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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一切按計劃進行?!?/br> ** 云輕失策了,她沒能在天黑前回攝政王府,她被陸雨臻軟磨硬泡留在了皇宮,說要陪她多住兩天。 云輕當真是心軟,不忍心拒絕,讓宮人給攝政王府捎了個信就暫時留下了。 夜晚,或許是心存愧疚,陸雨臻翻來覆去睡不著后,抱著被子去找云輕,準備與她同塌而眠。 “瓊兒,我實在是睡不著,來找你說說話?!?/br> 云輕原本就要睡了,見她也只著了里衣就來了,起身給她騰了半張床。 上一次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時還是八年前的冬季,小團子找她玩雪玩累了,兩個人就縮在被子里,烤著碳火,吃著果脯點心,目光相視時“咯咯”一笑。 跟現在兩個人仰面并肩躺著,誰都無言的場景完全相反。 終于,陸雨臻出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瓊兒,你跟謝隱……同房了嗎?” 云輕:“???” 一開口就問這么勁爆的問題啊…… 云輕紅著臉吞吞吐吐:“沒有……” “沒有就好?!标懹暾樗闪艘豢跉?。 既然話題打開了,云輕干脆也問問她跟謝琪瑞,“jiejie呢?你跟陛下……” “我???我……”陸雨臻也紅了臉,然后點點頭,含糊不清道,“宮宴那晚我倆都喝醉了……” 云輕:哇哦。 進展的不錯嘛! 云輕笑道:“恭喜jiejie?!?/br> “也沒什么好恭喜的?!标懹暾閲@了一口氣,想起她跟謝琪瑞糊里糊涂度過一夜后,第二天,男人清醒后對她說,“……抱歉,朕會對你負責的?!?/br> 其實她早就醒了,于是就把男人睡醒后的一系列神色變化都給偷偷觀察到了,她能感覺到謝琪瑞也喜歡她,不過這喜歡好像很淺。 她知道,謝琪瑞一直有很重的心結,他心底有一處誰也無法企及的位置,里面埋藏著一個永遠也回不來的人。 于是她聽到謝琪瑞說要負責什么的時,并不開心,還故意說了一些生硬刺耳的話。 “不必了,陛下,昨晚之事本就是醉酒而起的一場誤會罷了,還請陛下不必放在心上?!?/br> 果然,男人聞言眉頭皺起,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露出這種表情。 見陸雨臻的反應不對勁,云輕不由得腹議,看來男女主的感情線也不是容易走的啊。 不過不急,他們的時間還長著,總會發現彼此的真心,只是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親眼見證到了。 接下來,姐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酸酸甜甜的戀愛,到滿懷期待的未來,直到再也抵抗不了襲來的困意,才一同沉沉睡去。 初春的夜里寒風蕭索,而遠在幾百公里之外,有人正快馬加鞭,徹夜未眠地往京城趕。 累壞了幾批駿馬,不停不歇,顧隱終于在云輕待在皇宮的第二天傍晚趕回來了。 他不顧滿身的風霜與疲憊,直奔皇宮里的瑞安殿而去,然而卻不知早早便有人在此布下天羅地網等待著他。 顧隱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謝琪瑞:“她在哪?” 謝琪瑞對上顧隱的眼睛,不驕不躁,平靜道,“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br> 終究是他太放縱,小羊羔竟在他的眼皮底下,不知何時變成了會咬人的小狼崽。 顧隱像形如鬼魅,眨眼間便來到謝琪瑞面前,他扼住謝琪瑞脆弱的脖頸,語氣冷得令人如置冰窖:“你若敢動她,本王不介意現在就弒君?!?/br> 不同于顧隱的故作鎮定,謝琪瑞淡淡地笑了起來:“你不敢殺朕,因為你一動朕,她就會與朕陪葬?!?/br> “你可以當朕在賭?!?/br> 顧隱咬牙切齒,從齒縫里一字一句擠出:“你不是察覺到了嗎?她是……” 話還未盡,就被謝琪瑞出聲打斷,“朕察覺到又如何?” “一個兒時玩伴罷了,她的命哪有朕的王位穩固重要?!?/br> 謝琪瑞的聲音很輕,但還是一字不漏落到顧隱耳中。 “什么?”顧隱的眼睛紅得快滴出血來,攥著脖頸的手開始收緊,“謝琪瑞,你當真這樣想?” 謝琪瑞合上眼,即使被顧隱掐的呼吸困難也冷靜如常答道:“是?!?/br> “好,好,真不愧是謝家人!”顧隱冷笑,猛地發力,把人甩到一旁。 “說吧,你要我做什么才能放了她?” 謝琪瑞猛烈地咳嗽,而后開始自嘲的笑起來,也不知是因為咳得太猛還是如何,眼尾漸漸濕潤。 “顧二哥哥?!?/br> 時隔多年,顧隱沒想到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兩人竟是到了如今你死我活的地步,“你那么聰明,當然知道朕要什么?!?/br> “朕說過,朕在賭……朕在賭你會不會為了她放棄自己的生命?!?/br> “當然!”顧隱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但若本王死后,你對她不好,本王定會化為厲鬼日夜糾-纏與你!” “放心?!敝x琪瑞雙手做掌拍響,然后瑞安殿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執著長劍,腿腳微跛的男人。 男人面容俊朗,眼底卻滿是不同于這個年齡的滄桑。 謝琪瑞看著顧浩唅,睫毛顫了顫,一滴淚在無人顧及處悄然滑落,“顧大哥哥,你現在可以為顧家報仇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