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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注意到自己,那管事連忙上前雙手奉上錦盒:“大小姐,這是二少爺送您的生辰禮物?!?/br> 云輕平復著心情,看了眼綠兒示意她接下。 錦盒打開的瞬間,一根芙蓉閣的金步搖映入眼簾,不是新款,也不是原主喜歡的紅色,想來定是顧隱讓手下隨便挑選的。 可是云輕喜歡,她想收下,但是顧清漪才不會把這件東西放在眼里。 【宿主,按照顧清漪的性格,你應該把這禮物賞給院里的低等下人?!?/br> 低賤之人的禮物只配低賤之人擁有。 這不,系統讓她用這種方式來羞辱顧隱。 云輕輕嗤一聲,當著幽蘭院管事的面,把那金步搖隨手丟給了不遠處正在灑掃院落的下人。 不但如此,她還睨著綠兒,語調高傲得不像話:“以后這種臟東西,連我景和院的院子都不可以進,聽到了嗎?” 綠兒頷首:“是,小姐?!?/br> 而不遠處,原本笑得諂媚前來送禮物的管事面色發白,然后灰溜溜地行禮退下。 見人走了,云輕也沒了拆其它禮物的心思,捏了捏冰冷的指尖,獨自一人回了屋。 剛剛收到謝祺瑞畫作的好心情也不復存在了。 …… 今年京城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 與還未開始下雪的京城相比,遙遠大西北的邊關,已大雪封城,萬里潔白,而那些早就蠢蠢欲動的蠻夷,毫無預兆的,竟在大盛軍營安睡的一個深夜,突襲了周遭的村莊,并放火燒了一個營地的糧草。 飛書八百里加急,還未到達京城,邊關的戰斗便已然打響。 與此同時,周遭的邊陲小國也跟約定好了般發生動蕩,就連南邊那明明已經遏制住的瘟疫,也有了反復的現象。 短短一個月內,內憂外患一同襲來,剛在國師調理下,精神氣恢復幾分的慶帝,再一次氣得臥床不起了。 于是謝安寧監國的時間,以及云輕和謝祺允的婚期,又往后延長了幾個月。 在這樣動亂的時刻,臘月的節日,家家戶戶放爆竹都小心翼翼,祈福拜祖,祈禱得也是國泰民安。 除夕的大團圓飯,顧家所有人,包括顧隱和顧康盛的幾房小妾,都坐在一起吃飯,然而這一頓飯卻吃得極其沉悶,絲毫沒有過年應有的熱鬧。 顧康盛正為劉司的事情煩擾,雖然最后他把自己摘了干凈,但劉司一倒下,他最大的搖錢樹就沒了。而最讓他郁結于心的是,明明知道搞劉司和他的是誰,他卻偏偏不能動那個人,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里咽。 而陸鶯,她的父親和兄長正在邊關打仗,天寒地凍,刀劍無眼,雖然身在京城,她的心啊,早飛到邊關去了。 顧浩唅也跟陸鶯一樣,近來,云輕多次見到他在練武場上舞刀弄槍,拉弓射箭,特別是射箭時,眼神凌厲得就像箭矢射中的,不是靶子的中心而是敵人的心臟。 云輕一直都知道她這個兄長雖然紈绔愛玩,吊兒郎當,實際上心系國家與民眾,在國家需要的時刻,可握筆,亦可從戎。 顧康盛的幾房妾室,早被陸鶯打壓得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見狀也都小心翼翼的。 而此時,這一大桌十幾口人,最自在的便是顧隱了。 他的神情依舊冷淡,安安靜靜的,偶爾動筷也只用自己面前的那一盤食物,坐在眾人之間仿佛沒有什么存在感。 許是察覺到了云輕投向他的目光,他的眼底很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可是云輕還是看清了,心下一痛,連忙把目光移向別處。 翌日,皇后把云輕喚進了宮中,拉著她的手慈祥地說了些話,大意就是在寬慰她,說謝祺允這段時間政務繁忙,無瑕顧及其他事,還望她安心、多多理解。 云輕笑得乖巧溫柔,說自當理解安王殿下的,婚期的事宜全憑殿下做主,她不會有任何不滿。 如此乖順的回答,皇后甚是滿意,臨走前還脫下手腕上的玉鐲給云輕戴上,說是當做她提前送給兒媳的見面禮。 從皇后的宮殿里出來時,云輕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她在雪中立了半晌,臉蛋很快就變得冰涼,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潔白的冰晶在手心只一瞬便消逝。 云輕轉道去了瑞安殿。 謝祺瑞正在書房用功讀書,見到云輕,連忙放下書本向她走來。 他踮起腳尖輕輕拍落云輕斗篷上的積雪,亮亮的黑瞳里滿是驚喜,“jiejie,你是來看我的嗎?” 云輕點頭,關懷道:“手冷不冷?” 謝祺瑞搖了搖頭:“屋內燃了碳火,不冷的,倒是jiejie,一路走來可覺得寒冷?” “jiejie也不冷?!痹戚p揉著他的腦袋,笑道,“大年初一都不忘學習,我們瑞兒怎么如此用功???” 謝祺瑞臉蛋微紅:“因為瑞兒要向顧二哥哥學習?!?/br> “顧二哥哥……”云輕在心里重復了一遍這個稱呼,才反應過來謝祺瑞這是說的顧隱。 她看著謝祺瑞:“瑞兒,jiejie問你,顧隱他……對你好嗎?” 謝祺瑞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顧二哥哥對瑞兒很好,他經常把自己的筆記借給瑞兒看?!?/br> 云輕笑了笑,傻瑞兒,這本就是他身為伴讀的任務啊。 “還有呢?” 云輕其實想問的是,“他有沒有欺負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