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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竟然沒人?這小子去哪了? 不過沒人正好方便行事了,云輕把一個大大的包裹放到了桌子上,拍拍手嘴角露出一個滿意微笑。 然后邁著輕快的步伐,頭也不回的離開玖蘭院,也就沒能注意到,在小院的西側一張石桌后,一個瘦小的身影就躲藏在那陰影處,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她的身影,直到她轉身再也看不見。 顧隱挑水歸來,發覺屋內有動靜后便躲到了這里。 難道又是缺了什么物件來他這里拿的下人?自從阿娘死后,院子里凡是有點價值的東西都慢慢不見了,不用想也知去了哪里,如今這屋子已經被洗劫得空蕩蕩。 剩下最值錢的唯有…… 少年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縮,連忙跑回屋。一把掀開床板,在最深處尋到一個暗格,暗格里面有一個老舊的木匣,打開木匣,一支雕工并不稱得上精細的白玉簪子出現在眼前,在月色下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還好簪子還在。 終于松了一口氣,顧隱把它握在手中,眼角通紅著,這是阿娘留給他唯一的遺物。 待把簪子放回原處,少年抬頭,這才發現桌子上的東西…… ** 翌日風和日麗,皇宮后花園的中央不斷傳出歡聲笑語。 在秋菊開得最熱烈的花圃旁,設有矮桌宴席,桌子上擺放著各種精致的糕點和瓜果。 而宴席的另一旁,一身淺粉刺繡妝花裙的云輕正端莊地挽著陸鶯的胳膊,她如陸鶯的掛件般立在一群宮嬪貴婦中央,安靜地聽著大人們談話說笑,連跟一旁的林冉說話都小聲謹言。 可不論云輕如何低眉頷首,努力降低存在感,畢竟是身份尊貴、容貌出眾的相府小姐,注定低調不起來。這不,才做小透明了沒多久,還是被人點名提到了。 “顧夫人,這位便是令千金吧?今日一見,果真出落得極為標致呢!”一位妃嬪上下打量著云輕。 此言一出,眾人的視線頓時聚集在云輕身上。 “回萱妃娘娘,正是小女清漪?!标扂L笑著回道,言罷悄悄扯了扯云輕的袖子。 云輕只好上前屈膝行禮,臉上掛著淺笑從容道:“臣女顧清漪見過萱妃娘娘?!?/br> 容顏明明艷麗如海棠,言行舉止卻端莊得體,淡然如菊。 萱妃沒入宮前跟陸鶯乃是閨中好友,她把云輕的一只手拉進自己手心里拍了拍:“不必多禮?!?/br> 離近了觀察,容貌更是驚人,明眸皓齒、朱唇粉面,萱妃越看越喜歡,拉著云輕就寒暄了起來。 云輕表面笑著一一回答了她問及的年齡、喜好、是否婚配等問題,心底一陣無語。 就差生辰八字沒問了,要不是萱妃只生有一個公主,云輕都要懷疑這位娘娘問那么仔細是不是想讓自己做她的兒媳婦? 畢竟云輕可一直記得林冉說這是個相親宴來著。 幾人說著,宴會的兩位重要人物——大盛的當朝皇后和貴妃,一位溫良賢淑均,一位明艷照人,均一身華貴宮裝,在宮女太監的擁簇下走來了。 眾人連忙行禮拜見。 皇后向眾人抬手道:“本宮今日邀請眾夫人小姐前來,乃是為了觀賞這園中秋色,故,各位可隨意,不必多禮?!?/br> 說罷帶頭引導著大家在周圍觀賞各種爭奇斗艷,開得燦爛的菊花,很快氣氛又活躍起來。 云輕一直陪笑,臉都快要僵了。聽著大人們互相恭維奉承,覺得實在無趣,故趁陸鶯跟夫人們在聊天,自己也不被注意,便悄悄脫離了團體,一個人沿著御花園中的鵝卵石小道走著。 不愧是皇家的御花園,雖然如今這個季節不如春天那般生機勃勃,但也是一派欣欣向榮。園子里除了秋菊外,也還開放著不少花類,如芙蓉、木槿、千日紅等。 云輕順著芙蓉花一路走到一處假山旁,忽然聽到一陣窸窣,她好奇地往假山里探去,竟與一小男孩四目相對。 云輕上下打量著這個孩子,小男孩約莫八-九歲的樣子,身穿上好的云錦做成的精致華服,生的粉雕玉琢,乖巧可愛。云輕看著他,他也歪著腦袋,用他那雙黑曜石般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云輕。 “小弟弟,你是誰家的孩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玩???” 此時御花園里正在舉行宴會,云輕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隨大人前來赴宴的某位大臣的親眷了。 見他不吭聲,云輕從懷中掏出剛剛在宴會上拿出來的桂花糕,“喏,這個糕點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嘗嘗???” 男孩盯著芳香四溢的桂花糕,這才動了動,從云輕手中拿了一塊。 云輕看他小小地咬了一口,笑著問道:“怎么樣?jiejie說的沒錯吧?” 小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接著幾下就吃完了一小塊糕點,云輕又給了他一塊。 即使面對美食,小男孩的吃相也極其優雅,一看教養就很好,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她曾經養的倉鼠,云輕不禁莞爾。 只是下一刻,云輕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突然想到了玖蘭院里的反派。 明明年紀就差了幾歲,處境卻天差地別。 三塊糕點都吃完了,云輕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你叫什么名字呀?可以告訴jiejie嗎?” 男孩被云輕摸的臉蛋稍紅,這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叫謝祺瑞,jiejie你也可以喚我瑞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