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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難說清楚孰利孰弊 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用這種劍走偏鋒的手段。 但……既然岐南這么做了, 那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我保持了沉默。 場上的鬧事者掰扯個沒完, 皇天劍君費了半天口舌都沒能讓那個固執己見的“陰謀家”聽人話?;侍靹@而易見地有點煩躁, 語氣也逐漸轉冷。 “抱歉,我稍微打斷一下?!贬贤蝗婚_口。 皇天劍君輕吸了口氣,冷靜了一點, 朝岐南點了下頭。得到皇天劍君的允許后,岐南才看向防御禁制內的那名修士,緩緩問道:“這位道友,請問你是‘天罰’派來鬧事的嗎?” 那散修見開口的人變成了岐南, 下意識往散修們那邊看了一眼,語氣瞬間軟了三分:“什……什么?天罰?您為什么會這么問,我當然不是!” 岐南微瞇起眼睛,從懷里掏出一枚玉簡,隨手丟到了地上。 噗。 明明只是玉簡落入粉末堆中發出的細微撞擊聲, 卻無端勾起了人們對之前他一掌拍碎案幾所發巨響的記憶, 頓時齊齊一靜。 “因為在慶典開始前我收到了一份玉簡?!贬咸擖c著那份玉簡, 眼睛卻直直盯著那散修。 “在場修習丹道的道友應該都知道,我會抽空回復一些寄到天寶門那里的留言玉簡,與諸位共論大道玄妙。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滿口污言穢語不知所謂的,我就不點名了?!?/br> “這份玉簡就是其中之一?!贬铣谅暤?,“它自稱‘天罰’所寫,還口口聲聲說千年慶典上會有人鬧事,并要求我如果它說中了,就當眾打碎這枚玉簡。當時我沒當回事,但現在看來——” “你確定你不是天罰派來的?” 還有這回事? 我沒聽岐南提起過,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因為這事發生時我還在冬晝淵里。 而此言一出,周圍的上千萬修士齊齊將懷疑的目光投向鬧事者。 “我當然不是!”那人惱怒道,“誰不知道‘天罰’這個組織神出鬼沒從不站到臺面上來,而且他們每次出現都有人會死,你看我有對誰下手嗎?” 岐南定定看他兩眼,嗤笑道:“也是,你要真是天罰,哪里會劫持無辜的人當人質?!?/br> 那人面色瞬間漲紅:“你!” 岐南似笑非笑地道:“我說錯了?你擺出一副正義的嘴臉質問皇天劍門,但你瞧瞧你自己在做什么?被你掐著脖子的這位小友多可憐啊,他何其無辜,要為你這自說自話的正義感被迫付出。你說我要是綁了你,去逼問你姑嬸嬸為什么看見有小孩掉進河里卻不跳下去救人,你是什么心情?” 那人面色越發漲紅,而周圍圍觀的人群中隱隱響起了噓聲。 見那人說不出話,岐南便不再理他了,轉而環顧全場。 “我不知道在場諸位里有沒有混進天罰的人,”岐南語氣冰冷,“我就把話攤開說了?!?/br> 他張開雙臂,掃視眾人:“我收到的玉簡就在這里——看起來像是留影玉簡。但打碎后我也不清楚究竟會發生什么——你們要看嗎?” 短暫的寂靜后,有人喊了一句“看!”,隨后附和的人越來越多。 岐南點點頭,道:“觀看直播的人很多修為不高,為避免危險,這一部分就不對外公開了,僅限在場諸位見證?!?/br> 言畢,他屈指彈出一道靈力,將玉簡擊碎。 幾乎就在玉簡碎裂的下一瞬,一片扭曲的空間波紋擴散開來,迅速在高空中形成了一片空間投影。 投影中,正有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坐在一個被麻布蓋著的東西上。 黑衣人猛地睜開眼睛,看向空間投影的方向。 【哦?看來你們的慶典上確實有人鬧事啊?!磕侨寺曇羲粏〉匦ζ饋?,行為舉止隱隱透著幾分癲狂,【哈哈哈哈哈,大家對你們的怨氣不小呢,皇天劍門。怎么樣,和人渣們斗智斗勇是不是很開心?和混蛋們講道理講規矩是不是很輕松?】 蒙面人說到這里時已經笑得前仰后合,卻忽然在某一刻驟然希聲。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撤掉身下那東西上蓋著的麻布。 在看清那東西的剎那,我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那居然是個人。 而且那人我還認識。 蒙面人掐住那家伙的下巴,強迫他將臉朝向鏡頭:【嘉賓,來向大家打個招呼?!?/br> 【嘿,大家好啊,我是吳山靈獸養殖場的場主黑滎?!棵擅嫒似ぷ訐Q了個音調,同時扯著黑滎的頭發讓他隨著自己的語言搖頭晃腦,【皇天劍門根本找不到證據給我定罪哦,我毀滅證據的手段一流,可以逍遙法外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不可能! 黑滎明明已經被皇天劍門抓住了,這會兒應該還封在冬晝淵深處的時空琥珀里,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那蒙面人手上! 到底哪邊是假的! 我立刻吩咐戎駮去冬晝淵確認情況,同時繼續凝神看向空間投影。 而現場數千萬修士在聽到那人的身份后已經瞬間嘩然了。 蒙面人的語氣又一轉,像個自言自語的瘋子一樣回答:【不行哦,皇天劍門不罰你,天罰!】 他大笑著甩開滿臉恐懼的黑滎,而后朝著另一個方向做出邀請的手勢:【接下來,有請我們的第二位嘉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