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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們雙修的時候——”岐南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我老控制不住我自己,總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失望了嗎?” “沒有?!蔽伊⒖谭裾J。 ……不過說到這個,我確實記憶深刻。 還記得我們當年第一次雙修的時候, 岐南這家伙居然一邊被我按著親一邊和我推銷他煉制的潤滑膏, 而且推銷完了也不消停, 甚至開始和我科普南天洲常見的凝神香料配方和效用,逼得我不得不把他的嘴堵上。 然后衣服脫了一半,岐南又莫名奇妙開始笑。笑完問我想不想要一堆胞弟,他可以研究妖修秘術給我生……最后被我打斷了。 事到中途,岐南又開口了,他這回和我探討的是蛟龍族雙修功法和龍、蛟、蛇之間的身體結構差異。 我是真不明白,為什么他這么能胡思亂想。幸好后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岐南也不怎么在關鍵時刻胡說八道了——他學會了把這些東西暫時憋在肚子里,等到事后再冷不丁說出來撩撥我一下。 不過,雖然我被他弄得有點無奈,但失望確實沒有。 煉道修士所學廣博,不斷將不同事物關聯起來是他們的本能。厲害的煉道修士應當大多如此,我也早有預料。 岐南聽到我否認后笑著道:“那不就是了?我會想些有的沒的,好像不專心和你雙修一樣,是因為我煉道修士的身份。你情緒失控,沒有平常那么理智,是因為你是皇天劍道的劍修。這不是早有預料的事嗎?又怎么會失望呢?!?/br> 我被他說服了。 岐南一定是個無所不能的神仙,不然何以每次都能安慰得如此恰到好處! - 岐南似乎是專門回來看我的,在和我說了會兒話后便又匆匆離開了。 如今我身處鑄劍期前期,很容易被念影響判斷,因而皇天劍門的公務處理暫時沒有我的事。思索片刻,我打算趁機去看看數月未見的天衡。 前段時間我忙于處理皇天劍門的各種事物,便將天衡的皇天劍道入門引導拜托給了逐光長老,此后數月間,天衡便一直跟隨逐光長老修習,只偶爾向我匯報他的學習成果。 根據上月月末天衡在傳訊玉簡中所說,他已經能勉強感受到“念”的存在了。 進展倒是不慢。 此時千年慶典將近,皇天劍門上下所有成員大多事務纏身。逐光長老和他道侶也并不例外,此時正在熔火堂那邊忙碌于一些門派布置的任務,一時半會兒不會回浮空山。 我得知情況后也沒要求他回來,只在征得他同意后獨自進入了他們的浮空山,追尋著我留給天衡的信物去后山找他。 而在靠近后,我才發現天衡竟與燕云澤呆在一起。 在感知到那家伙氣息的剎那,我本能地警覺起來。當年岐南當著我面說要娶燕云澤,這給我的打擊太大了!過去了八千多年我都記憶猶新! 不遠處,天衡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云澤……” 我循聲望去,就見天衡蹲坐在臺階上,在他的身邊就是正在舔爪子的燕云澤。 天衡在含糊地叫了那么一聲后又沉默下來,燕云澤偏頭用紫色的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見他又沒聲了,于是又開始自顧自舔爪子洗臉。 我感覺到天衡的情緒有點糾結又有點害羞。 他這是…… 我忽然意識到了點什么,停下腳步,沒有過去打擾。 這幾個月里發生了什么,怎么天衡一副想要告白的樣子?他們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快……還是是我誤會了? 不過當時帶天衡來見逐光長老時,那小家伙就一直在偷偷看燕云澤了。說不定在那之前他們就認識? 我正思忖,就聽那邊的天衡在沉默了很久后,終于再次開口:“云澤,你當我道侶好不好?” 明明是嘶啞低沉,宛若骨骼摩擦般的聲音,卻不知怎的硬生生讓他把這句話念出了兩分含情脈脈的溫軟。 我看見他旁邊那白毛團子舔爪子的動作倏地頓住,也偏頭看向他。 半晌后,燕云澤慢慢伸出爪子,將天衡垂在身后的骨質長尾扒拉到懷里,開始幫他也舔不存在的毛。 “咪——”它小聲回應。 燕云澤答應了。 可喜可賀,這只貓在單身了九千多年后終于嫁出去了。 我十分欣慰,于是沒再去打擾他們,準備過兩天再來考教天衡的功課。 順道去探望了萬俟非后,我最后還是回到了岐南的行宮里。 岐南對我并不設防,他的所有房間我都能自由出入。只不過行宮的建筑實在沒有住人的痕跡,里面殘留的屬于岐南的氣息,甚至還不如岐山月花田邊上的茅草屋里多。 我在茅草屋邊的一座空墳前停下腳步,半跪下身凝視了片刻石碑上的“濮陽笙蕓”四字,在墳前放下一根銀簪,而后起身進了茅草屋。 茅草屋陳舊、封閉,沒有窗戶,屋內黑黢黢一片,和八千年前相比似乎沒有一絲變化。 我看了看屋里那唯一一張茅草床,回憶起了曾經與岐南的第二次重逢。 那已經是我對他一見鐘情的六十年后了。 那時督天山好不容易追查到了岐南的一點蹤跡,還是大乘期巔峰的我沖動之下直接一個人偷偷從大荒跑到南天洲去找他,卻中了三名源境修士埋伏。我迫不得已強行渡劫突破源境,卻在殺退敵人后重傷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