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龍傲天的病美人男配 第21節
徐恒被關押在大理寺里,大理寺看管嚴格,且是梁輕的勢力所在地。徐世還沒有進去,就被守衛攔了下來,說是沒有大理寺卿允許,不得隨意看望犯人。 這原本是梁輕的命令,擔心徐恒會被人劫走,沒想到反倒攔住了徐世。 徐世怒道:“我是內閣徐世!” 小兵很敬業:“公爺說了,沒有腰牌,不得入內?!?/br> “等一下?!币粋€穿著侍衛服裝的高大男人走過來,手中舉著一個腰牌,“公爺讓我來帶徐閣老進去?!?/br> 徐世睜大眼看著他,蕭承衍拉著他進門下樓,到了安靜處,徐世才回過神道:“世子,你、你怎么會在此處?怎么會有腰牌?” “偷來的?!笔挸醒苊嫔匀舻?,“您自行去吧,我最多等您小半個時辰?!?/br> 說是小半個時辰,徐世回到兩人分開的陰影處,蕭承衍果然很守諾地站在那里。 徐世還愿意來見他,不是因為出不去,而是有一件事要交代。 剛一碰面,徐世忽然跪了下去,蕭承衍嚇了一跳,忙扶住對方的胳膊,把人托了起來。 徐世卻用掙扎的力道不愿起身,道:“世子,我知你品行高潔、不與人同污。但老夫有一件重要的事拜托你。犬子……犬子徐恒,頑劣不堪,卻是老夫唯一的子嗣,世子如果可以,保他一條性命?!?/br> “往后若有需要,世子盡可告知老夫?!?/br> 晦暗的角落里,蕭承衍的眸色很深。他前世遇到過有人向他托孤、請求他幫忙照料生命中重要之人,仿佛這樣求饒,就能讓所托之人豁出性命去救。 蕭承衍自然不是。 他對一切人的命,有種超乎一般的漠然。 蕭承衍說:“徐大人不必如此大禮,請先起來說話?!?/br> 徐世道:“請世子答應我?!?/br> 蕭承衍道:“好?!?/br> 徐世這才起身,深深地看了蕭承衍一眼,便兀自上樓,離開了這里。 梁輕怎么也不會想到,在最后,他和皇帝費盡心機都沒有拉攏的徐世,竟然在最后,選擇了蕭承衍。 - 案件定了下來后,被看管在大理寺的阿秋家人也要被放回去。梁輕辦完事,從后門出來,恰好遇見他們。 阿秋父母驟然失去女兒,又被關押了那么多日,精神萎靡,后面的哥嫂二人更是神情恍惚,看起來受了不少打擊。 四個人強撐著行了禮,老父親道:“謝大人還草民一個公道?!?/br> 說完,他又盯著梁輕,忽然說:“你是不是鎮國公?草民將女兒阿秋送予鎮國公府上,當時見過一面,對公爺還有印象?!?/br> 實在是梁輕的相貌太過出眾,很難忘記。 梁輕垂眸:“是我,怎么了?” 他話音剛落,后面跪著的男子驟然起身,“竟然就是你!你買了阿秋,卻不把人收入房中,反而將她送回來。你們這些官府的人,個個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他正是阿秋的兄長阿松,話還沒說完,阿松突然暴起,但大約是緊急時刻,他將目光瞬間鎖定了全場唯一的殘廢、也是武力值最弱的梁輕身上,就在瞬間撲了過去。 梁輕沒有讓眾侍衛包圍護衛自己的習慣,而且事情發生就在一瞬間,太突然了,一時間眾人沒有反應過來,梁輕也沒法推開輪椅,竟然讓人揪住了他的衣擺。 梁輕捏緊椅把手,低頭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瘋狂和恨意。 但是下一刻,旁邊黑影閃過,一腳將阿松踹了出去。 阿松的身體像是不可阻擋的石塊,重重地撞在了石燈上,將石燈擊碎后,才落在了地上,發出砰的聲響,可見那一腳用了多大的力氣。 一旁的侍衛都驚呆了,紛紛將驚訝的目光投向了突然出現的、身形高大的男子。 梁輕依舊維持著拽自己衣擺的姿勢,他抬起頭,看見面前擋著的身影、遮住了太陽,從側臉到下顎,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梁輕最先回過神,對身邊的侍衛道:“還不把人抓起來?” 侍衛忙移開了目光,將倒在地上起不來的阿松拽起來押好。而蕭承衍也半跪在地,道:“大人受驚了?!?/br> “無妨?!笔虑榘l生的太快,梁輕驚魂未定地深吸了兩口氣,多虧蕭承衍出現的及時,梁輕不敢想象接下來會怎么樣。 他的雙腿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等緩過神來,梁輕回味了一下阿松撲過來時怨毒至極的目光和話語。阿秋是因為被國公府拋棄而淪落至此的,仿佛他才是給他們一家帶來災禍的源頭。 但這是不公的,阿松明知徐恒對自己的meimei有歹心,卻依然為了攀上權勢把meimei嫁給對方,他們的父母更是默認一般對一切熟視無睹。 他們不想要公道,而只是想要阿秋出嫁的利益。 倒頭來,反倒怪梁輕讓他們得罪了權貴,還丟了錢財和女兒的性命。 梁輕不是不能想明白這一點,只是找到的真相無人在意,他也有幾分心寒。 大理寺的人將阿秋一家人帶下去,梁輕看了一眼,嘆氣道:“他們不想要一個公道嗎?” 一旁的大理寺少卿邢遠道:“大人,普通民眾,公道于他們而言是意難平,他們更多考慮的如何更好地活下去?!?/br> 邢遠道,“但是,從沒有過來府上做貼身侍女的女子就要被達官貴人收入房中的規矩。那刁民分明是看您好說話,又氣惱于沒能從阿秋姑娘身上拿到彩禮,想要訛您一筆補償?!?/br> 邢遠已經在朝為官七年,處理的案件沒有上千,也有幾百,經驗老到,比剛穿過來、在現代生活的梁輕更為目光老辣、頭腦清醒。 梁輕道:“是本官沒有想透徹?!?/br> 他扭頭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蕭承衍道:“方才多虧你了?!?/br> 蕭承衍神色淡淡的,面上波瀾不驚,頗為冷淡地只回答了一個嗯字。 國公府的侍衛護送梁輕回府,蕭承衍跟在馬車后。 他曾經流落世間,也遇到過許多惡民,甚至比朝堂上的小人的更為可惡,毫無禮義廉恥之心。所以蕭承衍對阿秋一家人的遭遇,也并不同情。 只是他此刻無比淡然的外表下,心緒卻并不那樣平靜。 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彎曲著,方才踹人的力道讓他的腳部微微發麻的感覺仿佛還在,可見方才的力道有多大。 他不得不承認,方才梁輕被拽住要拖下去的那一刻,他緊張了。 第23章 這種感覺對于蕭承衍很陌生,他在前世經歷過無數生死的考驗,也曾命懸一線,到最后練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淡然和無比強大如硬石塊的內心。 在臨死前,蕭承衍都按計劃下了遺詔,安排好了后事,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但是這種篤定在那一刻被打破了,他無法想象梁輕被拖下輪椅摔在地上會怎么樣,仿佛局面脫離了他的掌控,所以讓他緊張的讓力道都有些失控。 到了府上,梁輕叫來陶管家,過問了阿秋侍女被遣回的細節。陶管家說:“國公府從未說過她的一句不是。公爺稍等片刻,老奴去把當時的賬冊記錄翻給您看?!?/br> 確認國公府的銀兩給足、確實沒有半點虧待他們之后,梁輕道:“罷了,我們問心無愧便是?!?/br> 陶管家這才知道發生了什么,頓時無比氣憤:“當時的補償也是按最高檔次的大侍女來給的,這個人家怎地不滿足、還能訛我們鎮國公府呢?況且,一個好好的女兒家我們還回去,大人……” 陶管家想起什么,小心往梁輕瞧去。 梁輕正在喝茶,聞言瞪眼道:“瞧什么,本官會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雖然在書中,原主被描述成一個殘暴陰險之人,也有虐待身邊侍女的傳聞,奈何有心無力又對旁人絲毫不信任,所以房中從來沒有人。 陶管家忙露出一絲笑,道:“是,大人您行事光明磊落,必然不是?!?/br> “時候也差不多了,用晚膳吧?!绷狠p道,“把蕭公子叫來?!?/br> 陶管家:“您要與他一同用膳嗎?” 方才還反駁自己不是趁人之危之人的梁輕道:“是。近日心情不好,一個人吃飯著實無趣。蕭公子長得下飯?!?/br> 陶管家傻了片刻,道:“……是?!?/br> - 就這么過了兩日,皇帝在宮中設立的中秋夜宴到了。 梁輕養了這么多日的身體終于好些了,也不至于讓他擔心自己秋夜出個門就會病倒。 下午,繡繡過來給梁輕束發換衣,出席宮宴的禮服和朝會覲見的不同,更華艷秀美,襯的梁輕整個人面冠如玉、俊美非凡。 另外一邊,蕭承衍聽到隔壁主臥的動靜,靜坐片刻,那動靜卻一點沒小下去,他便只好起身,走了過去。 陶管家推著梁輕從房間里出來,梁輕抓著把手,看著手上空空,道:“繡繡,再給我去拿個小毯子來?!?/br> 繡繡問:“大人要什么花色的?” 蕭承衍眉頭微皺了一下,他母親出門時,似乎也有這幅場景。 身為男子,也可以這么麻煩的嗎? “要個素凈些的?!绷狠p扭過頭,看到灌木叢后站著的蕭承衍,微愣,道,“你要與我同去嗎?” 蕭承衍搖頭,梁輕道:“你不去,今日我不能與你一同用膳,你不要掛念?!?/br> 蕭承衍:“……” 當今皇帝不昏庸也不勤政,心機不深不搞事,但是他有個壞毛病,平生愿望很粗俗,貪圖享樂。 中秋夜宴,辦的排場極大。 珍饈美饌、華燈彩帶,連舞姬個個相貌身姿都是上乘。 皇帝身邊坐著當今皇后,相貌嬌美,但這位皇帝多少也有些貪戀美色,盯著舞姬都回不過神來。 再旁邊是當今太后,穿著雍容華貴,宴會開始前,梁輕私下與對方見過一面。太后向梁輕過問了徐世的事情。 太后是原主的姑母,雖與原主關系親厚,但徐世的事確實也是梁輕一手破壞了他們的拉攏計劃,令太后有些不滿。 梁輕便將徐恒所作所為如實告知太后,太后頗為驚訝憤慨,對他說道:“哀家也是女子,沒想到徐恒此人人品如此之差,幸好月月尚未嫁過去。此事你做的很好?!?/br> 得了嘉獎,倒讓梁輕松了口氣。這位太后,看起來比皇帝好說話。 中秋夜宴上,伴隨著歌舞升騰,群臣私下交談,時不時與皇帝討論國政,當然,都是什么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的好話。 就這么一副奢靡之景中,皇帝喝醉了,他醉醺醺道:“梁愛卿桌上連個酒壇都沒有,去,拿朕珍藏的那壇桂花釀,贈與梁卿?!?/br> 太監忙托著一小壇酒過來,掀開了上面掩著的紅布。 酒香瞬間飄了開來,不光梁輕眼中露出了驚艷,連身旁的尚書,歆羨的目光也往這邊投過來。 梁輕的父親曾對酒喜好非常,連帶梁輕都品過不少上等美酒,但到發達與愈發浮躁的現代,釀酒工藝遠比不上古代的精益求精和世間沉淀的美味。 梁輕聞得有些饞了,吃了這么多日的苦澀藥膳和清粥,難得品嘗一下,應當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