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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茶盤放在辦公桌上,聶征伸手扶住腳步不穩的傷員,后者盯著他的臉咽口水,卻沒說話。 聶司長一眼看出這人心中所想,笑道:“還要來嗎,剛剛不是說嘴都疼了?” 語氣略帶調侃,動作卻是扣住對方腰身把人拉過來,然后在后者顏色過分紅潤的唇上啄了一口。 怕他喊疼,沒太過分。 傻愣愣的顧副官滿足了,隨即露出傻愣愣的笑,聶司長捏一下他的面頰,“為什么笑?” “因為你好看?!鄙岛鹾醯幕卮?。 聶征用自己的額頭在對方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喜歡我嗎?” “喜歡?!避浘d綿的回答,而且答案使人心情愉悅。 于是聶司長又問了一個困擾他挺久的問題,“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因為——”顧寶寶開動腦筋想了一會兒,終于想出答案,“因為你像一個人?!?/br> 因為你像一個人。 這完全偏離期望的回答令聶司長眉心收緊,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暴將剛剛陽光明媚的好心情破壞殆盡。 “我像誰?” 他壓低了聲音追問,同時左手扣住對方的后頸,右手前移,將拇指壓住這人頸動脈,架勢分明就是“敢說有別人就擰斷脖子”的意思。 遲鈍的顧寶寶并沒有察覺自己已經命懸一線,還在努力開動腦筋想,想啊想,想了好久,總算把自己的心路歷程理順。 “你像我理想中的自己,做想做的事,殺想殺的人,很厲害,讓所有人都害怕?!?/br> 依然是嚴重偏離的回答,但聶司長的怒氣卻消了,右手拇指自對方頸動脈移到頜角,揉了揉,問道:“你想讓人害怕?” “嗯?!鳖檶殞汓c頭,眼神變得兇惡起來,“我要變得很厲害,很強大,殺光那些壞人,給我哥報仇?!?/br> 東摸西摸的手指驀地停住動作,聶征問:“你哥……就是那個意外死的?” 回憶往事,顧寶寶悲傷了起來:“嗚,他是被人害死的?!?/br> 令人不爽的風暴再次卷土重來,白浪滔天、烏云翻滾,聶司長的眼里閃過危險的火花,“他死的時候,你多大?” 顧寶寶哭唧唧:“七歲?!?/br> 閉上眼,聶征壓下心中煩躁,心道:淡定淡定,十幾年了,人又死了,真沒什么好在意的。 蜂窠一號機抵達巔峰城特勤司總部的時候是晚上九點,聶征領著顧非凡回了自己在十樓的休息室。 不知道傻的這個跟葉起能不能好好相處,兩個傻子放在一起不太安全,還是他受累看著這個吧。 理由充分。 十樓的正司長休息室餐廚衛廳俱全,但到底只是休息室,也就是說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 聶司長這會兒頭腦清醒,知道顧非凡是有兩個芯子的人,為避免另一個回來后尷尬,就把臥室讓了出來,自己睡起居室的沙發。 睡覺之前,檢查小傻子洗澡是不是真的洗干凈了,順帶親了好一會兒。 臨走之前,聶司長舊話重提:“喜不喜歡我?” 小傻子笑得很甜,“喜歡?!?/br> 聶征戳一下這人的臉,“這話明天會不會忘記?” 小傻子拼命搖頭,“不會忘,死都不會忘!” “很好,記住你說的?!?/br> 聶征笑了,低頭再親一口,順帶捏捏對方脖子,權當是警告。 午夜的巔峰城安靜得如同深度冬眠的冷血動物。 行政區寬闊的道路上,只有守備司的巡邏車靜悄悄開過,他們也不敢發出太大聲響,唯恐驚動了居住在這里的大人物們。 此時在評議會大廈里,評議長李成賢正一人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最高議事廳。 議事廳中燈光開啟,環形會議桌旁的六人依次出現。 “總長早上好?!蹦贻p的女監督率先開口,然后捂嘴,“哎呀,總長那邊是晚上吧,真是辛苦了?!?/br> 李成賢坐上自己的位置,“對我來說,白天黑夜,甚至春夏秋冬都沒有什么區別?!?/br> 寒暄過后,議事開始。 李成賢通報:“十九個小時前,救世軍襲擊了山丘城電廠,導致主電網斷電五個小時,采掘工作受到嚴重影響?!?/br> “那個付三六是活得不耐煩了吧,他以為我們拿他沒辦法?”一名中年男監督皺起眉頭。 “救世軍為什么襲擊電廠?”另一名老成持重的男監督提出疑問:“電廠又沒有他們想要的物資,會不會舊城區那邊出事了?” 李成賢:“P001那邊只停電了幾分鐘,備用電源和離析器都在正常工作,未見破壞?!?/br> 一名中年女監督道:“P001不用擔心,那里有離析磁場,超凡者躲都來不及呢?!?/br> 另一名男監督道:“趙監督這話就不對了,穹鏡超凡者的成長出乎我們的預料,謹慎一點準沒錯?!?/br> 中年女監督(趙)看到跟自己不對付的家伙又來搶白,沒好氣道:“那就請胡監督發表高見吧?!?/br> 中年男監督(胡):“我建議對第七區境內的逆匪實施清剿,留著他們變數太多?!?/br> 聽完建議,李成賢點了點頭,說道:“逆匪的事情最好通過各大區協同解決,時規局也有這個意思,中央大陸那邊情況更嚴重,估計第一區也要坐不住了?!?/br> “我覺得相比逆匪,還有更嚴重的——”那名老成持重的男監督開口:“近期TSAM活動頻繁,可能會帶來大麻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