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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氤與他的一眾狼兄弟們一一告別完時,天邊已漸漸泛起了魚白,離開狼群的路上,聞秉言一直都在琢磨著一個問題,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開口道:“師兄,昨晚狼王提到的天狼魔尊……” 顧出塵思忖半晌,頷首道:“秉言,你還記得我們在山腳穿過的那片毒瘴嗎。 聞秉言點了點頭,道:“記得,方圓十里靈脈枯竭草木不生,飛鳥蛇蟲尸骸遍地?!?/br> 顧出塵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穿過那片毒瘴居然還能毫發無傷?” “……”聞秉言點了點頭,顧出塵繼續道:“我總覺得那毒瘴并不簡單,或許與狼王口中的天狼魔尊有關也不一定?!?/br> 聞秉言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天狼魔尊為何會出現在我們世君山附近呢?” “我不知道?!鳖櫝鰤m搖了搖頭,但愿一切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言語間,三人不知不覺行至了一處荒涼破敗的村落,村口外立了塊界碑,上刻‘福源’二字。 還未進村半步,阿氤便緊緊抓住顧出塵的衣袖在他身后躲了起來,顧出塵一愣,轉過身來,輕輕撫摸著阿氤的腦袋,“阿氤,怎么了?” “……”只見阿氤連連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顧出塵試探道:“阿氤,你是不是來過這兒?” 阿氤還是不說話,顧出塵又道:“就是這里的人欺負的你?” 阿氤始終閉口不言,可渾身卻抖得像個篩子一般,顧出塵嘆息一聲,道:“阿氤不怕,有出塵哥哥和秉言哥哥在,沒有人敢欺負你?!?/br> 顧出塵的話語仿佛帶著一股不可思議的魔力,阿氤漸漸就平靜了下來,隨二人一起走進了福源村。 這福源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今是白晝,家家戶戶卻門扉緊閉見不到半點煙火氣,不但街邊無人易貨,就連田地也無人耕作,偶見路邊躺著幾個人,也全都是一副面如枯槁形銷骨立的模樣。 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妖怪,妖怪!那個小妖怪它又回來了!” 剛剛進村的外鄉人就顧出塵他們三個,可想而知村民口中的小妖怪指的就是指阿氤了。 “打死他,打死他!”顧出塵還來不及解釋,漫天飛石就刷刷地朝他們三人砸了過來,那些緊閉的門戶里突然沖出許多手持木棍榔頭的人來,他們各個沖冠裂眥,怒火滔天,全然認定了阿氤就是妖怪。 “太息?!敝灰娐劚约榔鹆搜g佩劍,顧出塵一抬掌也在三人跟前筑起一道光墻來,“秉言,不要傷了他們?!?/br> 對顧出塵與聞秉言二人來說,要制伏眼前這群村民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憑他們的修為就算是使用尋常外家武學也能瞬息之間傷人性命,眼下顧出塵并不想輕易與這些尋常百姓動武。 “……哼……”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極其強大的靈力波動,剎那之間,只見所有飛沙走石全都停駐在了空中,而那些暴動的村民也一動不動仿佛是靜止了一般。 聞秉言問道:“師兄,是你干的嗎?” 顧出塵劍眉輕蹙,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彼芨杏X到這股靈力波動非同尋常,甚至不知是何境界。 此刻,除了他們三人,似乎這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停止了流動,一時間竟靜的可怕。 隨著靈力波動的消失,一位長身鶴立的玉面男子從天而降落到了三人跟前,只見他眉如墨畫目若朗星,鼻梁挺直秀拔,嘴唇厚薄適中且唇線分明,烏黑的長發用一根蟬翼般的朱絲懶散半束,眉心一點醒目朱砂,被白凈的膚色襯的妖異如血,那人著了一襲赭色玄紋錦衣,外面還罩了一層暗花鏤金墨氅,腰間一串銀鏈隨著他的動作好聽的叮鈴作響著。 顧出塵并未仔細打量眼前人,做了個拱手禮,肅然道:“多謝兄臺出手相助?!?/br> “……”那人半晌都未說話,只是直直看著顧出塵。 見那人沒有動靜,顧出塵又道:“在下顧出塵,這位是聞秉言,這位是阿氤,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聞秉言也做了一禮,阿氤則有樣學樣。 “顧,出,塵……”這人似是若有所思,喃喃重復著顧出塵的名字,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緒。 “不才,謝寧?!?/br> “謝兄,幸會?!?/br> 3、再訪狼王 “我……可以叫你阿塵嗎?” “嗷~”一聲嚎叫打破了眼前這個略顯微妙的局面,在阿氤看來,謝寧此刻盯著顧出塵的眼神就如同他們狼群狩獵時盯著獵物的眼神一般。 見阿氤對謝寧齜牙咧嘴,顧出塵忙道:“謝兄勿怪,阿氤自小在狼群中長大,不懂人情世故?!?/br> “原來你也是個小狼崽子啊?!敝x寧意味深長的瞥了阿氤一眼,而后又直直看向顧出塵,“顧兄,這些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聞秉言附和道:“是啊,師兄,就讓他們一直杵在這兒嗎?” 顧出塵迎上謝寧直勾勾的目光,一時竟覺得莫名有些心慌,垂下眸來,道:“我觀謝兄也是修道之人,且修為遠在我師兄弟二人之上,可否請謝兄解了他們身上的禁錮,讓我等與他們好好談談?!?/br> 謝寧見顧出塵低著頭垂著眼,嘴角不受控的輕扯了下,“那可不行,萬一他們又像剛才那樣二話不說就要打要殺怎么辦?!?/br> 顧出塵抬起頭來,道:“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