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有覺醒啊?！?/br>
    “身體已經成年了，在成年后覺醒的幾乎沒有幾個個例，希望不大?！?/br>
    “該死，負責對xd1009進行實驗的我們豈不是永遠沒有出頭之路了？”

    “昨天在食堂，吃晚飯的時候xd1001實驗組的瑞德跟我炫耀他們那一組取得了多少進展，最后還假惺惺問我什么時候調組，我呸他！”

    “但是我們這一組的實驗無法進行下去也是事實?！?/br>
    “還不如去培養新的試驗品?！?/br>
    “新的試驗品都到了第九代了，一個存活下來的都沒有，次次失敗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堅持下來的?！?/br>
    “別人還問我們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呢?！?/br>
    實驗室中的幾個人愁眉苦臉。

    做完檢查的后夏佐自己把白袍穿上，才套上衣服，一個研究員便招呼他過去。

    “哎你穿上衣服干什么？快脫了快脫了，我們試一試用偽精神射線刺激你的大腦，看能不能把你的精神領域刺激出來?！?/br>
    沒用的。

    人造人心中判斷到。

    偽精神射線的刺激沒有作用，過去無數次的實驗結果已經證明了，這是能夠預料的結果。

    盡管這么想，甚至推著他進入偽精神射線大功率爐的研究員們也能夠預料到，但是他們還是唉聲嘆氣地，列行公事地，按下了開機按鈕。

    被束縛帶固定在偽精神射線大功率爐中夏佐咬住下唇。

    精神射線仿若潮涌一樣，對著他的大腦沖刷，奔襲的潮水時而寒冷仿若凍結的冰塊，時而炙熱仿若沸騰的巖漿，時而溫柔如同徐徐拂面的清風，時而狂暴如同沖天而起的颶風。

    “嗚……嗯……”

    人造人咽下細碎的呻.吟。

    好痛！

    好痛??！

    好痛?。?！

    不要再來了！他不想進行實驗！不要實驗！好痛！放開他的腦子！讓他死！

    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

    就在他接近崩潰的那一瞬間，時間靜止。

    真實崩塌為幻覺。

    “你想要死??？”

    實驗室中的研究員們齊齊抬起頭，同時問道。

    整個研究所里，幾十個研究員，被關在籠子里的試驗品們，轟然運轉的機器們，人聲，電子聲，顯示屏上的字幕，所有人呆滯的眼神。

    他們，她們，它們，共同問——

    ——“你想要死??？”

    怎、怎么回事？

    還被束縛帶固定著的夏佐一愣，場景忽然從實驗室轉換到焚化室。

    焚化爐的爐門大開，其中火紅的烈焰熊熊燃燒著，蔓延的火舌仿佛魔鬼的枯爪，想要攥住夏佐將他拖入焚化爐中。

    等等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為什么突然出現在這里來了??？??！

    科學呢？死了嗎？！

    一堆堆疑問瞬間從人造人的腦中狂奔而過，夏佐呆愣三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腳下的傳輸帶卻在此刻開始運轉，將依然被束縛帶束縛住的人造人送進焚化爐的爐門。

    他顫抖著回過頭。

    火光舞動的焚化室中，研究所中那些他眼熟的，不眼熟的工作人員全部朝著他猙獰地笑。

    他們的面孔上映著鮮紅的火光，一同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鋒利牙齒。

    整齊地，嘴型一致地，無聲地問：“你想死??？”

    狹小的焚化室中回聲回蕩。

    “那就去死吧！”

    “死吧！”

    “死！”

    夏佐看著他們，遲疑地搖搖頭。

    “不……我……”

    我……

    我什么來著？

    人造人回過頭，看著爐門后跳躍的火。

    灼熱，活躍，生機勃勃。

    無法避免地聯想到這些形容詞，束縛帶消失不見得夏佐捂住自己的胸口。

    左邊，有一顆心臟在跳動。

    一個人出現在他背后，默不作聲將他環抱在懷中。

    不在吞吞吐吐，夏佐對著那些快要化為一個個黑影的研究員們大聲說：“對不起?！?/br>
    “但是……我想要活下去?！?/br>
    “我不想死?！?/br>
    “我也想要，成為一個人活下去啊?！?/br>
    夢境在少年平板無波的直敘中崩塌了。

    還是個胚胎的精神領域破碎，覺醒中斷的夏佐忍住腦中的嗡鳴，以懷抱中的溫暖將他籠罩住的哨兵說，“那好啊，活下去吧，xd1009?！?/br>
    現實中，鄀九州的精神力交融到夏佐未成形精神領域中，形成一個年輕哨兵的虛影。

    “活下去吧，夏佐?！蹦怯蓾撘庾R形成的虛影微笑著，指尖點在人造人眉心，留下一個小小的烙印。

    直到你我終坦誠相見的那一刻，無論之前或之后，我都會保護你，我的向導。

    ***

    人造人猛地睜開眼睛。

    還沒有等他的眼珠對著昏暗的室內做出什么反應，一張他剛剛在夢中見過的臉近距離出現在他眼前。

    鄀九州猙獰笑著，還一邊咔咔咔捏響指骨。

    “夏佐先生，請你去死一死好嗎？”

    第20章 別扭而不自知

    鄀九州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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