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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相隔千年的人對望。 “呵,”赫連束以袖掩嘴,他之前在余白河面前的呆愣模樣已經完全不見了,“紅鸞……原來是這樣啊?!?/br> 表示聽不懂這位在說什么的季鐮一張臉陰沉地可怕,“大巫神機妙算?!?/br> 現在這個結果,只能說是赫連束算計出來的。 “你只會說這些?” “……” 還需要說什么,余禮白可是被你騙的團團轉啊。 季鐮往前一步,雖然不能拿出鐮刀,整個人卻像拔出刀鞘的利刀一樣鋒芒畢露,“晚輩不知長淵劍多重要,也不知道大巫為何和魔一起居于劍鞘之中,晚輩只知道一件事情,看大巫對于那些人性命不屑一顧,幾億的百姓在大巫眼中也不過是數字而已吧?!?/br> “當然可不是只是數字,他們都是大夏的子民啊?!焙者B束說,“我愛著他們,就像天地愛著我一樣?!?/br> 季鐮:“……” 一股變態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過孰輕孰重,”赫連束補充,“是要較量一番的?!?/br> “你到底是什么?”季鐮問。 “我是赫連束,大夏的大巫,已經死了五百年,若說身份,就是這樣簡單而已?!?/br> “……哦?!?/br> “……” 這個年輕人…… 赫連束腦中才冒出半截話來,那邊季鐮已經一言不發徑直沖上,一拳直襲面門。 呃、呃呃? 青年的動作如同閃電,瞬間越過幾丈遠,大巫的反應也不慢,但是幽魂沒長腿飄不快,更別說他還是個虛體,赫連束才邁出一步,季鐮的拳頭已經跟著移動,轉眼到了眼前。 這一拳真是毫不留情,完全沒有因為對方身份而稍稍放輕一點。 當然了,對于季鐮這種幾乎不太將歷史常識當回事的人而言,赫連束的身份也起不了什么威懾作用。 這一拳卻什么也沒有接觸到,直接從大巫體中穿了過去。 面對這樣的結果季鐮沒有半點意外,他一招緊接一招,快速揮舞的拳頭甚至帶出割裂空氣的風刃。 “巫仆?!焙者B束說,“伊洛絲……jiejie的鐮刀?!?/br> 他伸出一只手指。 應該同樣穿過季鐮軀體的手指正好抵在拳頭上。 “這樣啊,是五百年后的來客啊?!?/br> 纖細的手指和有力的拳頭相持不下,對比分外詭異。 季鐮寸進不得。 “那就去陪你的巫一起吧?!?/br> 大巫猛地爆發出讓人驚異的力量,將季鐮推向水中。 墜入水中之前,季鐮眼前的只有赫連束陡然放松下來的笑容。 *** 又一條河流。 記憶之河。 平靜的,緩慢流動地記憶之河突然波動起來,宛若鏡面的水面上蕩漾起陣陣漣漪,奇色異彩的河水流過,陡然掀起驚濤駭浪。 大巫漂浮在余禮白的記憶之上,微微頜首,轉身消失。 很快,另一個人從河水中浮起來。 季鐮掐住自己的喉嚨想把喝下去的水咳出去。 同時他發現這不是剛才的那條河。 他稍稍緩了一口氣,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并不是什么河,圍繞在他周圍的也并不是什么水,而是一片片快速變幻的畫面。 遙遙望去,一張接著一張的畫面連續不斷,綿延到黑暗深處,看不到頭也望不見尾。 這是余禮白五百年的記憶之河,漫長到蒼老。 季鐮伸手,在身前的畫面上點了一下。 立刻有聲音傳出來。 說話者是一個白須老人,“請水君以幻術束縛這些冤魂,魔染之魂不歸冥土,若仍由它們飄蕩下去,恐怕又會成為新魔?!?/br> 云霧繚繞中,一身神袍的余禮白出現在老者對面。 他看上去完全沒有為人時溫和地模樣,爍爍金瞳如同一灘融化的金液,語氣冰冷,“這是本君答應你們的最后一件事情?!?/br> “往后我等自然不會勞煩水君?!?/br> “呵呵?!?/br> 余禮白皮笑rou不笑,駕著云霧站在他的屬域——從前的無名小溪,而今的白河之上,捏指施法。 籠罩河面的水霧受法力指引匯集到岸邊的空地上,霧中逐漸出現一座城鎮,在月色下似假似真。 一千只黑白參半的蠟燭送入城中,霧氣迅速裹上,化作一個個人影。 老人下拜。 “水君大德?!?/br> 施完法的余禮白一甩長袖,毫不客氣道:“快滾!” 畫面也滾動起來,不知道其中跳躍多少時間,再一次響起的聲音變為一個季鐮覺得隱約熟悉的年輕女聲。 “無論您要什么都可以,請求水君收留我腹中的孩子?!泵嫔n白的女人跪在水神廟中,懇求道。 ……母親。 和余禮白。 “本君要個孩子做什么?” 高高在上一身神袍的余禮白這句話說得甚是默然。 感覺到余禮白話中的冷漠季鐮竟然覺得自己要欣慰地哭出來。 終于沒有聽到別人求什么事情就答應下來了。 “我聽聞水君一直想要找天一道的麻煩,卻苦于亡者之身不能完美與您的神魂相合,我愿意獻上的我的孩子,供您驅使,為您座下行走,若是能從嬰兒開始便與您簽訂契約,融合度應該會很好吧?!奔痉蛉藨鸬煤芾潇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