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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也沒有聽小白河討饒,揮袖就走,速度之快,轉眼之間人影就不在了。 才伸出一只手想要保住自己師尊大腿的小白河:“……” 他巍巍顫顫比劃了一下桌上書本的高度,然后手動加了一倍,小孩看著快到他腰間的長度,痛苦地用頭撞桌子。 “老天爺,還不如讓我死一死吶?!?/br> 這句話說的是氣若游絲,小孩簡直就要像他話中一樣死去了。 心中郁氣頓消,季鐮好笑地坐下,看著他磨磨蹭蹭動著筆。 年幼的水神也是很可愛的。 因為年紀還沒有消去的嬰兒肥讓他的臉看起來尤為軟,勾引得人想要去狠狠地欺負一下,最好把臉揉紅,因為臉小的緣故,還沒有長開的桃花眼顯得格外大,眼珠水潤水潤,如同墨玉。 回憶起不久前見過的金黃眼眸,季鐮兩相比較,覺得還是黑色地好看。 他目不轉睛盯著年幼的余禮白,甚至自己都驚訝于自己的饑渴。 好吧,,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啊。 能看到余禮白……那么蠢到底是怎么長大的。 *** 場景跳躍沒有什么規律。 再一次跳轉的時候,小白河沒有長大多少,穿著一身華麗厚重的禮服坐在案幾后,他身邊圍著幾位胡子一大把的長者,正手把手地教他些什么。 季鐮粗略一看,發現都是些雜務處理,掌兵謀略一類。 年紀這么小就要學這種東西了?小孩子的頭腦能不能理解都是兩說呢。 他不解地看著這些長者一句一句給滿眼蚊香圈的小白河講解,一次沒有聽懂又再說一次,但著并不代表長者在教導時多耐心,季鐮見到的,只是小白河說不懂,然后他們重復念,一字不改,甚至沒有問小白河是哪里聽不懂。 好敷衍。 青年得出這個結論,眼角瞥到角落中天一道掌門滿意的目光。 嗯,所以是故意的。 這樣做能做到就只有占用時間而已,不過,余禮白師尊本來的用意大概就是占用余禮白的時間,讓他不去想幻術吧。 季鐮覺得自己簡直要笑起來。 這樣做的后果,只能是適得其反。 果然。 畫面再轉的時候,小白河趴在桌上睡覺,老頭子們搖頭晃腦給他講解,硬是沒有發現他是睡著的。 余禮白幻術很好,大概是由此來的? 幼年的余禮白生活很無聊。 他每天要做的就是功課,學習,打坐。 除此之外,沒有朋友,沒有玩耍,沒有娛樂……如果用幻術捉弄那幾個總是挑釁他的師兄不算的話。 但是季鐮覺得,年幼的余禮白對于師兄挑釁的到來也是很高興的。 他……對于感覺別人的惡意,十分遲鈍。 這個孩子是天一道名義上的少掌門,被拘禁在天一山山頂,從來沒有過自由,身邊人明里暗里的敷衍,他都當做好意接受,也因此讓人更想要欺負他。 師尊的表面親切,仆從心底的不當一回事,有資格競爭掌門位置的幾位師兄的欺辱,對于孩童而來,只不過讓他更加的不放在心上,在修為增長方面更加……緩慢。 要不是知道余禮白沒有好腦子,季鐮簡直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至少那幾位實力確實很強的競爭者已經不再將他放在眼里,余禮白在時間上的□□原本就比不過至少比他大上一輩的師兄們,如今表現得天賦平平,讓修為幾乎甩他幾倍的師兄們提不起打壓他的心思。 按照道理來說,余禮白……不,余白河便會這樣一如既往地一邊白費努力修行一邊在天一山角落長大,成為天一道名不副實的少掌門,天天打坐卻天天修為不能提升。 這些信息都是季鐮從無數跳躍的場景中分析出的。 余禮白到五百歲時還能每天一張笑臉真是難得,他想。 他能做的也只有想。 因為無論場景再如何跳躍,他的身份在這里,只是看客。 不能觸碰,不能說話,不能更改。 那他現在是在哪里?是在余禮白的記憶中嗎? 光是這么想想,他竟然覺得甜蜜起來。 ……他一定是被余禮白傳染了。 *** 余白河已經十五歲了。 好像一年前他還是圓滾滾的團子,現在卻已經抽條長成了一根瘦高瘦高的竹子,男孩的發育有時候就是這么沒有道理。 天一道至少表面功夫做得足,管理衣坊的師姐很快給他送來了新衣服。 都是珍貴的衣料,銀蠶金絲,暗紋只有在光亮下才能隱約見到一閃而過,光華變化著,才讓人看出衣角邊緣的圖案似乎是一只雪白的禽鳥翩然飛過,舞動著長翼,優雅仙氣。 考究的衣服穿在少年身上,簡直將他的氣質拔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少年很開心。 具體的原因和新衣服有些相關,但是季鐮簡直想要去把他狠狠地打一頓。 少年開心的原因是,又有好辦法和師姐們好好親熱了。 ……是的,雖然才只有十五歲,余禮白賞美女的愛好,這個時候便已經養成。 究其原因,大約是身邊的男性對他都不假辭色,而女人卻因為他年紀尚小長得又有那么幾分可愛——季鐮想到這個形容詞的時候渾身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喜愛逗弄他,給他帶零食小吃,甚至在他被欺負時還幫過他幾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