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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禮白,目前的第一身份,余家大少爺,是在第三天登門季府的。 彼時季鐮剛才后院打完一套新學的拳法。 大汗淋漓的青年才打開門,一個人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撲過來,季鐮下意識抬手摁住對方的臉,伸直手臂讓這個冒失的人不得分毫寸進。 余禮白:“唔唔唔唔唔唔唔!” 某水神抓住季鐮的手腕,手舞足蹈一番掙扎才從魔爪中脫身,雖然脫身了也沒有松開手,保持著拉住的姿勢氣喘吁吁。 “季鐮啊,你是想要憋死我嗎?” 堵住了眼耳口鼻完全不能呼吸了好嗎? 他的控訴得到的只有季鐮頗有些嫌棄的眼神,“太突然?!?/br> 余禮白:“……” 好的他知道了是他的錯他不應該突然撲過來嚇到你了對不住啊哼。 ……他真是想要親近親近嘛。 畢竟…… 余禮白瞄瞄光著上半身,能看到一塊塊肌rou流暢起伏,簡單線條也能感覺到某種兇猛力度的季鐮,大約是剛剛運動完畢,青年起了一身薄汗,站在開滿茂盛植物與鮮艷花朵的前院中,初升的太陽下,滴滴汗水仿若片片金鱗,給青年打上一圈柔光。 薔薇與猛虎。 美不勝收。 余禮白默默想,要是剛才真的撲上去蹭到,這一生就死而無憾了。 男子漢就要有這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氣度! 季鐮看著從剛才開始就不發一言好似發呆的余禮白,抖開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 幾天沒見,這種感覺真是懷戀。 然后他拍了拍余禮白的肩膀。 余禮白從走神中驚醒,不明所以望著他。 水神沒有看到青年眼中閃過的一閃而逝的笑意,只看到青年淡漠地指了指他的臉正中。 唔,余禮白緩慢思考,臉正中是什么? 鼻梁……鼻子……鼻血! 五秒后余禮白才震驚跳起,爆發速度捂住自己的鼻子。 他急匆匆背過身,才猥瑣地往鼻下一探。 什么也沒有。 余禮白:“……” 這算什么,把他當做小孩子逗弄嗎?他明明才是長輩,角色是不是反了?! 今天依舊沒有吃藥的水神大人再一次地抓錯重點。 他怒氣沖沖轉過身,瞪著季鐮,“你剛剛想要表達什么?!” 季鐮問:“你剛剛以為我表達的什么?” 我以為你想要提醒我鼻血流出來了,畢竟上次偷看的時候也有流鼻血的先例,說起來上一次浴室涌出的水霧太大他只感覺到季小子身材很好,倒是沒有這一次看得清楚呢。 八塊腹肌……五百年他都沒有鍛煉出來的八塊腹肌。 季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不找邊際的地方去了,也沒有提醒。 幾天不見,甚是思念。 而且,還有些心情,想要和人分享。 余禮白難得敏銳的感覺到了。 “你很高興啊?!彼f。 感覺好說話很多。 然后余禮白聽到季鐮竟然坦蕩蕩的給他“嗯”了一聲。 余禮白:“……” 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季鐮看到余禮白仰頭看天,只能嘴角抽搐。 于是…… “咚!” “哎喲!” 就在余禮白想要控訴為什么又打他的時候,季鐮已經直接轉身,從一邊的樹枝上拿上外衣穿好,走回屋。 眼淚汪汪沒有得到安慰,連眼福也沒有了的余禮白:“……” 他還是屁顛屁顛的追上去了。 屋中的擺設多了些。 或者是花窗下插著桃花枝的青瓷花瓶,或者是掛在走廊盡頭的畫卷,或者是煥然一新,色澤沉進去的古樸家具,讓空蕩蕩的季府多出許多人氣。 余禮白有些奇怪,“你買了很多新東西啊?!?/br> 季鐮:“庫房?!?/br> 余禮白驚訝,“庫房里的?之前進去只看到一個一個破舊箱子,還以為值錢的都被小偷偷走了,沒想到里面竟然有這么多好東西?!?/br> 旁觀的妖靈們歪著頭環繞他飛舞,“水君大人這不是您要我們看守好的嗎?” 余禮白:“……” 他才不會蠢到回答妖靈們的問題導致季小子的疑惑呢。 的確是好東西啊,青瓷是多寶閣高價收的宮中御品,畫卷是名家之作,家具都是經過他的手的,具有神明賜福的好物,前天作為巫女進入房子的時候,看到用來泡茶的明窯瓷茶杯,他也有些驚訝呢。 這座小院,看起來和十五年前季夫人未離去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了。 當年還是一個小孩的季鐮,努力板著臉裝大人的模樣,真的好可愛。 如此感嘆不已的余禮白震驚看到季鐮嘴角綻放的溫柔笑意。 “嗯,母親留下的?!鼻嗄暾f。 某水神感覺到一股名為幸福的圣光照耀到他身上。 ……季小子和云裳之間的關系有這么好嗎?為什么只是一句話他都感覺眼睛要被閃瞎了。 心中思考著這個問題一直保持到他在案幾邊坐下,和招待紫衣道人和巫女一樣,季鐮端給他的茶杯中依舊是白開水。 前天他以為是季小子故意整紫衣道人,但是以季鐮的禮貌程度和他們目前的友人關系,端上來的不是茶不對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