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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仿佛墜入異域。 分別喊出話的,是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 空曠的鈴聲在白霧中回響,女人赤足走出,身上服飾揭明她是服侍本地水神的巫女。 季鐮見到巫女看向他,同上次見面時一樣笑盈盈的女子俯身對他遠遠一拜。 白霧定然是白河水神為了不讓他們的紛爭打擾到白河鎮凡人而設下的結界,眾人都心中明白,但是卻沒有一個將注意力放在巫女身上。 因為從另一邊白霧走進的道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裴吉瞟一眼,害怕地往季鐮身后躲了下,卻又抵擋不住好奇心,偷偷瞄。 說是道人,是因為這男子身著道袍,手上還拿著一個拂塵。 道人身上道袍是灰色的,拂塵也是灰色的,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太久沒有打理沾滿灰塵才變得這樣灰不溜丟,像是陪著這道人一起走過千里萬里,一直沒有換過洗過。 但是這么看也只是一個穿著道袍的乞丐而已,這位道人讓人害怕的是他的臉。 一半皎潔如月,哪怕是二八少女都沒有如此白皙的肌膚,如同楊柳葉的細眼尾梢挑起,眼波流轉間神光明亮,有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而另一邊卻截然相反,蒼老,干枯,灰白,道道皺紋千溝萬壑,細碎成網讓人想起沙漠中干涸砂礫,閉合的眼臉看上去就是用刻刀在巖石上刻下的一條深縫。 兩半臉拼湊,說不出詭異,而且傷眼。 道人身上片片紫色霞光飛舞,顯然剛才將襲擊季鐮的法寶打碎的就是此人。 附身于巫女的余禮白抬起衣袖掩飾自己抽搐的嘴角。 這個殺星怎么來了? 應該不是來找他麻煩的吧?畢竟當初是他帶走季夫人……等等,季云裳又不是他要帶走的,明明是她自己要跟著他走的嘛。 這樣一想,余禮白便又理直氣壯起來。 認出道人是誰的顯然不止某水神一人,天一道兩人驚恐的后退,而樓大少和白裳先是驚喜的想要上前,然后又像是害怕什么東西一樣躑躅不前。 胖子早就遠遠躲開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在場唯二不知道道人是誰的,大概就只有季鐮和裴吉了。 御靈真人低聲驚呼:“紫衣道人……道和派不是放出消息說他走火入魔了嗎?” 他身邊的真傳弟子也低聲詢問,“就是那個赤手空拳上淵山,一路打敗淵山七劍子,反身走我中華五省,取下無數魔道項上人頭的……道和派紫衣道人?” “是他,”御靈真人點頭,“我上次見到他還是他徒弟云裳仙子被殺,他直接打到我天一道道首大殿來……之后就傳聞他因為從閉關中緊急而出,走火入魔了?!?/br> “臉上那模樣,當然是走火入魔?!?/br> 沒聽說過還有別的方法能夠將自己一張臉變成這個鬼模樣吧。 而白裳已經稽首下拜,猶豫喊道:“師尊?!?/br> 眾人恍然。 所以剛才所說的弟子是這位? 等等……他怎么走到那古怪小子身邊去了。 遠遠站在戰圈邊上的余禮白氣得鼓起臉。 他明明算計好的英雄救美,好在季鐮眼前暗搓搓表現一番——畢竟季鐮不知道巫女是他,但是這不妨礙他心中暗爽——但是紫衣道人一出來,將他的風頭全部搶了。 余禮白渾身散發著漆黑怨氣。 竟然敢在白河鎮(季鐮眼前)搶他的風頭,一定不能饒了他! ……但是季鐮娘親的師尊他打不過啊。 面對一個瘋子幻術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心好塞啊,誰來安慰他嚶嚶嚶。 就在他于內心大發牢sao之刻,余禮白沒有注意到,季鐮和紫衣道人全部讓他這邊看了一眼。 季鐮:……為什么覺得那個巫女看上去怪怪的? 倒是紫衣道人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走到季鐮身邊,伸手就想要搭在他肩膀上。 季鐮默默往一邊讓開一步,讓紫衣道人的手落了個空。 余禮白:干得好! 這樣貌仿若修羅惡鬼的道人也發現自己莽撞了,他低下頭尷尬握拳掩在嘴邊,輕輕咳了幾聲,才抬頭,一副清風明月的模樣問道:“你是季鐮?” 和他極端化的面容比起來,他的嗓音竟然和年輕人沒有什么兩樣,清澈悅耳,中氣十足。 季鐮沉默看著這個瘋瘋癲癲的道人一眼,轉身牽起裴吉的手就走,就連白河水神圍困于此的白霧也仿佛被無形的手給撥到一邊,給青年讓出道路。 應該是代表白河水神前來的巫女被眾人一瞪,內芯的余禮白無聊打了個哈欠。 哼哼,他家死小孩想走就走,你們管不著。 沒想到季鐮行動如此果斷的紫衣道人一呆,半晌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不僅長得像,性格也這么像呢?!弊弦碌廊说墓砟樞ζ饋砜瓷先ジ涌刹?,他卻沒有管,跟著季鐮往外走。 白霧紛擾地閉合,想要將他和季鐮隔開,紫衣道人眼角一瞟巫女,身形猛地化作虹光,沖開白霧,急轉停在季鐮面前。 他再次伸手搭向,季鐮眉頭擰起,想要再一次躲開。 但是他稍稍一移,紫衣道人竟然也跟著他移動,無論他向前向左向右,那人都和他保持著原本的距離。 不,不對,距離被拉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