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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鳴庚硬邦邦道:“你立馬跟我回家,我血壓就回去了,用不著喝他的茶?!?/br> 他連蕭家的門都不肯邁進去,杵在門口等著路采去換衣服。 路采嘆氣道:“那你進來坐一下呀,外面蟲子多,該飛進來了?!?/br> 周鳴庚滿臉不可思議:“現在什么季節,你跟我說蟲子?為了讓蕭遠敘得逞,你是什么話都能說???!” 路采往外望了眼,很好,樹葉都快落完了,哪來的蟲子能配合自己。 “你最好抓緊時間,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敝茗Q庚道,“在這里打架總沒有記者拍了吧?” 路采轉頭就灰溜溜地朝樓上走,可見對這棟別墅的熟悉程度。 周鳴庚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當場在原地燒了兩根香煙。 不管他要不要喝,蕭遠敘還是泡了杯茶,放在玄關的置物架上。 周鳴庚冷嘲熱諷:“不敢拿過來?” 蕭遠敘道:“拿過來了你不就要潑我身上?” 周鳴庚立即脾氣發作:“我弟不在你就開始慫,敢做不敢當是吧……” 蕭遠敘沒讓他說多久,打斷道:“太燙了,你弟看到了會心疼的?!?/br> 周鳴庚:??? 他今天著實大開眼界,心說這是什么綠茶發言,剛想要破口大罵,路采就火急火燎地換好衣服下樓了。 少年手忙腳亂,襯衫還沒有弄齊整,就潦草地套上了毛衣,從褲腳管可以看出他慌慌張張干脆沒穿秋褲。 他怕自己不在場,周鳴庚分分鐘要和蕭遠敘打起來。 然而這兩人聽到腳步聲后,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了一句話。 “把秋褲穿上?!?/br> 路采:“…………” 周鳴庚發現自己和蕭遠敘撞詞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補充道:“把襪子包在秋褲外面?!?/br> 好像多說半句話就占了上風,他面色稍緩,用眼神催促著路采趕緊去做。 路采討厭穿秋褲,美人魚化出雙腿好不容易能跑能跳,被褲子一層套一層的,厚重得邁不開腿。 剛到城市時,他尚且乖巧聽話,又非常畏寒,蕭遠敘給什么就穿什么,不會耍什么小花招。 但現在去了學校,路采接觸了更多的人類,也有了更多的生活經驗,發現很多同學都不穿。 小殿下最會見樣學樣,被哥哥管束沒有正面反抗,上課前去更衣室把秋褲脫了,偷偷塞到書包里,等放學了再穿上應付。 見路采磨磨蹭蹭,蕭遠敘也來了一句:“秋衣包在秋褲里面?!?/br> 路采咬了咬后槽牙,悶聲不響地去補穿秋褲了。 秋末冬初容易感冒著涼,這倆人自己穿得有風度,偏要路采保證溫度,寧可捂著也不要受寒。 路采在男朋友面前把自己裹成了球,繼而注意到玄關處的茶水。 “怎么又用這玻璃杯,手柄都沒一個,燙到了怎么辦?”他問蕭遠敘。 周鳴庚無語:“你怎么不擔心他拿這個給我,我端起來燙到了怎么辦?” 路采道:“那你喝呀,不喝挑什么刺?我給你換個杯子,你進來喝一口好吧?” 他穿著保暖拖鞋,鞋頭處貼了個毛茸茸的可愛小熊貓腦袋,蕭遠敘的則是大熊貓。 看樣子是某動物基地的紀念品,這兩人應該背著所有人去玩了一趟。 注意到這點后,周鳴庚心梗得更嚴重了。 路采自顧自道:“你喜歡黃色的杯子,還是綠色的杯子?上次葉老師過來做客,喝的是黃色杯子,給你綠色的好么?” 周鳴庚道:“葉燈知道了?還有誰知道?” 這么一說,他猛地記起了些蛛絲馬跡。 譬如葉燈不僅和路采走得近,也突然和蕭遠敘關系不錯,再譬如之前葉燈提醒自己帶降壓藥。 “你用羅南洲打幌子,羅南洲也知道了是吧?那你經紀人是不是知情?”他道,“蕭遠敘這邊的人全替你們遮遮掩掩?” 路采心虛地說:“嗯嗯,不止阿遠這邊啦,景聶其實也打過掩護的?!?/br> “你說什么?”周鳴庚道。 路采心里一狠,實話實說道:“除了哥哥可能都知道了?!?/br> 周鳴庚眼前發黑:“……” 路采感覺多說多錯,越解釋越讓人發火,于是閉上嘴趿著拖鞋往廚房走。 保姆每天都會來打掃衛生,地板和鏡子一樣干凈,也沒有能磕磕絆絆的阻礙物。 但他估計是緊張過度,竟在他們眼前平地摔了一跤。 “唔?!甭凡蓯灪咧孀×讼ドw。 周鳴庚見狀,沒再堅守陣地,下意識地進門打算攙扶,連鞋子都沒顧得上換。 而蕭遠敘也揪起了心,不過下一秒,就和路采隔空對視。 路采做了個口型:“門?!?/br> 蕭遠敘與他默契十足,不由得周鳴庚回神,就把門給關上了。 這扇門保險系數非常高,不光能夠密碼、指紋與鑰匙三用,還能夠正鎖反鎖。 只見蕭遠敘把孔里的鑰匙飛快地轉了兩圈,就把鑰匙拔了放到口袋里。 路采看到他這邊完工,拍了拍手自然而然地坐了起來。 “這假動作還是和葉老師學的,看起來摔了個結實,其實一點也不疼?!甭凡傻?。 周鳴庚倒吸涼氣,一時間話都說不利索:“小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