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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每次都在鏡頭前給人下蠱?!迸哪杏迅袊@,“你自己激動就激動,不要掐我的胳膊!你的手好涼??!” 女生道:“是嗎?對不起……” 男友握住女生的手, 胡說八道:“沒事沒事,漂亮的人就是體溫要低一點,讓我來中和一下?!?/br> 他們交流的聲音很小,但足夠讓臨近的路采聽清楚。 路采不知道蕭遠敘聽沒聽到,怕打擾到男人觀影,自己把笑聲壓得盡量輕。 繼而他看著影片,同時伸手去撈中間的爆米花,自己的手無意間和男人的碰到了一起。 盡管此刻光線昏暗,但他不用看就能描摹那只手的形狀。 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手背上有隱約的青筋。 因為常年養尊處優,所以皮膚并不粗糙,但也沒自己那么嬌嫩,指腹有握筆留下來的薄繭,而且有力又靈巧…… 明明前一秒還能專注地緊盯劇情走向,這一秒連字幕都聽不進去了。路采頓住了動作,沒有握住對方,也沒有直接抽回手。 蕭遠敘也是同樣,如此保持了幾秒,再像是卡機重啟,他的指尖撥弄了下爆米花,捏起一顆喂進嘴里。 路采如夢初醒,匆匆地吃了幾顆,仿佛忙著掩飾些什么,但因為心不在焉,他差點咬傷舌頭。 之后配角有場纏綿的床戲,路采有點不好意思直視,可視線收回來又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扭頭去看蕭遠敘,蕭遠敘也垂著眼瞧他。 男人輕易地猜到他是為什么慌張,隨即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 盡管沒有開口直說,可路采推測這是在嘲笑自己,賭氣般地抿起了嘴,硬著頭皮繼續觀看。 被這么連續打岔,他嘗試了幾次都無法找回狀態,幸好影片也步入了圓滿的尾聲。 離場時大家依依不舍,直到人員名單表都播完了,才愿意離開。 路采說正事:“我好像有點明白你和南洲哥的意思了,他很懂怎么讓觀眾愛上自己?!?/br> “嗯,他在這方面做得是不錯?!?/br> 蕭遠敘并沒和其他觀眾一樣對葉燈贊不絕口,態度認可,但也僅僅是認可而已,遠達不到驚艷的程度。 路采覺得這應該是蕭父的緣故,有個影帝級別的演員低頭不見抬頭見,眼光自然被培養得很高。 而且,他陸陸續續聽不少人說過,蕭遠敘本人的演技也非常厲害,如果把這當成正經事業,說不定能達到他父親那樣的高度。 路采難為情:“你真的要教我嗎?葉燈都只是不錯的話,我的可能很爛……” “從你畫了涂鴉的劇本上,我差不多猜到了?!笔掃h敘道。 紙上偶爾有幾條下劃線,標出來的也不算重點,看得出路采毫無頭緒。 空白處有簡筆漫畫,兩條人魚和一座城堡,關押在里面的一臉委屈,看守在外面的笑得開心。 路采道:“要不然算了吧,我試鏡失敗的話,還浪費你的時間?!?/br> 蕭遠敘道:“沒有人生下來就會演戲,對于新人來講,敢于踏出這一步比拿到好結果更重要?!?/br> “難道你只想唱唱歌、做做直播?”他又問,“這點曝光量就能滿足你了?” 路采不假思索地答:“當然不,我只是怕麻煩你?!?/br> 蕭遠敘笑了下:“之前不嫌麻煩我,現在倒是很講究?!?/br> 在路采看來,私生活歸私生活,工作歸工作,平時再怎么黏著蕭遠敘,身為藝人就該乖乖對老板收斂分寸。 但老板不介意的話,路采就更不介意了。 “那你教啊?!甭凡傻?,“教會了獎勵你最佳新人一晚上陪i睡服務,你覺得怎么樣?” 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不仔細琢磨還以為他下了血本。 蕭遠敘挑了下眉梢,明知故問:“哪位自封的最佳新人???是半夜踢被子那個嗎?” “你抱住我就不踢了呀?!甭凡缮馅s著對號入座。 過年那會兒他猜測蕭遠敘想和自己睡,心里還抵觸了一陣,覺得成年人就該學會一個人過夜。 現在他后知后覺大家嘴里“睡”的真正意思,人類不愧是人類,比自己最開始構想的狂野多了。 不過他一點也不排斥眼前這種零距離接觸,至少和蕭遠敘就不排斥。 求偶期就暫時不考慮一起過了,他誤點進那段小視頻,搞明白交i配是怎樣進行的以后,感覺這件事又疼又暴力,自己不想和任何人這么做。 “我不想睡覺還玩雙人快打?!笔掃h敘道,“而且你打我頂多被開除,我還手那算你工傷,還得賠你一筆?!?/br> 路采道:“那你把我綁起來?!?/br> 他們一路走去乘電梯,蕭遠敘比路采個子高,步也邁得大,不擅長快步走路的美人魚很快落在后面。 但路采也沒抱怨,抬手揪著蕭遠敘的衣擺,努力地跟了上去。 蕭遠敘覺得毫無可行性:“正常人家里誰有繩子?” 再說了,少年皮膚細膩敏感,自己之前都小心翼翼地對待,感覺稍微用力就要泛紅。 “你不是有很多領帶么?用領帶湊合一下嘛,綁得用力點我又掙不開?!?/br> 蕭遠敘沒見過這么硬塞獎勵的:“你是在強買強賣小白菜?” 路采還有著最后一丁點王子的架勢,擺譜道:“本獎品機會難得,過時不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