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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敘想,和年紀小的在一起不僅降智商,而且還折壽。 路采沒覺得有哪里不妥,讓蕭遠敘配合著與自己十指相握,繼而輕快地前后晃蕩。 蕭遠敘不想破壞他的好心情,可又不得不糾正他,按理說彼此不能那么親熱。 只是他構思要怎么教導少年的時候,一陣風吹過,路采就打了個哆嗦。 他的體溫要比蕭遠敘涼一些,穿得也不多,貼著蕭遠敘如同依偎熱源。 “今天真冷?!甭凡傻?,“董哥讓我過幾天去看演唱會,感覺要多穿一件毛衣?!?/br> 蕭遠敘道:“門票安排好了么,你坐在哪里?” “最后幾排,董哥收到的贈票?!甭凡傻?。 正值寒冬,體育館后排的風又大又冷,觀看效果也不是太好。 蕭遠敘說:“跟他說一聲,我幫你換到前面去。過幾天應該是Fourth的六周年演唱會?” 路采道:“嗯對,我看到了海報,他們好酷?!?/br> 那是個唱搖滾的樂隊,歌曲風格獨特,成員也極有個性,常年在各大音樂軟件霸榜。 主唱染了一頭綠發,路采看過后也想染,被造型師以死相逼沒能實現。 蕭遠敘道:“你的照片不也挺酷的?” “你看過啦?” “董哥發我的,匯報你的進度?!?/br> 照理來說,藝人的瑣事沒必要上報給他,他也沒空關注這些。 但董哥顧著這人是他推薦的,時不時發來路采的情況,他好奇看過幾眼。 路采聽完有些害羞,低下頭用右手捏了捏蕭遠敘的掌心,接著左手也附了上去,包住了蕭遠敘的手背。 蕭遠敘感覺自己是個熱水袋,捂著好過冬。 “注意一點?!笔掃h敘記起之前要做的事,“不要隨便牽別人手,會被誤會的?!?/br> 路采愣了下,問:“誤會什么?” “只有情侶才這么牽手?!笔掃h敘道。 路采掃興地“喔”了聲,卻戀戀不舍地沒放開,反駁道:“那個叔叔和小朋友也牽著手呀,那兩個jiejie也牽著手!” 蕭遠敘順著他的目光往旁邊看:“你覺得我們算父子還是算閨蜜?” 兩者都不算,路采撇了撇嘴,把手揣在了口袋里。 過了會,蕭遠敘買好滿是糖精的棉花糖,路采已經把剛才的小失落甩在腦后,在欣賞巡游路過的花車。 上面的工作人員身穿華服,又唱又跳地轉著圈,曲調非常歡快且有感染力。 路采看得聚精會神,見蕭遠敘遞來棉花糖,沒有直接接過去,而是低下頭咬了一小口。 蕭遠敘覺得帶孩子真累:“你的手呢?” 路采雙手攤開,乖巧道:“這兒?!?/br> 蕭遠敘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右手,趁著他把右手背到身后,把棉花糖塞到了他的左手上。 路采嗜甜,吃掉了棉花糖后,心滿意足地摸了下肚子,然后黏在蕭遠敘身邊,滿是新奇地蹦蹦跳跳。 礙著他們的回頭率頗高,蕭遠敘怕被認出來,去商店想要挑選兩頂帽子。 可是游樂園的周邊產品太過可愛,他覺得自己戴不了這種東西。正在猶豫之際,他被路采扣上了毛茸茸的兔耳帽。 路采自己也戴著一頂,兩人款式相同,顏色一藍一紅。 “很適應你欸?!甭凡申掃h敘的兔子耳朵,“唔,豎起來更可愛?!?/br> 蕭遠敘活了這么多年沒和“可愛”二字沾過邊,被路采如此評價,感覺渾身不自在。 再看路采目光純澈,笑嘻嘻地看向自己,蕭遠敘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否認,也沒推拒路采的擺弄。 他剛開始覺得和少年呆一起,情緒里輕松占得更多,沒到五分鐘,心情便又糟心起來。 路采來到回音廊,試著哼了哼小調,發現回音效果果真不錯。 接著,他屏息凝神,蕭遠敘以為他要唱歌,不料這人開口便道:“我是蕭遠敘,我好小氣,我不給路采牽手!” 蕭遠敘氣得頭暈,恨不得把路采的嘴給縫上,然而他越有反應,路采越來勁。 路采還說:“Hello,有人在聽嗎?我今天相親——” 沒說完,他“嗚嗚”了兩聲,被蕭遠敘捂住嘴架走了。 蕭遠敘走前不忘復仇,道:“我是路采,我好缺德,還反了天了給老板潑臟水!” 路采聞言反抗了下,試圖指責蕭遠敘栽贓陷害,自己明明說的都是事實。 蕭遠敘把路采帶到游樂園里的餐廳,在路采的示意下,點了一袋手指餅干一塊紅茶千層,臂彎里的掙扎終于漸漸微弱。 “你在勒索敲詐?”蕭遠敘問。 路采又開始鬧,即便被捂著嘴,也要發出含糊不清的呼喊:“我是蕭遠敘……” “服務生,再加一份香草布丁,奶味濃一點?!?/br> 路采被甜品收買,立即轉變態度:“蕭總是個好上司,我發自內心尊重他?!?/br> 蕭遠敘感覺自己被個十八歲的小流氓耍著玩了,被夸了也不高興,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憋屈。 路采這時候當起了好人:“你在想什么呀?累不累,要不要我唱歌給你聽?” 蕭遠敘心里冷笑,我在想趕緊找機會給你上個真人秀,發配到深山老林里吃一個月的草再回來。 不等他回答,路采自顧自唱起了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