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ōǔгōǔǔ.ⅵ#9439; 18.姜芷此人
車上的氣氛一時變得沉默。 但實際受影響的也就舒亭和張瑩瑩兩人。 另外兩個當事人一個開車,一個看紀錄片,一個比一個淡定。 舒亭左看看右看看,決定繼張瑩瑩之后,她來挑起氣氛組的擔子??攘丝壬ぷ?,她聊起剛剛那個天葬臺。 “姜芷,你見過天葬臺上的畫面沒?是不是血rou模糊,恐怖的很?!?/br> 雖然看紀錄片,但不妨礙姜芷一心兩用,“不恐怖,吃的是尸體不是活人?!?/br> “尸體也很恐怖啦?!笔嫱ぐШ?。 坐在前排的張瑩瑩頭也不回,嘲諷道,“你以為誰都是正常人?有些人天生就喜歡看那些血腥暴力的東西?!?/br> 要不是姜芷非賴在那看天葬臺,也沒后面那些事!張瑩瑩甚至覺得姜芷是故意的,就想趁她不在跟周瑀相處。原本以為舒亭是最值得提防的,沒想到咬人的狗不叫! 握著方向盤的周瑀眉稍稍擰起。 舒亭聽不得張瑩瑩的陰陽怪氣,開口就要懟她。 姜芷道,“能天葬的,都是當地德高望重、自然死亡的人,主持葬禮的人會提前把尸體切好再擺上去,所以并不血腥暴力?!?/br> 舒亭哽住,“切,切好?”提前切好,所以就不血腥暴力了? 一聲輕笑,是一直沉默的周瑀。 張瑩瑩僵住,抓著安全帶的手捏緊,她能看出來周瑀對姜芷很有興趣。Ьしρορο.?οм(blpopo.) 明明一開始周瑀跟她關系最好,但現在她卻看上了別人,就好像一個什么寶物本來只能欣賞也就罷了,但突然幸運到了她身邊,欣喜若狂后,卻又生生被人搶走,這種滋味很難受。 但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后排,舒亭和姜芷聊到了葬禮的話題。 “還是火葬更文明,以后我死了就燒成灰,然后迎風撒進海里?!?/br> 姜芷捧場夸道,“很不錯,低碳又環保?!?/br> 舒亭一愣,隨后咯咯笑,“哪有這樣夸的!明明是很唯美!”,轉眼,她又問,“那你呢,姜芷,你死后想要什么樣的方式?” 周瑀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顯然對這個問題也有了興趣。 姜芷合上平板,抬頭想了想。 在舒亭這個美術生眼里,姜芷是美的,是一種很難得的美,她不像一副美人圖,反而像描摹美人圖的墨。 用挺拔的松枝提取煙塵,在輔以各種色素和原料,反復錘敲達“十萬杵”,匯成能描繪美人的墨,她散發著墨香,卻又留有余白。 “葬在公墓里吧?!?/br> 舒亭奇怪,“誒,公墓?我還以為你會和我一樣,撒進樹林或大海呢?!?/br> “林子太老,我年輕,聊不來嘛……大?!蠛L盍?,我害怕?!?/br> 舒亭:…… 舒亭快暈倒了,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人??! 她怎么做的一本正經的擔心死后和林子聊不來,又一臉平靜的說大海太深,她害怕。 “嗚嗚,寶貝,你別怕,誰敢把你撒海里,我跟誰急??!”舒亭母性光輝瞬間點亮了整輛車。 姜芷眨眼,認真問道,“那林子呢?” “林子也不行!誰——” 周瑀冷哼一聲,打斷了她,“你急有什么用?那會兒你可能已經揚海里飄遠了?!?/br> 舒亭一噎,轉了轉眼睛,想到了什么,拉長聲音“哦”了一聲,笑得意味深長,“周瑀啊周瑀~” 周瑀抿唇,覺得她莫名其妙,但又下意識從后視鏡朝姜芷看去,卻正對上她看來的目光。 姜芷坐姿端正,沒有看平板,也沒聽耳機,只雙手放在膝上,黑眸安靜,既乖巧又無辜。 周瑀舔了舔牙根,瞬間覺得到藏寨的路程怎么那么遠! 這個女人慣會裝模作樣,只有讓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才會順眼。 所幸,藏寨遠也只是周瑀的唯心觀點,實際半小時后就到了。 這里迎接客人很有儀式感。 一行人剛下了車,就被熱情的藏族同胞們圍住,一人戴上了一條哈達,表示著對他們的祝福。 距離晚餐還有些時間,前往住宿地點規整時,路過一長排高達1米、青銅制的轉經筒。 姜芷饒有興致的觀察著上面刻的花紋。 一道身影站在了她旁邊,是周瑀。 周瑀把她的哈達取下,戴到了姜芷的脖子上,如果祝福有用的話,那就把她的給姜芷吧。 “去去晦氣?!?/br> 是覺得剛剛聊葬禮的事晦氣么。 姜芷笑了,牽起她的手,把她的指尖點在轉經筒的藏文上,“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周瑀的視線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有些漫不經心,“轉經筒?!?/br> 姜芷無奈,“當然是轉經筒。這串花紋其實是串藏文,在佛宗里被稱為‘六字大明咒’?!?/br> “哦?!焙芊笱?,但目光又認真的看著姜芷。 不知道為什么,如果是五年前,姜芷多半會開始不耐了,但現在,她卻覺得周瑀這反應很好玩。 因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掙脫她。 明明只是握住了手指,卻像被掐住了命運后頸項的貓咪般。 有些可愛。 姜芷也不跟她解釋了,直接用她的手,順時針撥動了轉經筒。 轉經筒帶著它繁復的經文,悄然滾動起來,是靜穆的,是莊嚴的。 一個接一個的撥動,直到一整排。 周瑀和姜芷并肩站在長廊的末尾回頭。 “轉經筒每轉動一次就相當于念頌經文一次?!?/br> “這些滾動的經筒就當祝福你,”姜芷松手,看向周瑀,黑眸宛如星辰,她笑道,“一切福德壽命等自在?!?/br> 作者的話: 周瑀:撩我? 姜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