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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雪抬手在秋辰的唇上重重地抹了一下,將上面的水漬都抹去了。他又湊上前去,在秋辰微微有些發紅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用氣音道:“是,我現在就想...你,我其他什么都不想做,就想...你。所以,”姚雪的氣息噴薄在秋辰的頸側:“子吟哥哥,你別招惹我了。你快點把傷養好,到時候跟著我回府,我把你藏起來……誰都不讓見,就關在我房里,我什么都不干,就...你?!?/br> 姚雪平素在外人眼里清清冷冷,看起來很是正經,可是渾起來卻是不管不顧,什么葷/話胡話,都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來。秋辰則恰恰相反,他雖然臉皮也厚,也容易犯渾,但是和姚雪一比還是差了一點。他平時為了撩撥姚雪,什么招數都想得出來,但是等到姚雪真的受不住,要來治他的時候,他又往往特別受用,聽得面紅耳赤,心跳如雷,什么都忘記了。 此刻秋辰聽到姚雪在自己耳畔直白地說著這樣的話,只覺得身子都酥了半邊,身上不可抑制地起了一點變化。 兩人傷得太重,秋辰一側的臂膀纏了一層厚厚的繃帶,姚雪的背上也慘不忍睹,斷不可真的做什么。他們都是劫后余生,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確認對方的存在,滿心奔涌的情感無處宣泄,便又格外動情地親吻起來。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番,正巧這時候太醫來了,他們也不好再做什么,姚雪只得悻悻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太醫說秋辰已經無礙,彼時寧遠帝又傳召兩人去正殿議事,他們稍作修整,便動身前去了。 來到殿內,文武百官都已經到齊,只是階上的座椅空空蕩蕩,寧遠帝還未到場。 一眾官員雖然整齊地站在殿中,可是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們看見姚雪和秋辰一起進入殿中,便更加熱烈地討論起來。還有不少官員上來道賀,恭喜兩人平定了叛亂,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姚雪不冷不淡地一一謝過,余光看見游弋正站在角落里,和季汐白羽一同說著話。 他們正巧也看到了姚雪和秋辰,便不動聲色地移了幾個位置,站在了二人的身旁。 因為戚喻謀逆的事,游弋的處境有些艱難,他先前一直是戚喻的親信,雖然這次平叛有功,但是依然受到了眾人的質疑。他是罪臣之子,雖然改變了容貌,無人知曉,但是一旦敗露,便是萬劫不復。正因如此,秋辰遲遲沒有開始治療他眼睛上的傷疤。 姚雪想到此處,心情也不容樂觀。談話之間,內官嘹亮的聲音在殿內響起:“陛下駕到——” 眾人皆是抬起頭來,只見寧遠帝被兩個內官攙扶著,慢慢地移到了座椅上。 他的一雙腿抖得厲害,如果不被人攙扶,可能隨時都會倒下來。寧遠帝對守時這一標準向來嚴苛,姚雪這些年在朝中謀事,對這一點深有體會,想來對方今日可能也是因為身體不便,不得已才晚來了片刻。 老皇帝慢慢地坐了下來,他的目光停留在秋辰身上許久,神情略微復雜,過了半晌,才移開了視線。 秋辰毫不畏懼地迎上對方的目光,有些戲謔道:“看來,咱們的陛下這是中風了,反應都遲鈍了起來?!?/br> 群臣跪拜之后,寧遠帝先是對這次的事進行了簡單的總結,緊接著便開始論功行賞。 他雖然腿腳不復從前那樣靈便,可是處事風格卻還是十分老辣。他將先前與戚喻有過密切往來的官員盡數處置,弄得殿上的人都噤若寒蟬,唯恐波及到自己。 不多時,所有罪臣都處置完了,只剩下游弋??墒菍庍h帝卻半晌沒有發話,似乎心中有所遲疑。 游弋見寧遠帝面色微冷,不待對方開口,便趕忙跪下身來,恭敬道:“魏親王叛國通敵,結黨營私,在朝中還有多番牽扯,臣愿意出力,協助陛下調查。待到所有黨羽都被查處,臣自請解甲歸田?!?/br> 寧遠帝聞言,面色稍霽,又思索了一番,道:“就這樣辦吧。晚些時候,你和大皇子一同處理此事?!?/br> 游弋稍微松了一口氣,迅速退下了。 寧遠帝終于抬眼看向姚雪和秋辰。 他先是用審視的目光來回打量著姚雪,最后沉聲道:“這次平叛,驃騎大將軍立了頭等功,朕應當重重獎賞才是。長舒,你想要什么賞賜?” 姚雪來到大殿中央,得體地行禮道:“陛下過譽,此次是諸位同僚合力抗敵的成果,臣只是略盡綿薄之力,不敢要什么賞賜?!彼闹獙庍h帝絕不會獎賞他,只會尋了借口打壓他。這許多年,他每立一次戰功,寧遠帝便多忌憚他一分,明面上獎勵暗地里打壓的做法更是不勝枚舉。 寧遠帝見姚雪只是垂著眼睛淡淡地回話,一副滴水不漏的模樣,心中極其不悅。他清了清嗓子,冷聲道:“朕一向賞罰分明,有賞便有罰。你確實是在此次戰事中立了大功,可是你這些時日,身為外臣,屢次與大皇子走得過近,已然失去了人臣應有的本分。朕念在你平叛立了大功,便對你不賞也不罰,你可服氣?” 姚雪在心里冷笑一聲,心道果不其然,寧遠帝這是新賬舊賬一起算呢。 寧遠帝又假意漫不經心道:“最近煙陽城亟待修復,左右不會有戰事,明日一早,你就先將兵符交還給御府吧。需要用的時候,朕自會命你去取?!?/br>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姚雪面無波瀾地謝了恩,不緊不慢地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