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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晚愉不禁問道:“白道友,既然銀霜深潭那么危險,你為什么要和我同去?” 顧長惟撇了他一眼,說道:“你如果不愿讓我同去的話,我可以不去?!?/br> 紀晚愉干笑了一聲,“白道友,你不要說笑了,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br> 誰知道顧長惟正色看過來,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地說道:“我是說真的,如果你覺得顧慮,我不會賴著不走的?!?/br> 師兄能不能不要再玩他了! 紀晚愉內心在哀嚎,他甚至想抓著顧長惟的肩膀問他,師兄到底為什么要裝作模樣的搞這一出??! 顧長惟正準備再說些什么時,忽然眼神一變,單手摟住紀晚愉騰空一躍,眨眼間只見到方才他們所站的地方,一道殺氣騰騰的靈氣襲來,轟的一聲,身后的一顆巨樹轟然倒地。 顧長惟松開手,目光看向空無一人的前方,冷冷地說道:“出來吧,不用藏著了?!?/br> 樹后,兩名男子徐徐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是個黑袍老人,另一人則是衣著精致的青年,顧長惟見到這兩人毫不意外,“果然是你們?!?/br> 紀晚愉小聲問道:“白道友,他們是誰???” “拍賣會上和你爭搶東陵石的人?!?/br> 黑袍老人撫掌而笑,“還算有幾分眼光,可惜用錯了地方,既然知道我們對東陵石勢在必得,還要出手相爭,可惜啊?!?/br> 顧長惟也點點頭,“的確可惜?!?/br> 那黑袍老人又是大笑,問道:“看樣子你也清楚自己命不久矣,還知道嘆一聲可惜?!?/br> “我可惜的是你們?!鳖欓L惟的聲音極冷,一字一句都透露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可惜你們毫無眼力,更可惜的是,從你出手開始,你們就不能活著回去,難道不可惜?” “還敢放肆,簡直是找死!” 黑袍老人臉色大變,只見他揚手招出一枚白色喪幡,一陣呼嘯的黑風襲來,黑風中似是夾雜著陣陣痛苦哀嚎之聲,令人聞之心驚。 顧長惟皺眉,他早已看出這黑袍老人是鬼修,但從他的招式來看,練的是極為陰毒的術法,黑風中的哀嚎也說明此人的修為是拿活人祭奠而來。 黑風剛一出現,四周瞬間變得無比陰冷,原本翠綠的枝葉rou眼可見地敗落下來。 那青年人也招出了自己的法器,是一枚鑲嵌了數十顆鈴鐺的銅環。 這銅環每搖晃一次,紀晚愉只覺得有某種極寒極陰的氣體要從他的七竅中灌入。 顧長惟揮手施了個法罩,籠罩在紀晚愉的身旁。 “不要亂動?!?/br> 這話顯然是對紀晚愉說的,紀晚愉果然乖乖站好,堅決不給顧長惟添上一點亂。 顧長惟飄飄然一揮手,黑風散去,無數的死靈驟然發出一聲慘叫,黑袍老人見狀,憤怒讓他的布滿了皺紋的臉不停地跳動著。 “你敢毀我死靈,我不止要殺了你,還要連你也一同煉制!” 顧長惟連看他也懶地看他,指尖彈出一點寒芒,語氣冷淡,“以卵擊石,不自量力?!?/br> 那黑袍老人和青年修士連慘叫還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變成了青煙飄散,顧長惟揮手解開法罩,揚了揚頭,“走吧?!?/br> 紀晚愉咽了口水,問道:“白道友,你如今……是什么修為?” 顧長惟淡淡看過來,不答反問:“很重要嗎?” 好吧,紀晚愉只是單純被顧長惟這波cao作秀到了。 想到這兩人出現之前顧長惟還有話沒說,紀晚愉問道:“白道友,之前……你想說什么?” “你拍下君意結,是想送給誰?” 從紀晚愉拍下君意結開始,這個問題便一直纏繞著顧長惟,顧長惟很難不去想,師弟究竟要將代表道侶信物的君意結送給誰。 師弟……會怎么回答? 紀晚愉啊了一聲,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原來師兄想要這個。 “如果白道友不介意的話,君意結送給你!” “送給我?” “我跟你相識不過一日,你為何要將君意結送給我?” 顧長惟原本以為紀晚愉是有了心儀之人,才會拍下君意結,結果沒想到會送給自己。 而且自己現在還是以“白道友”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雖然兜兜轉轉下來,紀晚愉說要送給自己,可他現在充其量是個陌生人。 相見不過一日,便要贈送信物,他和師弟相交已久,竟抵不過和“白道友”的一日矯情? “你知道我是誰嗎?”顧長惟壓低了聲音,眼底的陰沉漸漸浮了上來。 紀晚愉渾然不覺,乖乖答道:“我知道啊?!?/br> 你是我的師兄,我一直都知道。紀晚愉在心中默默說道。 “你既然知道,就不應該送給我?!?/br> 紀晚愉也聽出顧長惟話中的不對勁了,焦急問道:“為什么不可以送給你!” 顧長惟緩緩向他走近,垂眸看著紀晚愉眼中的慌亂,他心中壓抑的情緒在聽到紀晚愉要將君意結送給自己時達到了定點,也終于問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 “你對誰都是這般毫不設防嗎?” “你心中沒有在意的人嗎?” “還是說,所有人都是你在意的人,所以你對所有人都是這般?” 這才是顧長惟故意改頭換面跟在紀晚愉的身邊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