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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傻了,師父還在里面,你聲音這么大,萬一被他聽見了怎么辦!” 陶然拉著單子修走遠了幾步,回頭望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正殿,壓低了聲音說了單子修幾句。 嚴雪松還是沒說話,但是看著單子修,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陶然沖嚴雪松招了招手,嚴雪松快步走了過去,三個人腦袋擠在了一起,開始小聲密謀。 “咱們要悄悄地走,悄悄地去,悄悄地抄,明白嗎!” “明白!” “還有,”嚴雪松插了句話,神情鄭重萬分,“要注意字跡?!?/br> 掌門坐在正殿二郎腿蹺得老高,很沒形象地抖著腿。 “哼,還悄悄地走,當你們師父的修為是假的嗎?” 清靜峰。 紀晚愉坐著書案前,看著顧長惟面前堆起的紙冊都有他眉毛那么高了,不禁垂下了眼,悶悶地說道:“師兄,是我害你受罰了?!?/br> 顧長惟磨墨,提筆,動作不疾不徐,緩緩寫下第一個字后,才沉聲說道:“那你應該告訴我,你去長生殿到底為了什么?” “我是為了你??!” 手中的毛筆一頓,宣紙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黑點。 顧長惟面色如常地換了一張紙,繼續追問:“為了我?” “對??!長生殿不止是個供奉之地,當人們心中有所求有所愿的時候,也可以對著歷代掌門的祈福,師兄,我是想到一個月之后我們要去參加修真大比,希望你能獲得一個好名次,所以才去長生殿的!” 一番話紀晚愉說得真情流露,活脫脫就是一個關心師兄的師弟,連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他哪里敢說自己是去找分神的,好在他急中生智,找了個別的理由出來,只是看著顧長惟沒什么反應,紀晚愉心里也在打鼓。 顧長惟垂下眼眸一筆一劃地抄寫著,眼底閃過了一絲淺淺地笑意。 小騙子。 第10章 紀晚愉正想著怎么把分神弄出來,就聽見殿外傳來陶然小聲的呼喊。 “小師弟,我們來看你了!” “二師兄,大師兄和三師兄,怎么你們都過來了?” “我們聽說你擅闖長生殿被師父罰了,特意過來幫你的?!?/br> 單子修沒有忘記陶然的囑咐,說話的聲音壓得低低得。 “我還害得師兄也跟著一起受罰,師兄要抄寫兩百遍……”紀晚愉說著說著,聲音也跟著小了起來。 “沒事,抄寫門規門訓我們最拿手了,我們就是過來幫忙的!” 紀晚愉有些糾結,不確定地問道:“師父知道了不會怪你們嗎?” 嚴雪松目光掃過桌案上厚厚的一沓紙冊,肯定地搖了搖頭。 大師兄雖然話最少,但莫名給人一種十分靠譜的感覺,紀晚愉也便放心來,對著三位師兄乖巧一笑。 “讓我看看你抄寫到哪里了?!?/br> 陶然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紀晚愉桌案上的紙,莫名其妙地看了紀晚愉一眼。 “小師弟,師父讓你抄寫門規門訓,你寫五師弟的名字做什么?” “這是我剛剛寫錯準備重抄的!” 紀晚愉趕忙把紙冊搶了過來揉成一團,落在其他四人眼里,怎么看都是一副心虛的表現。 實則是紀晚愉滿腦子都在想著顧長惟分神的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寫下了顧長惟的名字。 顧長惟目光看了過去,正看到紀晚愉像個兔子般地偷看自己,兩人目光剛一接觸,對方又飛快收回了視線。 “別說那么多了,咱們快些開始吧!”陶然率先抱起了一沓紙冊,笑吟吟地說道。 紀晚愉乖巧一笑,“多謝三位師兄了!” 正殿里桌案不夠,嚴雪松和陶然坐一桌,單子修體型健碩魁梧,一個人就占了一張桌子,紀晚愉便和顧長惟坐在了一起。 兩人挨得很近,手肘都碰到了一起,鼻尖還時不時能夠嗅到顧長惟身上的冷香,紀晚愉沒能管住自己的眼睛,看著顧長惟線條流暢的側臉,鼻梁高挺筆直,薄唇緊抿,不虧是男主,長相真的無可挑剔! “師弟,我臉上有門規門訓嗎?” 紀晚愉連連搖頭。 “既然沒有,那你看我做什么?”顧長惟壓低了聲音,兩人的腦袋都快要湊到了一起。 “我只是看看師兄你抄得對不對,我不是在看你!” “不是在看我……” 顧長惟拿筆的手停住了,帶著一絲笑意問道:“那你寫我的名字又是為什么呢?” “哈哈——”紀晚愉干笑一聲,“我練字,沒別的意思?!?/br>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不過顧長惟倒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紀晚愉也收起了心思,開始認真抄寫起來。 沒過多久,紀晚愉就挨不住困意趴在了桌上,他無意識地揉了揉鼻子,不知什么東西老是在掃來掃去,怎么趕都趕不走,紀晚愉索性轉了個頭,對著顧長惟的方向,煩人的東西不見了,紀晚愉又美美地睡著了。 終于不用對著紀晚愉的后腦勺,顧長惟這才滿意地松開了發絲,重新坐了回去。 等到四人抄完了心法和門規門訓,紀晚愉還在睡覺,陶然沖著顧長惟擺了擺手,三人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清靜殿。 紀晚愉是被冷醒的。 醒來的時候天色微亮,四周全是嘩嘩的風聲,一睜眼就是露著魚肚白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