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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語氣越來越艱難,畢竟是同門,之前還一塊修行、生活,轉眼卻變成這樣,的確很難接受。 但通過這些,魏冬也得知,用邪術cao縱鄧嶺毀壞骨玉的,和陷害圣安神引出鎮于雨臺寺骨玉的,應該是一人。 且這人極可能一直藏匿于靈觀派之中,否則他不可能悄無聲息殺害并cao縱鄧嶺。 只是這些分析魏冬并未說出來,包括殺害青云觀兇手和奪走靈觀派骨玉之人并非圣安神的事,他也沒說。 眾人聽說他們找到圣安神,并已將其殺死,不禁很是慶幸,道青云觀上下大仇總算得報,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只可惜沒能奪回骨玉,也不知道會造成什么影響。 周岐聽著周圍人議論,表情一如既往的凝重,畢竟他很清楚,圣安神并非屠殺青云觀的兇手,事情也遠遠沒有結束。 甚至通過此行,還變得越來越復雜,更有無數的疑問擺在面前,等著他們去解答。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選擇放棄,屠殺青云觀的兇手一日沒找到,他便一日不會罷休。 寧鷲站在魏冬身旁,并未聽眾人在說什么,視線一直落在那塊摔碎的骨玉上。 骨玉落在地上,被摔成了好幾塊,表面泛著冷白的光,他亦從其中察覺到某種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和之前剛見到這骨玉時一模一樣,促使寧鷲情不自禁走了過去,彎腰將碎裂的骨玉撿了起來。 幾塊碎裂的骨玉被重新拼成玉佩的形狀,寧鷲垂眸凝視著,指尖輕撫過骨玉表面。 手指與骨玉觸碰瞬間,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烈,寧鷲目光驚疑不定,陡然想到什么,神情難掩震驚和駭然,忽地轉過頭看向了魏冬。 魏冬正和周岐等人說話,不知怎的像是心靈感應,瞬間察覺到寧鷲的注視,也轉頭隔著人群朝他看過來。 寧鷲目光幽深,像是難以窺探的銀河宇宙,還夾雜著震駭、匪夷所思和悲傷的情緒,這讓魏冬有些疑惑,不知道寧鷲為什么突然用這種眼神看他,于是表情也帶上了不解,似是在無聲詢問寧鷲。 寧鷲只是剎那情緒失控,很快收斂起來,表情平靜地搖搖頭,示意沒什么。 事情結束后,眾人都不想在地宮久待,準備先離開這。 此次地宮之行,各門各派都死傷不少人,大家心情更是沉甸甸的,各自背著傷亡之人,一路沉默著原路返回。 經過黑水潭時,石橋兩邊仍漂浮著許多的黃樹葉,只是這次大家有了經驗,沒人再出于好奇去隨便觸碰,很快順利通過石橋。 他們進來地宮時,外邊天色正亮,陽光籠罩著大地,出去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周圍一片暮色,天上沒有星星,到處黑漆漆的,凄涼而冷清。 手機在地宮內沒有信號,等走出地宮,恢復信號后,不少人手機都響了起來,是之前打來的未接來電。 最讓人心情沉重的是,他們還聽到幾個已經去世的人手機在響,不知道是同門還是家人打來的,只可惜這通電話永遠不會再有人接通。 眾人一路走到較為寬闊的路邊,魏冬和寧鷲的車就停在這,于是先告辭離開了。其他也有人直接坐車離開,大多數還要等玄門派車來接。 汽車往前駛去,身后人影越來越遠。 魏冬坐在副駕駛,腦袋還有很多疑問,只是此時困意占據上風,最后也沒能撐住,很快枕著靠椅睡了過去。 天大的事,也等睡醒再說吧。 寧鷲開著車,邊側頭認真看了眼魏冬,想起先前握在掌心的瑩白骨玉,眼眸微沉,目光亦變得無比幽深。 * 冥界,忘川河盡頭。 身穿黑色長袍、體型微胖的男人站于忘川河畔,冷眼看著滿面腥風、不斷翻騰的河面。 忘川河縱橫整個冥界,水質渾濁,里邊盡是罪孽深重、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腥氣極重。 此時,被啃掉半條腿的惡鬼看到了忘川河畔的黑袍男人,悄無聲息地靠近,企圖將其拖入忘川河。 他動作很輕,離黑袍男人也越來越近,察覺對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滿是得意獰笑,隨后伸出腥臭的手,猝不及防發起攻擊,想去拖拽黑袍男人。 只是在碰到黑袍男人的前一秒,他忽然發現對方低頭垂眸,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與此同時,無盡的可怕威壓滾滾襲來,惡鬼嚇得魂飛魄散,想都沒想便要逃離。 他這時才意識到,對方并非沒察覺他,而是根本不在意。 但這時明白已經晚了,他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反抗,就被黑袍男人隨意抬起腳,直接踩散了魂魄,輕松得像是碾死一只螞蟻。 黑袍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放在眼底。 他攤開手掌,看向出現在掌心,兩塊瑩白的骨玉。 他望著骨玉的眼神滿是狂熱崇拜,之后手指倏然用力,將兩塊骨玉直接碾碎。 骨玉轟然碎裂,從其中爆發出強大的邪惡之氣,無聲無息消散于空氣之中。 黑袍男人仰起頭,眼神狂妄,唇角扯出抹得意的笑,期待且尊崇道:“這么多年,時機總算來到。您也終于要蘇醒了?!?/br> 第112章 一夜好眠。 魏冬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宿舍床上,陽光從窗簾縫隙映進來,將宿舍完全照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