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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他緊咬下唇,竟孤注一擲想要吸收骨玉全部的力量。 這是個無比瘋狂的決定,畢竟在此之前,他雖然吸收過骨玉的力量,卻因那力量太過強大,而只是吸引了部分,然而此時他已別無選擇。 骨玉封印破除,無數洶涌澎湃的力量在圣安神體內肆意沖撞,他整個人被黑霧完全籠罩,由于疼痛,身體不斷四下沖撞,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顯然無比痛苦。 寧鷲沒再進行攻擊,而是微蹙眉,打量著那團不斷沖撞嚎叫的黑霧。 他從黑霧中感知到熟悉而厭惡的氣息,因為實在太過久遠,想了很久才恍然想起來。 只是等察覺這是什么后,寧鷲臉色罕見地難看起來,透著難掩的肅穆和凝重。 他沒跟這股力量正面對抗過,但很久之前,也曾聽其他界提起過,道三界之中,有一股邪惡之氣,它與天地同源,生生不息,除非天地毀滅,人間不復存在,否則永遠不會消失。 人類的仇恨、厭惡、貪婪、憤怒,都是這股邪惡之氣的食物,更能助其增長實力,甚至連神佛,稍不留神也會成為其食物來源。 所以哪怕其被消滅,只要這世上還有負面情緒存在,當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它都能重新復活。 而這邪惡之氣,每次出現必然會引起巨大浩劫,畢竟它的本性便是吞噬和毀滅。 寧鷲被解除封印后,發現諸神隕落,曾第一時間去過古戰場,而在那片古戰場,他感知到很濃厚的邪惡之氣的力量,很顯然,之前諸天神佛在此與其經歷過一場大戰。 只是當時寧鷲以為這邪惡之氣已經被消滅,難不成并沒有?而只是用骨玉封印了起來,一旦封印解除,邪神也將降臨人界。 那對整個人界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災難。 寧鷲思索間,圣安神被黑霧層層包裹著,手持利劍猛然朝他刺來。 這一擊蘊含澎湃的邪惡之氣,力量非同一般,寧鷲伸手往前一點,于身前筑起屏障,與此同時,圣安神劍尖也緊隨而至,猛然與屏障相撞。 隔著屏障,他惡狠狠緊盯著寧鷲,表情無比猙獰,儼然已被惡念所侵蝕,變成了暴虐憤怒等情緒的容器。 一旁入口處,魏冬和周岐艱難找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魏冬不禁喃喃:“這怎么回事?” 以前的圣安神還維持著人類的模樣,此時卻更像是被黑霧吞噬的野獸,雙眼猩紅,表情猙獰,完全被憤怒和殺意所控制,喪失了人性和思考能力。 周岐看到這幕,情急之下,抬高音調問發狂的圣安神:“是你嗎?那晚害我青云觀滿門的兇手是不是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即使是為了骨玉,明明只要拿走就好,為什么要殺害師父他們?為什么?” 他怒瞪著圣安神,這段時間的痛苦和壓抑完全爆發出來,聲音帶著崩潰和絕望,憤怒道:“我發過誓,一定會為師父他們報仇,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說著作勢往前沖,也就在這時,變故突發! 黑霧膨脹的速度越來越快,圣安神也像是越撐越大的氣球,整個人都在不斷膨脹放大,這使得他肢體、骨骼都變得扭曲,眼眶無限崩大,眼球也掉落出來。 這個過程顯然很痛苦,他面朝寧鷲跪伏在地,想要求他救救自己,可是變成這幅扭曲猙獰的模樣,他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魏冬愕然看著這幕,連忙攔住了周岐,周岐亦狐疑打量著,表情驚疑不定,顯然從沒見過這么吊詭的畫面。 而在下一秒,圣安神的身體膨脹到極致,他整個人完全變成圓滾滾的球,撐得皮膚都變得透明,之后“嘭”地一聲,完全炸裂開來。 炸裂瞬間,強大的沖擊力猛然撞向四面八方。 寧鷲早注意到魏冬和周岐,身影瞬間出現,以結界將二人保護起來。 黑霧掙脫束縛后,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未存在過,但寧鷲知道,它的一部分重獲自由了。 “凈云在哪?先去找他?!睂廁惐砬閺奈从羞^的嚴肅:“圣安神不是兇手,有人設這個局,只是為了引出雨臺寺的骨玉?!?/br> 畢竟骨玉若是鎮壓在雨臺寺之內,要動手并不容易,但想辦法將其引出來,再伺機破壞則要容易得多。 周岐聞言緊蹙眉頭,連忙追問:“寧哥,你怎么確定圣安神不是兇手?司睿明明親眼看到他出現在靈觀派,還搶走了靈觀派的骨玉?!?/br> “他身上只有一塊骨玉,這塊骨玉我在未以島時就感知到,是他早就得到的,與青云觀和靈觀派都沒關系?!?/br> “所以出現在青云觀和靈觀派的人都不是他?”周岐眉頭越蹙越深:“難道司睿在撒謊?” 寧鷲搖頭,目光幽深:“我相信他沒說謊,這其中一定另有玄機?!?/br> * 魏冬和周岐離開后,大殿上的戰斗還在繼續,只是怪物顯然占據下風,被一個個捅穿頭顱,倒地死亡。 司睿起初用的是棺槨中陪葬的長劍,后來經魏冬提醒,發現頭顱是怪物的弱點,而且桃木劍對怪物頭顱是有用的之后,又換回了慣用的桃木劍。 他動作迅速敏捷,躲開怪物的來襲,并趁其不備抓住怪物手臂,借力翻身躍到怪物背上,將桃木劍狠狠刺下。 與此同時,凈云這邊也很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