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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瑞雖然恨不得現在就進去,可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只能點頭同意。 薛臻齊被人扶著往屋里走,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看金瑞,眉頭緊擰,動了動唇,到底什么都沒說,進屋去了。 路柯在后面急的不行。 他怕出人命,趕緊去請小王爺,不曾想,薛老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也不說喘口氣,立馬就要去找江與月。 在他看來,薛臻齊同金瑞是一種人,都是為了某一個答案,就能不顧性命的人。 薛臻齊去了一炷香工夫,出來后,滿臉挫敗,“不行,他還是不說?!?/br> 不過這次江與月沒說什么氣人的話,大概也是怕再把薛臻齊氣出個好歹來。 小王爺問:“他當真知道?” “對,他是這么說的?!毖φ辇R點頭后,忍不住又問金瑞,“你讓路柯暗中同老夫說這個人的存在,是不是你也知道孟家血案的內情?!?/br> 金瑞輕輕搖頭:“我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江與月這個人,想到他與先帝親密,或許會知道些內情?!?/br> “你到底是誰?江與月與先帝的關系,只有陛下的心腹大臣才會知曉,如果你只是金漠的兒子,哪怕你有多個七巧玲瓏心,也不可能知道?!?/br> 金瑞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該怎么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更不確定就這么說出來,會不會給小王爺帶來麻煩? 薛臻齊見他沉默,氣不打一處來,沉聲怒道:“大元寶,平日里我惜你才華,一直縱著你沒規矩。但在孟家血案上,希望你能明辨是非,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老夫現在以孟系弟子的身份問你,你到底是誰,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以孟系弟子的身份? 金瑞鼻頭一酸,砸下淚來。 小王爺怕他太激動,又暈過去,忙打岔,“誰落淚誰自宮??!” 金瑞:“……”真想揍小王爺一頓。 “有什么事,咱們平心靜氣,慢慢說?!毙⊥鯛斎崧晞?,這兩人都不能激動,偏偏都是一遇事就上心的人。 薛臻齊向小王爺告罪一聲,又追著金瑞問:“你不說,他也不說,難道孟家就該從這世上消失?” “不是,孟家不該消失!”金瑞忍不住反駁,只是出口的聲音既沙啞,又帶著哽咽,“孟家什么壞事都沒做,憑什么被一夜屠殺全族?” “你果然知道不少,說!” 金瑞渾身戰栗,唇也抖得厲害,他只是搖頭,“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就這么多了?!?/br> 若是他知道的再多一點,也不會放任仇人逍遙至今。 小王爺心疼壞了,直接抱著金瑞進了屋里。 推開門,金瑞抬眼瞧去,只見屋內坐著一個老人,雖然滿頭白發,卻是鶴發童顏,容貌生的極好,美目紅唇,鼻梁高挺,即便是現在這個年紀,容貌也能令人驚艷。 江與月見來人越來越多,不耐煩地將茶盞砸在地上:“你們說有孟家人,我才過來的,如果只是一個什么狗屁弟子,我可什么都不會說?!?/br> “弟子都不能說?那面對棍棒鞭子,是不是就能說了?”若是比脾氣臭,小王爺可沒輸給過誰。 “你敢打我?”江與月冷笑,“你就是江北王吧?” “本王就是!”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被封江北王么?” “為何?” 江與月傲然道:“你這塊封地是我挑的。我看中這塊封地,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塊封地的名字帶個‘江’字?!?/br> 小王爺聽了不由大怒,這是他父皇給他精心挑選的封地,豈能由一個無名無分的男寵在這里胡說八道! “江老,請注意你的言辭?!苯鹑鹉呐侣曇舳荚诙?,仍舊看不得他的小王爺受欺負。 “言辭?我為何要注意言辭?你們要是請我過來,只是為了讓我注意言辭,那我不說話就是了?!?/br> 薛臻齊又被氣到,他捂著心口,急促喘氣。路柯忙不迭替他拍背順氣,“薛老,咱不氣。他人已經到了咱們王府,就總有能撬開嘴的時候?!?/br> “喲,這個二傻子是誰?”江與月見誰罵誰,“長得模樣就傻,咋咋呼呼的,干不成大事?!?/br> 路柯氣了個半死! 這些話聽著雖然沒什么,可確實是他這人的問題所在。此人見他才幾日,一直趕路,也沒說過幾句話,就能一針見血地將他的問題指出來。 這人不簡單吶。 金瑞見進來四個人,江與月幾句話,就氣倒了三個,不由暗暗警惕。 他心思一轉,不再逼問,反而說起當年孟老救江與月的事。他的手掐著掌心,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靜。 江與月撩開眼皮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早讓你閉嘴了。你說當年的事也沒用,我是欠了孟老人情,所以那個二傻子告訴我有孟家后人,我才會過來,要不然誰愿意來你們這骯臟不堪的王府?” 骯臟不堪? 金瑞撇嘴,暗暗替他們家小王爺生氣! 他們江北王府好的很,才不是骯臟不堪! 小王爺道:“別與他廢話,直接上刑罰,本王倒要看看,你這個老頭能挨過幾道刑罰?” “哈,給我上刑?” 江與月絲毫不惱,他慢悠悠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薛臻齊瞧見臉色驟變,立馬跪倒在地。 “這是先帝的令牌,‘如朕親臨’四個字,諸位不認識?”江與月隨手把玩著令牌,挑眉看著小王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