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騙他喝苦藥也就算了,還一盆一盆地騙他喝! 欺人太甚! 張管事不敢強迫金瑞,只能去回稟小王爺,走之前還好說歹說把薛臻齊帶了出去,否則一會還不一定鬧出什么事來。 屋里沒人后,金瑞就從床上爬起來,坐到長案前,鋪紙磨墨,提筆,卻不知該寫什么。 好像什么都忘了。 歇午覺時,穗兒又點了香,金瑞卻不肯睡,讓她換了安神香。 穗兒勸了許久,金瑞都沒有妥協的意思。穗兒無奈,只好把安神香端走。 金瑞在案前苦思半日,百溪拿著一個帖子過來,“王妃,鄭沉香求見?!?/br> “他還沒被抓?” 身有命案,還能在外四處走動,金瑞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外借他江北王妃的勢,唬的官員不敢抓人。 “除了鄭沉香,大公子也來了,見不見?” 金瑞想了想,“見?!?/br> 鄭沉香和金益被帶來外面的花廳,等他們到了,金瑞才擱下筆,從屋里出來。 “表弟……”鄭沉香笑吟吟湊過來問安,接近金瑞時卻驟然變了臉色,“表弟,你身上這是什么味?快湊近些,讓我聞聞?!?/br> 金瑞不喜歡同人靠的太近,正在拒絕,穗兒奉茶時從他身邊過,手腳不穩,一杯茶水全潑在他身上。 “奴婢該死?!彼雰簢樀霉蚍诘厣?。 金瑞把她拉起來:“茶水又不燙,不過弄臟一身衣服罷了,左右也是你們洗,嚇成這樣做什么?” 同穗兒一起奉茶的屏兒也解釋說:“昨晚您落水昏睡,穗兒jiejie守了您一夜未曾合眼,所以才會晃神失手?!?/br> 金瑞同她道了句“辛苦”。 “王妃,請讓奴婢服侍您更衣?!?/br> 衣服濕漉漉的,確實不好見客。金瑞便同穗兒回里屋更衣。 屏兒給鄭沉香他們上了茶,就在門外候著。鄭沉香看下人們站的遠,拉過來金益悄聲說:“我聞著王妃身上的味道不大對,很像是我牽扯進命案的那種香的味道?!?/br> 金益不以為然,“怎么可能,這里是王府,我三弟是王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種傷人的東西怎么可能會到他身邊?” “大宅院里勾心斗角的事還會少?”鄭沉香道,“我可聽說,陛下賜了兩個美人給王爺,會不會她們為了爭寵,耍手段害王妃呢?” 金益更是不信,“不會?!?/br> “為何不會?” 金益看一眼門外,聲音壓得低得不能再低,“咱們王爺那里不行,你說他的妻妾,還有什么好爭寵的?” 鄭沉香想想也是,不過他更相信自己的鼻子。等金瑞更衣回來,他們說了幾句客套話后,他就假裝無意間提起,“表弟,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是做香的,走哪兒都想看看別人家的香如何?江北王府用的香,必然是江北地區最好的香,所以我斗膽想瞧一瞧您和王爺用的香?!?/br> 這沒什么。金瑞喚穗兒去取他平時用的安神香。 “我和小王爺都不是講究人,很少用香。只是偶爾我會用安神香助眠?!?/br> 穗兒取來香爐,放在鄭沉香面前。鄭沉香吸了兩下鼻子,眼皮驟然一跳,他背過身,佯作打了兩個噴嚏,再轉身回來,仍舊是笑吟吟,“確實是好香,表弟要是天天用,晚上睡得一定香?!?/br> 金瑞搖頭:“我倒不覺得有什么用?!?/br> 還是睡的不安穩。 鄭沉香沒再說什么,只是一直在極力邀請金瑞來參加后天的蓮花宴。 “王爺不松口,我可出不了門?!?/br> “王妃放心,您一定能來參加?!编嵆料阕孕艥M滿,和金益一同告退。 兩人出來王府,坐上馬車,金益問他:“你怎么就敢確定我三弟一定會參加你的什么蓮花宴?” 鄭沉香道:“因為我發現了王府的一個大秘密?!?/br> “什么秘密?” “事關重大,不好同你說。這事若辦好了,不但能救我的命,還能保我一生富貴。若辦不好,我的小命必然要丟?!编嵆料銓⑹种械纳茸訐]舞得極為瀟灑,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姿態,“走,去尋你父親,給小王爺寫封信去?!?/br> * 見過了鄭沉香,金瑞回到長案前,苦思半日,還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穗兒進來送藥,看見他一直在打哈欠,心疼道,“您要是再不去休息,壞了身體,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天都要黑了,王爺怎么還不回來?” “聽說王爺方才急匆匆出府了。您若是想知道王爺的去向,奴婢這就去打聽?!?/br> “不必?!苯鹑鸾舆^藥,神色懨懨,拿勺子舀著吹涼。 “王爺剛出去不久,短時間內肯定回不來,您用了晚膳,就先睡會。等王爺回來了,您好有精神同王爺說話?!?/br> 金瑞早就精力不濟,點頭應了。他吃了一小盆藥,哪里還吃得下晚膳,就提出先睡,等王爺回來了一起吃。 他剛躺下,穗兒就拿了香爐進來,擱在了床頭。 以前香爐都放在紅木衣架旁,離床還有幾步距離,這次穗兒將香爐放到了床邊的矮凳上。 “外頭起風了,怕是要下雨?!彼雰阂贿呎f著話,一邊將屋里的窗戶全關了。 金瑞睡的極快,穗兒的話音剛落,他一句“莫讓王爺淋了雨”還未說出口,便陷入了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