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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興府的大牢沒走多遠就到了,金瑞聽見路坷說的那些酷刑,嚇得不輕,任由侍衛拖著走。 一只腳剛邁進大牢,他突然聽見小王爺說了一句“等等”。他立馬把腳抽回來,速度之快,拖著他走了一路的侍衛都頗感震驚。 小王爺問他:“都到這里了,還不肯承認你的身份么?” 還鬧別扭? 在他屬下面前,就不能對他低個頭,服個軟,照顧一下他的面子? 犯錯的可不是他! 金瑞死死咬著下唇,不敢承認自己是金家三公子的身份。 他不把金家扯進來,金家或許還能想辦法救他。把金家扯進來,大家都得死。 小王爺在馬上伏低身子,靠近金瑞,用兩根手指比劃,“這么長的針,幾十根全扎進你腿里,你不害怕?” 怕,怕的要死。 但不知道為什么,金瑞發現自己越害怕,面上反而越鎮定。 他仰起頭,第一次勇敢地同小王爺對視,“王爺何必把心思放在我一個小賊身上?” 去禍害別人吧,磕頭求你了! 小王爺聽了大怒,因為氣的太狠,指著金瑞的手都在抖,“你真當我不敢把你關進大牢?來人,把他給我拖進去!” “等等,等等?!币淳置嬉?,董耿趕緊上前,用身子撞了撞金瑞,悄悄說,“你怎么回事,明知道王爺好面子,你今天一見面又是踩頭又是嘴硬的,這會兒還讓王爺別在你身上費心思,你這不是打王爺的臉嗎?你說句軟話,再承諾自己以后不跑了,在大家面前給足王爺面子,這事就了了?!?/br> 金瑞聽的莫名其妙。 他第一次見小王爺,怎么可能知道小王爺好面子? 而且,他離家出走,他爹還沒急,小王爺急什么? 董耿見金瑞不上道,小王爺的臉色越來越臭,轉頭跟小王爺說:“王爺,他這么目無主子,確實該扔進大牢,好好折磨一番?!?/br> 小王爺重重哼了一聲,看著很生氣,但是沒接話,等著董耿繼續往下說。 董耿見王爺這般,心中越發有數:“但屬下覺得把他押進大牢不妥。先說明,屬下絕對不是因為大牢陰氣重,擔心他一進去就病了?!?/br> 小王爺往黑漆漆的大牢看了一眼,撇開目光。 “屬下主要是怕他作亂,臟了大牢的地兒。所以屬下提議,還是把他關進王府吧,由您親自看著,料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來?!?/br> 小王爺“嗯”了一聲,騎馬走了。 后面路坷聽的比金瑞還莫名其妙。 “董老弟,我怎么沒聽明白?你怕他臟了大牢的地兒,難道就不怕他臟了王府的地兒?王爺就算厲害,也不能時時看著他作亂!” 董耿拍拍路坷的胸口,學著小王爺哼了一聲:“王爺巴不得讓他臟了王府的地兒呢?” 路坷:“!” 他回頭看了眼金瑞,后者也回了他一個不懂又無辜的眼神。 “來人,押走?!?/br> “誒,你慌什么!”董耿打斷路坷的話,看了看天,“王府路那么遠,你難道要他自己走著去?” 第4章 出逃的軍師 這話說的荒唐。 路坷反問他:“他不走著去,難不成還要我把馬讓給他不成?” 董耿聽的直搖頭:“你那匹小野馬,還真不能讓人家騎。兄弟,你到王爺身邊時間短,很多事情不知道,聽小弟我一句勸,王爺和這一位的事,別摻合?!?/br> 路坷又扭頭看金瑞,后者已經被凍得雙唇發紫,眼神仍舊是無辜又茫然。 嘿,一個出逃的軍師,既然被舊主子抓住了,就該趕緊磕頭認錯求原諒。 小王爺的怒氣,作為屬下的他,完全可以理解。 他就是不大明白,小王爺平時生氣,重則砍殺,輕則抽鞭子,對誰都沒有情面,怎么今天對這個軍師就怪怪的? 好像、好像就只有嘴上狠。 路坷正琢磨著,就見一匹紅色老馬疾行而來,速度之快,嚇到了他的馬,差點沒把他給摔出去。 金瑞正琢磨怎么逃走,就見一匹馬沖他奔來,他本能要躲開,卻又被侍衛押著,根本動彈不得。 眼看這匹馬幾乎要沖到他眼前了,他嚇得閉上了眼睛。 隨后他就聽到了馬的鐵蹄緊急停下的動靜,有什么毛絨絨的東西在蹭他的下巴。 他睜開眼,就見這匹疾馳而來的馬,此刻正溫順地低下頭,拿頭頂輕輕地蹭他。 好一匹溫順的馬,竟像認識他似的? 他的手被抓著,只好用臉頰在馬的頭上蹭了蹭,算是回應。 董耿道:“還抓著他干什么,還不趕緊放開!” 侍衛放開他。 沒有了束縛,也就沒有了支撐,金瑞整個人便向下摔去,還好董耿眼尖扶了他一把,并送他上了馬。 “你的身體……”董耿皺著眉,沒有說完。 軍師不想承認自己是誰,他又何必多事? 騎馬不過一刻鐘,就到了王府的東門。從東門進入就是一個敞亮的小院,金瑞被下令在這里候著。 董耿和路坷則被小王爺叫過去說話。 小王爺臉上仍有慍色,質問董耿:“本王說要把他扔進大牢,讓他好好吃些苦頭,你非要將他抓到王府來?,F在你說說看,又該怎么處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