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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季安!”鳳越則抖著手去抬陶季安的下巴,牢牢注視著陶季安的臉,將手覆在陶季安心口,使用靈力去探查傷口。 姜玉紅被體內鳳火折磨,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清心咒,只能稍微減緩灼傷的疼痛感,他必須殺了鳳越則,否則體內鳳火無法熄滅! 生死關頭,他也顧不上掌門的計劃了,將‘生靈血’的概念拋之腦后,只想殺了鳳越則他再取二人的‘死血’回去復命。 探查完畢,鳳越則松了一口氣,他的季安只是被疼暈過去了,只是……挑腳筋?鳳越則輕輕放下陶季安,一步步走向盤腿打坐試圖自我修復的姜玉紅。 他周身被紅色光圈包圍,整個人熱氣騰騰,隔空使用靈力將姜玉紅吊起來。 姜玉紅孤注一擲,真罡煉體,全身靈力匯聚在拳頭上,砸向鳳越則太陽xue…… 鳳越則身形巍然不動,薄唇蔑然吐出二字,“愚蠢?!?/br> 確實挺愚蠢,明明知道了鳳越則是越戰越勇,越受傷越牛逼的體質,還往上湊。 鳳越則以掌接住姜玉紅的拳頭,二人面容因用力都很猙獰,但鳳越則眼神堅毅,姜玉紅因為體內鳳火流竄備受折磨,眼中因痛苦而萌生懼意,輸得徹底。 姜玉紅再次被踢飛砸向同一個地方。 這次,鳳越則對于陶季安的狀況有了了解,急切之情稍有緩解,只想將季安遭受的痛苦百倍償還給姜玉紅。 鳳越則漠視姜玉紅痛苦掙扎,恨意促使下竟然自創了一個折磨修士的法子,他以命火筑靈,讓鳳火穿透皮層,直接焚燒姜玉紅的靈骨! 修士們筑基之后,修煉萬物靈氣注入全身骨頭,淬體練出不同于普通人的骨頭,稱之為靈骨。人骨可修復,但靈骨沒了,人也就沒了。 “呃啊啊啊啊……”姜玉紅疼的聲音都變了調,他表面看去,膚色如常,旁人看著不知道他傷在何處。 姜玉紅全身骨頭被燒化,從腳骨開始,起初他因疼痛在地上打滾掙扎,骨頭沒了之后,他整個人以一種詭異又可怕的姿勢癱在地上。 姜玉紅的生命在逐漸流逝,他眼里的光開始散去……他不想死!他還想給師尊護法點燃噬魂燈,求一絲機緣窺視天機修大道。 他張了張嘴,想喚一聲‘師尊’,然而也只能在意念里喊出來了。 *** 姜玉紅的體內化作一灘rou泥藏在皮囊之下,軟骨癥的人骨頭還有個形狀,他連骨形都沒了。 鳳越則轉身抱起陶季安放在靈玉床上,俯身低頭與陶季安額頭相抵,他要進入陶季安的靈府,不為雙修,只為修復他疼痛的意識。 也就在這時,洞府上空一個渾厚的聲音被靈力送進來,震的人耳廓發麻。 “如此兇殘,外甥好猖狂!” 幾乎在聲音傳入鳳越則的耳朵之時,洞頂炸裂! 身穿暗紫碧光靜心御衣的俞元光從天而降,他手持一盞無油金燈,心情甚好的調侃狼狽的鳳越則。 趁人病要人命,這招俞元光屢試不爽。 姜玉紅瞳孔收縮,師尊來了?師尊救我……快!我的頭骨……還在!師尊…… 俞元光像是聽到了愛徒的心聲,真的走向了這一攤泥,他眼里滿是慈愛,“徒兒受苦了,噬魂燈易碎,為師一路護法,卻還是來晚了?!?/br> 姜玉紅眼里重新匯聚了一簇光,他得救了! 然而俞元光面上掛著慈愛的微笑,居高臨下俯視著愛徒,痛心疾首地嘆了一口氣,“捉個小爐鼎而已,有頭無腦,爾之魯莽愚不可及,為師真是不知要如何點化你這朽木……” 姜玉紅連瞪眼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著,眼神里滿是懼怕,不是的……不是的師尊!他們二人形影不離,實難尋隙而入!今二人受尸怪怨念沖煞,心境不佳,徒兒才鋌而走險,師尊救我…… 然而俞元光一句話,直接斷了他的生念。 “對我外甥下殺手?是誰允了你萌生拿死血欺瞞為師的念頭!” 鳳越則無法探清俞元光的實力,但是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俞元光暴力鎮壓,對著俞元光,他骨子里下意識有一絲懼意…… 鳳越則抬眼看了看頂上的大洞,緊緊攬著陶季安,根本沒顧得上尋找墨汁,抱著陶季安一飛沖天,打算開溜! 但是他的速度始終不及俞元光,洞頂已經被俞元光列陣封鎖,一層透明結界將他們全部困在這洞府內。 俞元光不想夜長夢多,竟然放任愛徒受鳳火焚骨,轉向對付鳳越則去了。 “好外甥,把他交給我?!彼占景驳难?,他這好外甥修煉速度太快了,他等不及將陶季安捉回去了,他現在就要點燃噬魂燈! 鳳越則怎么可能聽話,他將陶季安放回靈玉床上,自己擋在他身前,用吃人般的眼神瞪視俞元光。 俞元光一張老臉上慈眉目善,像個和藹的長者溫和教訓晚輩,“你天生逆骨,明知不可為而為,你可知,你這番任性會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鳳越則冷目灼灼,其實心里也有些沒底,俞元光這番話讓他害怕,害怕這老狗傷害陶季安。 他自保尚且沒底氣,如果老狗動手,他可能真的護不住陶季安。 俞元光為了恐嚇鳳越則,抬手將俞夫人和江扶賢綁在空中,一記靈力化作鞭子將二人抽醒。 俞夫人和江扶賢痛呼著醒來,目光齊刷刷看向鳳越則,用眼神告訴鳳越則,他們二人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