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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平平過去,師隱洗漱過便上床歇息了。 入了九月的天也還是熱的,甚至比先前更熱了一點,師隱都覺出了一點燥意,不過只是一點點,更何況他向來很能忍耐。 沒過多久,便入夢境。 還和之前一樣,阿鸞站在那里,紅著一雙眼睛,眼里蓄著淚,顫著聲音叫他:“師隱,師隱……” 師隱想,真是奇怪。 明明,他是不想看見阿鸞哭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夢里的阿鸞卻好像總是在哭。 叫了很多遍之后,阿鸞照舊一般地停了下來,伸出那根手指在他面前晃過去,然后阿鸞一瞬不瞬地看著師隱,探出舌尖,艷艷的紅色——師隱以為到這里就該結束了,但是并沒有。 今晚似乎不一樣。 阿鸞身上的衣服也變了,變成了一件極單薄的,領口松松垮垮,露出來一片雪白。 師隱覺得這很眼熟。 阿鸞舔了一下那根手指,然后皺起眉頭,對他抱怨道:“不好吃……真咸?!?/br> 師隱就看著,他一動都不能動了。 但阿鸞還不停,欠起身,衣擺被帶上去,露出來一截窄而細的腰,腰側肌膚上印著兩三道烏青,他伸著那根手指,惡作劇一般地,向師隱遞過去,說:“你也嘗嘗,看是不是咸的呀?” 師隱想起來了。 這是那晚喝醉的阿鸞。 醉了的阿鸞更不講道理,他把那根自己的手指放到師隱唇上,順著唇形描過去,一處不落。 師隱感覺到那根滿是濕意的手指,什么也想不了了,只顧著腦子里轟轟然。 阿鸞爬跪著湊到師隱的唇邊,帶著得逞的笑,促狹地問:“好吃嗎?” 師隱沒有辦法回答,只覺得心里有東西簡直要炸開了。 阿鸞聽不見回答,就湊得離師隱更近了一點,師隱想往后退,但全然不能,阿鸞就這樣直直地觸到了師隱的唇——只是觸著,師隱來得不及想更多,阿鸞沒有撤開,就抵著唇,用一種甜蜜的聲音叫他:“師隱……” “師隱師兄……師隱師兄……” 師隱猛然睜開眼,眼前不見阿鸞,只有一室寂然,耳邊也非阿鸞,而是一個伴著叩門聲響起的從沒聽過的叫喚。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本來想寫的更香一點的(啊我好廢 鋪墊差不多了,下面就要開始走劇情了(終于開始了 我最喜歡的酸爽也要來了(搓手 第28章 復照青苔上 師隱打開門,就看見外面正站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僧人。 那僧人向師隱行了一禮,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規規矩矩地傳話道:“師隱師兄,方丈請您過去?!?/br> 師隱聞言,也不多意外,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說:“好?!?/br> 那僧人見狀,猶豫了下,又看師隱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只好繼續道:“方丈說,師兄您少在寺中走動,大概是不容易找到地方的,所以……方丈讓我帶著您過去?!?/br> 師隱定定地看向他,那僧人仍維持著原樣,沒有閃躲。 須臾,師隱收回視線,重新開口道:“勞煩稍等一會兒,我先去更衣?!?/br> 那僧人也不加為難:“師兄請便?!?/br> 師隱便關上了門,回房里去換了一身淺灰色的僧衣,特意將領口束的緊了些。 仿佛只要箍住頸項,就能錮住心意。 師隱的動作很快,沒要那僧人等太久就打開房門出來了,他先向那僧人行了一禮:“勞煩帶路?!?/br> 那僧人沒有說話,只是回了一禮,便在前帶路先走了。 師隱就跟在他后面,距離保持的適中。 但在踏出精舍院門的那一瞬間,師隱還是生出了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他自進了這個門,就再沒從這里出去過。 就算去看梅林,也是走的后門。 后門跟這里,是不一樣的。 師隱不由地停住。 帶路的那個僧人發覺了,就也停了下來,回頭去看師隱,問:“師隱師兄,怎么了?” 師隱收起情緒:“沒事,走吧?!?/br> 那僧人聞言,也不多問,只是轉回去繼續在前面帶路。 就如此走了許久,才終于到丈室。 走到門外,那僧人先行向前去通報過,等得了里面的回應,才回來側身讓開,很板正地說:“師隱師兄,方丈就在里面等您?!?/br> 師隱向那開著的門扇看了一眼,有又看回那僧人,微微頷首道:“有勞?!?/br> 那僧人回了一個禮,就退下離開了。 師隱在門口略站了站,緊緊閉了下眼睛,將心中澎湃渾濁全都壓下去,又將事情條析理清,大致把握了,復才睜開眼,一片清明。 方丈就坐在那里,看見師隱進來了,便很祥和地說:“坐下吧?!?/br> 師隱行禮道:“多謝方丈?!?/br> 言畢,師隱就在方丈指的地方徐徐坐下,并沒有退卻。 方丈等師隱坐定,便抬起手,邊推了一封信過去給師隱,邊解釋道:“這是津州送來的急遞?!?/br> “昨日深夜發出的,今天早晨剛到?!?/br> 急遞? 以津州到京城這樣近的距離,到底該是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才需著用的上急遞? 師隱微微皺眉,伸過手接了信,但一等看見署名,心下便頓時了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