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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云歇了一下,就立刻跟師隱說:“師隱師兄,有人在前面吵架啦!吵得好兇!” 師隱問:“怎么回事?” 歸雨跟上道:“有兩個人爭著要大法師解簽,誰也不讓誰,就吵起來了!聽說他們昨天就已在前面吵了一架呢!” 師隱立時便想到了桑成林。 但還沒等師隱再去多想,謎底就自己送上了門。 歸云和歸雨聽見有人在外敲門,就跑去開了門,門一開,看見門外的人,兩個小和尚就一齊驚叫道:“??!就是你呀!” 桑成林還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名人了。 一臉的莫名其妙,桑成林指指自己,問:“我?我什么?怎么了嗎?” 歸云和歸雨把著門,都很戒備的看著他。 桑成林見狀,就只好自己往外退了幾步,左右仔細看過,嘀咕道:“沒找錯啊……”桑成林又向前,向歸云和歸雨行了一禮,詢問道:“兩位小師父……請問,師……師隱大師……可是在此處的嗎?” 歸云和歸雨一聽見師隱的名字,就松了些防范,問道:“你認識師隱師兄???” 桑成林點了點頭,說:“是,認識的?!?/br> 歸云和歸雨立刻就說:“那你快點進來吧,師隱師兄是不出去的?!?/br> 桑成林還沒聽懂什么叫“不出去”,就被兩個小和尚拽著進了精舍里去。 師隱看見了人,問:“當真是你?” 桑成林聽見這話,又是懵然,很費解地問道:“大師,何謂當真是我???” “是我做了什么事情,叫眾人皆知了嗎?” 歸云和歸雨搶著說道:“我們整個大興寺都知道你啦!” 桑成林還是不明白:“什么?” 歸云和歸雨就把事情都給桑成林說了一遍,說的比他這個當事的人還要詳盡。 師隱只聽著,并不沒出聲。 等歸云歸雨講完,桑成林一臉惱怒道:“顛倒黑白!誰欺負她了?!分明是她胡攪蠻纏!” 歸云和歸雨兩人好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成林就把事情本原說了個清楚。 師隱聽著,倒是想起來了——他去年剛到大興寺的時候,就曾聽歸云和歸雨說過有一位愁嫁的小姐,常到寺里來求法師替她推算姻緣的。 桑成林昨日碰上的便是這位小姐。 事情由頭講清了,桑成林就繼續道:“我今日無意碰見了她,她還非要堵著我,不讓我走,說什么要與我理論?!?/br> “理論什么?她至今嫁不出去,難道還要怪在我身上嗎?好不講理!” “她還放言,說明日再來,若是再遇到我必定還要跟我理論?!?/br> 師隱聽也就聽了,握著持珠一顆一顆撥過去,并不起情緒,只問:“那你明日還來嗎?” 桑成林握著拳頭,說:“來!難道怕她不成嗎?!我必要與她分辨清楚!” 師隱便不說話了。 他不懂這些,也不知如何勸解,更何況,他看桑成林如此,似乎是并不需勸解的。 桑成林又坐了一會兒,還是氣悶,就也沒再多待,只跟師隱說了一聲,便自己走了。 歸云和歸雨送了他出去,也順道是自己回去念佛堂。 他們是偷跑出來的。 到了晚上,天又陰了下來,只是沒有落雨。 歸云和歸雨回來吃過了飯,洗漱過后,就早早地睡下了。 他們又被罰了明早念經百遍。 師隱還沒有歇息,他在等阿鸞來。 阿鸞今晚來的也很快。 師隱聽見門被推動的聲音,便抬頭去看,就見阿鸞自己進了來,剛要叫他,阿鸞卻先一步出了聲。 阿鸞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許給那個桑成林開門嗎?你為何還要放他進來?” 師隱皺眉,問:“你知道了?” 阿鸞說:“半個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為什么我不能知道?” 師隱沒想到這事竟會傳的這樣快。 阿鸞看出來了,笑了一下,說:“師隱,你以為京城是什么地方?在這里,無論做什么,都會被人知道的?!?/br> 師隱抿了下唇角,問:“何意?” 阿鸞就說:“他再來,你遲早會……” 話只說了一半,阿鸞卻突然止住了。 師隱那雙淺色的眼瞳中映著燭光,卻怎么看都是冷的,他問:“我遲早會如何?” 阿鸞咬了下嘴唇,不說了,只是很強硬道:“……反正,你不許再讓他來了!” 師隱也不多纏問,淡聲道:“他明日還要來的?!?/br> 阿鸞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你要是讓他進來,我就再不見你了!” 師隱聞言,不再說話,只看著阿鸞。 阿鸞很煩躁地說:“你只跟我一起,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再帶上別人?!” “我不喜歡別人!” 師隱卻很冷靜,就連聲音都是冰冷的:“我只是在這里。誰要來,要跟我說什么,做什么,難道都不行嗎?” 阿鸞眼里似乎有淚:“不行??!除了我,誰都不行!” 師隱閉了下眼睛,過了許久,他問:“阿鸞,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師隱: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阿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