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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勇者也沒觀那群圍觀者,聞言直接冷笑一聲,“那你倒是把他們都喊過來啊,正好把你們都一鍋端了?!?/br> …… 另一邊,惡龍在大聲地喊了勇者的名字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后,忍不住攥緊自己手上的碎布頭,皺著臉開始思考對策。 以前要么是沒機會來鎮上,要么就是跟得緊還沒走丟過,這還算得上是他頭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認不出臉甚至也無法和其他人正確描述出勇者樣貌的戴維在思考了數種對策后,最終喪氣地垂下了自己的頭。 一般來說,找人的方法種類總是很單一的,大都是和路人描述自己要找的人的模樣,然后碰運氣看對方以前有沒有見過并且心地足夠善良。 而對人類的五官并不敏感的惡龍就直接倒在了這最開始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上。 畢竟,他總不能見人就問對方有沒有見過一個金發碧眼的青年吧……在這樣的一個國度里,金發碧眼的人并不算少。這要求太過于寬泛,以至于就算是對方沒把這當玩笑話,認真地回答了,最后怕是也能一口氣說上來十多個。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惡龍攥著手里的布頭,在否認了自己構思出來的數個想法后,最終還真讓他靈關一現想了個自己能用的辦法—— 雖然自己和其他人說不出沃瑞爾長什么樣,但是他能說出來沃瑞爾身上穿著的衣服是個什么情況啊。這么一塊自己親自從對方身上扯下來的衣角還被他攥在手里,只要把這個給那些路人看,他們肯定能想象出來勇者的衣服破得會有多獨特,從而從這一個城鎮里金發碧眼的青年之中把他獨獨拎出來。 ……盡管這個辦法聽著是有些過于“獨特”,可鑒于他還真想不出其它的什么可行的辦法,惡龍最后真就這么舉著塊破布上了,拿著這塊布頭當作是信物滿世界找人。 “你有沒有看見過一個長著金發頭發、藍色眼睛,穿著破了個洞的衣服的青年,他叫沃瑞爾……喏,他衣服上破的洞長得是這樣的?!?/br> 惡龍就這么拿著手上的破布一連問了好幾個路過的人,可惜在最初發現“還能有人這么找人”的錯愕過后,那些肯搭理他的路人都對他遺憾地搖了搖頭。 正當他一時都不知道要怎么辦是好時,一個男人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主動和他搭話道:“你是不是在找人?我剛剛就有看到有人的衣服上破了個和你那塊碎布一樣大的窟窿,我現在帶你過去怎么樣?” 要是別人和他這么說,戴維還得要遲疑上那么一會兒,然而當他的視線在掃過對方那一頭看著有些亂糟糟的金發后,他最后點點頭,開心地應了下來:“是么,那真的是要麻煩你了?!?/br> 就像是年紀不大的孩子必然天真純潔,就像是臉上長了疤的男人必然難以接近窮兇惡極,和所有人在乍一眼看到其他人時都會有自己的主觀判斷一樣,惡龍在看到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人類的五官在他看來都格外相似,于是惡龍也是有著獨屬于他自己的一個判斷方法的—— 那就是金發。 ……雖然這看著好像是有點莫名其妙,但這個答案其實也是有著獨屬于惡龍自己的嚴謹的。 在惡龍之顛的城堡里呆了這么久,戴維也遇到過無數發色各異、眸色各不相同的勇者。 而在這些勇者之中,礙于惡龍模樣的他和人相比太過高大,通常情況下站起來只能看見他們頭頂的限制條件,在嚴謹的統計下,戴維最終發現在那些對他態度不錯的勇者中,金發的勇者所占的比例最大。 如果那些金發勇者又湊巧有一對漂亮的藍色眼睛,那對他來說看著還真就是更可靠了。 ……好比當年跟著沃瑞爾換地方工作前,假若那時候換了個其他發色眸色的勇者來和他說,怕是一定得和他說得更真誠、畫得餅更大后他才會答應。 當然,后來勇者也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可靠。而同樣的,這個事實也恰好說明了他的這個主觀判斷的正確性與嚴謹性。 男人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看著還挺聰明,結果隨口一說就傻乎乎地直接當真了。 ——那還真是省了他們不少事。 他伸手遮了遮自己忍不住上翹的嘴角,咳了兩聲道:“咳咳,那你跟我過來,我現在就帶你過去?!?/br> “好!”懷揣著對與勇者見面的迫不及待以及對獨留山中的哥布林的歉疚焦急,惡龍信心滿滿地跟在了面前這個金發男人身后,打算去見他的勇者。 …… “那個,請問我們還要走多久啊?!毖垡妼Ψ綆У穆吩絹碓竭h離人群,被帶著走過一條又一條小巷子的惡龍看著面前的金發男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帶路的男人敷衍道:“你不要急啊,我這是在帶你走捷徑,鎮子上這么大,不這樣做要走好久的?!?/br> “而且找人本來就是件麻煩事,你別這么沒耐心啊?!闭f話間,他稍稍偏頭用余光看向面前的少年。只要對方露出一點懷疑的神情,在暗地里可能盤算著要偷偷逃跑,他就會出手,直接把眼前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家伙制住,一路綁回去。 “是么,原來是這樣啊,抱歉,我剛才不該催你的?!睂θ讼騺碚嬲\的惡龍從不會主動把一個人與心懷不軌隨意聯系在一起,再加上他的種族天生就賦予了他可以胡作非為的底氣,聽到對方這么說,他還真就這么信了。甚至在聽對方語氣里有些不耐煩,他還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問題讓對方有些生氣,真誠地道了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