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書迷正在閱讀:頭條隱婚、午后微雨【高h】、不問朝夕(h)、與狐說 (1v1 h)、死神敲了閻王門、無雙龍神在都市、契約血仆后我被標記了、被勇者寵愛的魔王他弱小可憐又無助、替身攻與渣受陛下、修仙之種田勿擾
陸楚白跟著白虎往山上爬,真高,不讓御劍嗎? 進入這座大門之后,陸楚白驚呆了,滿眼滿山的桃花,這個季節桃花本來不會這樣盛放,想必這里有特殊法陣。 陸楚白問:你需要我做什么? 白虎:你把這壺桃花釀送給門主嘗嘗,問他酒釀好了嗎?可以收入酒窖了嗎? 哦。陸楚白接過盛著酒壺的托盤走向書房。 進門前他偷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身影,側顏冷如雪霜,又如寒劍,氣質跟記憶中的不是一個人了。 百年后,眼前的人似乎已非當年之人,陸楚白不禁想起,他醒過來之后,聽到的關于郁子修的種種傳聞。 郁子修攻打過無情門數次,把無情門弟子抓回來種地。 郁子修震懾魔域。 郁子修低垂著頭,語氣冷冰冰的:你是誰?誰讓你過來的? 白虎大人讓我進來給門主送桃花釀。酒的香氣很純正,陸楚白忍不住用力吸了吸鼻子,好聞。 白色的酒壺擺在桌案上,郁子修連看都沒看一眼,他專心致志地畫畫,側顏俊美無暇。 他畫什么呢?陸楚白瞥了一眼,好像是人像,還沒畫臉,不過看上去仙氣十足。 郁子修把筆擱下,抬起英氣十足的鳳眼,看人的時候感覺兇巴巴的,你怎么還不出去?我等著門主喝了以后回稟給白虎大人。陸楚白完全不在乎對方的語氣,小樣兒,過了一百年,你奶兇奶兇的。 郁子修凌厲的眼神撞進一雙茶色的桃花眼中,他聽見他的心臟咚一聲,猛跳了一下,然后驟停。他好像盲了,聾了,周圍的一切全部靜止了,只余下腦中的一個影像。 師尊?是師尊嗎? 過了一會兒,郁子修扶著桌案邊沿站了起來,他黑曜石一般的黑眸不可思議地看著陸楚白,你你,師尊? 陸楚白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門主,你怎么了?不能承認,萬萬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要跟自己徒弟發展戀愛劇情,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郁子修并沒有停住走上前的腳步,他猛然抓住陸楚白的胳膊,不容他閃躲,低頭仔細察看陸楚白的臉。 不是師尊?師尊的皮膚更白,有種不健康的蒼白,師尊的眸色比他更深。前一刻狂喜圍繞著郁子修,他還沒開心起來,后一刻失落淹沒了他。 你、你是誰?郁子修身上的冰冷感增強了,屋子里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我叫裴楚。 郁子修眉心擰緊:姓裴?跟裴宇一起的? 是。 郁子修的神情,有些恍惚有些冷意:你今日別下山了,留在修白居。 陸楚白:?這么順利嗎?郁子修留下他了? 此時,系統發布了第一條指令:請你跟主角說贊美他的情話,直到他心跳加速為止。截止時間,三個時辰。 你大爺!我才剛來,哪有對剛認識的人說情話的?還頂著人家師尊的一張臉。陸楚白暴躁了,情話?前世今生他也沒說過。 怎么辦?郁子修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對啊,任誰看到以為已經死去的人,出現在眼前,也會萬分驚訝的。 贊美人的情話?話本?對對對,陸楚白想起來了,一百年前,他跟郁子修逛街,他曾經買過幾本話本,去上面找一找有沒有合適的? 出了房間,陸楚白蹲在桃花樹下,翻看話本。這句不錯!仙君,你的眼眸清澈,星光一般璀璨。 你在我心中簡直就像謫仙,仙人也不過如此。 你的一舉一動都能吸引我,只要看到你,我就很快樂。 還有沙雕的,感覺到手沉嗎?因為我的心握在你手心。 陸楚白一頭黑線,不行,太直白了,太rou麻了,郁子修最煩別人冒犯他。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陸楚白毫無頭緒。 郁子修保持一個姿勢坐在桌案沒動過,直到陸楚白進來問:門主,酒品好了嗎?怎么樣?可以送進酒窖嗎? 嗯?郁子修的聲音帶著鼻音,低沉好聽。 進了書房,陸楚白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到頭皮發麻,為了恢復修為,他拼了,門主,早聽說你是修真界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見陸楚白緊張到喉嚨發干,他用郁子修之前倒酒的酒盞倒了一杯酒,仰頭喝進去,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陸楚白茶色的眼眸看了過來,郁子修看見,他用自己剛剛用過的酒盞喝酒,心不由控制地急跳了下。 他拿酒杯的姿勢,喝酒的動作,跟師尊如出一轍。 第49章 系統:任務成功,獎勵靈力,恢復修為至筑基后期。 這么簡單嗎?他只是夸了夸郁子修美貌,對方就心跳加速了?看來郁子修雖然表面冷厲難以接近,本質上還是原來那樣嘛。 夜晚,陸楚白睡得正香,咳了幾聲,恍恍惚惚睜開眼睛,一個人影矗立在他面前。 陸楚白:!他驚得后背一陣涼風,什么人?在他床榻前做什么? 你是誰?陸楚白本能地攻擊過去。他的手腕一下就被人扣住了。兩人距離拉近,那人的面龐從陰影中露了出來,清冷的鳳眼,薄薄的嘴唇,無雙的容顏。 門主?你怎么在這兒?陸楚白茫然地看向窗外,深更半夜的,郁子修不睡覺,跑他的房間來做什么? 郁子修退回陰影里,坐在遠處的椅子上,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陸楚白,你繼續睡,不用管我。 繼續睡?剛剛陸楚白被嚇了個半死,哪里還睡得著?門主,你有什么事?有事說事,別在這嚇人好嗎? 郁子修:沒事,你睡。 陸楚白翻了個身,背對著郁子修,這家伙怎么這么嚇人呢?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看他睡覺,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難道郁子修懷疑什么了嗎? 在這種反復猜測的煎熬中,直到天邊一層灰白色,陸楚白才迷迷瞪瞪地合上眼。 夢里,他睡得十分不安生,他夢到一只野獸綠油油的眼睛盯著他,舌頭很長,還舔了一下他的臉,你是我的食物,看你這次往哪里跑? 野獸又要過來舔他,陸楚白掙扎地坐起身,才發現是一場夢,他大半夜被郁子修嚇出噩夢了! 此時,房間里通亮,太陽高照,屋里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半分人影? 郁子修悄悄地來,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 陸楚白試了試自己的修為,的確恢復到筑基中期了。雖然恢復了一點點,他還是挺滿意的,早日恢復修為,早日飛升嘛。 他現在基本沒什么牽掛了,郁子修的神龍一族風風火火的,他再也不是那個自己沒有話語權,任人宰割的角色。 本來以為,做這些感情線相關的任務會很難,經過昨天的嘗試還可以。的確,他自己本來沒談過戀愛,郁子修一心向道,應該也沒談過戀愛,顯然對這些情愛不感興趣。 這種違心的任務,陸楚白當然不想接,沒辦法,一本感情流的書沒有感情線如何是好? 他勉強演一演,左右不和諧的內容不會有,他跟郁子修走走形式就可以了。 他來到修白居瞎逛,整座山峰幾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山的一面是滿山的桃林,另一面是靈草跟竹林。 陸楚白的靈力剛恢復,他在竹林找了一個清凈的地方打坐。 一會兒的功夫,清凈的地方不再清凈,神龍門的弟子魚貫而入,手里皆拿著或大或小的東西,甚至有幾個人一起抬了個沉重的大箱子。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 還有弟子拿著有鍋碗瓢盆,也有桌椅板凳,甚至七八個人抬了一張尺寸小的床榻。 陸楚白看得目瞪口呆,郁子修讓人搬這些東西做什么?他目光好奇地追溯著這群人,他們把小榻搬進郁子修的房間,又把這些鍋具搭在外面的空地上,特意建造了灶臺。 他們手里拿了一張圖,嚴格按照圖上來布置。 布置出來的模樣跟金耀峰的灶臺簡直如出一轍。連旁邊吃飯的亭子跟石桌都十分相似。 陸楚白眨巴著眼睛,郁子修還沒忘記他這個師尊,有些戀舊呢。 中午搭建的灶臺,下午火就升起來了。 系統在這時候發布了第二條任務:做東西給主角吃喝,他發自內心地說好才算過關。 做東西給郁子修吃?又是這種任務,不過比說情話好點。陸楚白在灶臺面前轉悠,旁邊有不少新送上來的食材。 郁子修喜歡吃的是什么呢?陸楚白驚訝地發現,郁子修對于他的喜好了如指掌,而他竟不知道郁子修的喜好。 先做幾樣試一試吧,陸楚白做了炒蘑菇跟炒青菜等,因為不知道郁子修的喜好,他完全是看什么食材新鮮做什么。 熱氣騰騰的飯菜做好了,陸楚白端到石桌上,他的肚子咕嚕!一聲叫了起來。自從修為倒退之后,他更接近凡人了,晚上十分困倦,白日也時常會有饑餓的感覺。以往他吃飯,出于喜歡,現在他吃飯,出于必要。 可是,憑他的身份應該無法跟郁子修吃飯吧。人家是門主,他是俘虜。 陸楚白來到郁子修的房間,門沒全關上,對方正在更衣,裸露著肩膀,陸楚白趕緊閉眼,退了出來,對不起門主,我什么也沒看見。 無妨,你進來。郁子修拉好衣領,面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他指了指門口架子上掛的衣衫,你把我的外袍拿過來。 陸楚白拿起外袍,給他遞到跟前,郁子修一動不動。 陸楚白:? 郁子修抬了抬下頜,示意他靠近,給我穿上,把你留下,是讓你給我當侍衛伺候我的。 陸楚白腦子里繼續打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以前都是你伺候我,這回讓我伺候你? 郁子修催促:還不快過來? 來了。陸楚白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過去,郁子修已經把雙臂舉起來了,陸楚白從來沒伺候過別人穿衣服,有些怪怪的感覺。 郁子修身材頎長,腰部勻稱有凹凸感,腹肌肯定是有的,這高挑的身材,瓊林玉樹。陸楚白的手要舉高一點才能幫郁子修系好腰帶。 系腰帶的時候,他的手環過郁子修的腰,鼻子聞到清新淡雅的氣息,好像是什么皂角的香氣。什么呢?陸楚白又聞了幾下,他的鼻子幾乎貼在了郁子修頸窩。 郁子修的身體向后移動了下,聲音發?。哼€沒系好嗎? 陸楚白用力系上,好了。 他用力過猛,郁子修吸了一口氣,腰間繃緊得厲害,太緊了。 怎么了?門主,是不是有點緊?我從小就不會照顧人,笨手笨腳的,要不門主換一個人吧。 郁子修:不緊,還行。你來找我做什么? 我為門主做了幾道菜,請門主過去嘗一嘗。陸楚白低頭扣著手指,以郁子修的修為說不定早就不吃飯了,八成會拒絕他。 走吧。郁子修率先邁出房間。 他答應了!陸楚白開心地跟了上去,仿佛更高的修為在向他招手。 論及廚藝,陸楚白還是有信心的。 郁子修眼睫低垂,看了一眼桌上的兩道菜,拿起筷子,一共吃了三口。 陸楚白忐忑地問:味道怎么樣? 郁子修:尚可。 尚可是什么玩意? 陸楚白看著郁子修吃飯的模樣,斯文優雅,沒完成任務的遺憾馬上被取代了。 郁子修整體的五官沒有什么變化,但看上去的感覺完全變了。他的肩更寬了,眼睛里不再是之前的清澈透亮,讓人很容易猜到他的心思,而是深沉的,莫測的。 他成熟了,是獨擋一面的門派宗師,僅僅用了一百年就登上修仙界頂峰的人。 陸楚白盡量克制住自己慈父一般的欣賞模樣,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邊。 還好,今日發布的任務時間是一整日,他可以繼續努力。 夜幕降臨,修白居的夜晚格外寂靜,一大夫打扮的男子拿著醫藥箱走進來。 拜見門主。 跟我來。郁子修輕輕推開陸楚白的門,他抬手揚了下手臂,一股輕飄飄的靈力打在陸楚白身上,陸楚白比以往睡得更加沉了。 郁子修:你過去看看,能不能判斷出他的具體年齡。 青陽檢查了一番,門主,并不能準確判斷出,屬下得出兩個結論,要么此人二十歲左右,要么他的修為很強,所以容貌身體各方面均定格在二十歲。 郁子修:他的修為是筑基期嗎? 根據屬下的檢查是的。門主是否懷疑什么?我懷疑他原來是化神期修士,至于他為什么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對以前的事沒有任何記憶,我不清楚。郁子修不相信此人不是師尊,世界上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雖然看上去兩人的個性有所不同,但不經意間,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細微的動作簡直如出一轍。 如果不是師尊,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郁子修皆不會這般肯定。深愛過一個人,才會把他的一切深深地刻在腦海里。 愛而不得,才倍加珍惜。日日想,時時念,成了心魔。 既然門主如此肯定,有方法驗證。青陽拿出一個燈盞,這是一種養魂的寶器,能夠跟人的心魂對話,當燈盞點燃的時候,你可以問他你想知道的問題,他會如實作答。 燈盞點燃,藍色的火焰忽明忽暗地搖曳著,青陽退出房間。 郁子修手心沁出了汗,指尖微微顫抖,好久了,他沒有這種顫抖的感覺,他害怕,緊張,擔憂,這些情緒讓他灰白的生命又重新鮮活起來。 他感到自己那顆早已枯木一般的心臟再一次跳動了。他一直知道師尊是他的神明。跟師尊有關的事情,才能把他從無邊的黑暗孤獨中拯救出來。 郁子修把靈力注入陸楚白體內,榻上的人醒了過來,陸楚白的眼神迷茫,好像醒了,仔細看上去更像睡著了。 郁子修問:你是陸楚白嗎? 對方搖搖頭。 郁子修:你是誰? 裴楚。 郁子修:你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