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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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云青理直氣壯的威脅,不然我就關直播了。 [不,不要關直播,跪下來求求你了,我還想看怎么做烤鴨(爆哭)]不過說起這個,云青忽然想起烤鴨的步驟,啊,我忘了告訴你們,宰完鴨子后不能馬上烤,要晾一段時間。 中途還要不斷刷脆皮水,確保鴨皮完全被浸入味,這樣烤出來的鴨皮才會又香又脆。 [沒關系,宰鴨子我也愛看][青崽,mama來了!崽,你盡管做,那些不守規矩的,mama幫你neng死他(提起大刀)]云青用鼻子哼出一聲,勉強算是答應了。 把臉上的血擦干凈后,卷發青年開始除內臟,拔鴨毛。 用開水脫鴨毛有奇效,燙了以后再拔,鴨毛嘩啦一下就能脫掉大片。 但這里僅僅是羽毛根粗的,那些細小的毛毛有時候得挨個來。 總之從宰鴨子,到將鴨子變成鴨店出售的狀態,云青一共花了一個多小時。 呼,第一步總算快要好了。云青把鴨子放盆里。 接著這一部很重要,用個酒瓶子把鴨子立起來。云青把之前準備的酒瓶拿出來。 為了做烤鴨,他還特地去買了一瓶玻璃裝的啤酒,啤酒沒開封,純粹做支撐用。 [哥哥這是做什么?][我知道,做好吃的(狗頭)][不要說廢話(拍狗頭)]當架子用,盡量讓鴨子立起來,這樣風干的時候效果才會好。云青解釋。 [風干?不是直接烤咩?哥哥,我這里做烤鴨都是直接烤的(探頭)]云青哈的笑了聲,風干后再烤,可以改善烤鴨的口感與味道,而且風干方便上色。 云青把鴨子立在通風口處,放六個小時,唔,也就是等到下午四五點,這就差不多了。 [哇,期待??!]還有點時間才吃午飯,趁這點空閑,我打算去海邊放幾個地籠。云青忍著心口的抽痛。 事情已到這地步,只能認命了。 再說了,地籠不買都買了,當然是趕緊放下去反正云青是這么想的,而他也拎上地籠要出門。 然而在安全屋屋門打開的那一刻轟隆一聲,云青只覺晴天霹靂。 看著門口不遠處棕色毛團,云青有種頭暈目眩的震驚感。 第46章 第46根鐵柱 一覺醒來,發現家門口有只棕熊崽子怎么辦? 云青除了慌,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只小棕熊是昨天在紅樹林里看到的那只嗎? 應該不能夠吧。 紅樹林距離這兒一點都不遠,他這個懷里揣著地圖的,從安全屋走到紅樹林,都得花上四十五分鐘呢。 但是總不能一座島上有兩只棕熊崽崽吧? 越是大型的食rou動物,它們的領地范圍便越大。比如說一只華南虎,它的地盤能有整個東方之珠那么大。 棕熊崽子都在這附近了,那么,成年的雌性棕熊距離他還會遠嗎?? 在開門的那一剎那,直播自動開啟。 [??哥哥家門口居然有小熊??][我老婆家周圍的荒涼程度,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這到底是哪里的山溝溝???][其實哥哥你是住在動物園里吧(哭笑不得)][你們別調侃了,沒看到我青崽人都傻了嗎?小熊崽在這里,周圍估計會有成年棕熊。青崽快跑!]在極度震驚的沖刷中,云青僵如石雕,愣愣的站在家門口,臉上神色就跟畫家手里的調色盤一樣,挨個變過一輪。 安全屋外,那只早已等待許久的小棕熊眼睛驟亮,它本來是像個糯米丸子一樣坐在地上的。 如今看見云青,兩只小后爪爪連忙發力,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棕熊小小一只,哪怕站立起來,依舊沒有云青的膝蓋高。 但云青就是慌,慌的一批。 而在震驚與恐懼的交織中,云青下意識伸手探上門的把手,火速退后一步,然后呯! 安全屋的門被狠狠關上了,直播隨之關閉。 甩上門的卷發青年靠在門后呼吸急促,方才離體的靈魂似乎這一刻才重新歸位。 怎么會有棕熊?這是昨晚那只嗎,唉,看起來像、又好像不是,怎么辦怎么辦?云青嘴里念念有詞。 手上一松,任由地籠掉在地上,云青將肩膀上的小黑貓撈過,越哥,大事不妙,它居然找到了這里來,你說該怎么辦? 小黑貓沒有說話,只用那條黝黑的尾巴纏在青年白皙的手腕上,安撫似的蹭了蹭。 云青卻沒被安慰到,那雙黑葡萄似的漂亮眼睛還帶著惶恐,越哥,你要不要變回來,咱們商量商量? 小黑炭點點頭。 云青把貓放在地上,然而讓他意外,單越并沒有在他面前直接變,而是往浴室方向去。 云青愣了一下,最后將這一情況歸咎到單越的個人習慣上。 可能是不好意思吧。至于其他的,云青便沒深思了。 片刻后,一位身形頎長、溫文爾雅的男人從浴室里走出。 越哥!云青樂顛顛的迎上去,又是緊張又是擔憂,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安全屋沒有與門同一側的窗戶,門關上后,便瞧不見外面了。 可能是不小心走到這里來了,沒關系,把它送出去就好。單越聲音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憂慮。 在這道平穩聲音安撫之下,云青感覺自己緊繃的神經被一只無形的大掌按摩著,逐漸不緊張了。 送出去?怎么送?云青好奇。 單越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有袋子嗎? 啊,有的,可是云青瞳仁地震。 不會是他想象的那樣吧? 單越給予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這事交給我。 云青從廚房找出一個空掉的米袋子,糾糾結結的遞給單越,我跟你一起去吧,不然我不大放心。 云青也知道自己戰五渣,肯定打不過成年棕熊的。 但如果真那么不幸運,這一趟出門就是遇到熊mama了,他們好歹有兩個人,可以分散熊mama的注意。 他爬樹很厲害,大不了躲到樹上去,反正以棕熊的噸位,肯定沒辦法上樹。 單越失笑,不用,云青卻固執堅持,最后單越妥協了。 準備好后,兩人再次出門,云青沒忘記單越仇家多,出門前手動把直播給關了。 外面的棕熊崽子居然還沒離開,它眼睛緊鎖著安全屋的門,見門又開了,眼中光芒灼灼。 棕熊崽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皮膚白皙的卷發青年,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癢,連忙吸了吸,又用小前爪擦了一下。 這次倒沒擦出些什么來。 而直到云青往前走了幾步,這只體型不過是成年貓咪大小的棕熊崽子忽然發現出來的不僅有一個人。 它的目光往旁邊移,落在了比卷發青年高大半個頭的男人身上,再滑落,看見了被男人拿在手上的米袋。 小棕熊眨了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 單越個高腿長,三步并兩步,幾下走到小棕熊面前。 男人手里的米袋是呈敞開口子的狀態,在到達目標跟前后,單越寬厚的手掌五指張開,精準揪住棕熊崽崽的后頸皮毛,然后閃電般將它塞進米袋里。 小棕熊:??? 單越手掌一握,將米袋口收緊。 嗷嗷嗷~反應過來的小棕熊在里面叫。 云青頓時緊張,連忙環顧四周,生怕從哪個草叢里就沖出一頭成年的雌性棕熊。 我去把它扔遠點,你在家里等我回來。單越看向云青。 這意思是讓云青不要去了。 云青不同意,我還是跟你一起吧,多一個人多一雙眼睛留意周圍。 萬一周圍有哪兒不對勁,趕緊跑。反正云青的想法是這樣的。 單越將目光投向手里的米袋,在云青看不見的角度里,眼中露出幾分遺憾。 真是可惜,打算順手處理掉,現在看起來是不能了。 別說什么偷偷處理掉不道德,單越本身做的事就有相當一部分會讓無數人罵街的,他早在不在意謾罵了。 再者就是,單越真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道德感很強的人。換個說法,你要說他沒良知、心里烏黑骯臟,那也行吧。 反正面對會威脅到自己利益的對手,單越絕不會放過任何能將對方摁死在搖籃的機會。 比如面前這只棕熊獸人是的,單越看出這家伙是獸人了。 如果不是獸人,怎么可能僅用一天晚上就從紅樹林找到屋子這邊來。 按他以前的作風,這可能會成長為與他對壘的競爭者,單越看到一個弄死一個。 但是男人微微側眸,他身側的卷發青年正擔憂的看著他,那雙漂亮又干凈的眼睛里,清晰映著他的倒影。 難以言說的感覺,觸電一樣在腦域中炸起,然后沿著每一根神經游走。 在這樣的注視下,單越的心尖微微動了一下。 算了,不處理就不處理吧。 越哥?云青疑惑。 單越低低應了聲。 云青眉頭皺起:你該不會是要拒絕我吧?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云青還是覺得自己跟過去更保險。 單越深深地看著他,當然不會拒絕你。 云青頓時高興了,那行我們走吧,得抓緊時間,不然熊mama發現自家崽子丟了,找過來就不好了。 單越點頭表示認同,臉上的表情還真挺像那么一回事兒。 最后,云青跟單越走了十公里,繞了許多路,最后選定了一處草叢。 單越將手上的米袋擱下,才脫手一秒不到,便聽云青喊,越哥快跑! 禮袋口并沒有扎包裝繩,之前那一路全靠單越用手鎖緊袋口,現在他松手了,失去了禁錮的袋口緩緩旋開。 單越扔下米袋后,頭也不回的跟著云青一同往回跑。 云青跟單越跑了一路,緊趕慢趕,這才回了安全屋。 門一關,云青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青年白皙的臉頰因為長時間的奔跑顯得紅撲撲的,像熟透的水蜜桃。 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這一路都沒遇見熊mama。云青笑出一排小白牙。 這笑容既開朗又明媚,不住讓人聯想到天上軟白的云朵,又或者是田野里被風吹拂過的稻草,干凈又鮮活。 單越心里想當然不會遇到,但面上也笑了,確實運氣不錯,不過男人頓了頓,欲言又止。 最能吊人胃口的莫過于說話只說一半,云青立馬被勾起了十二分好奇,好奇中又帶了些緊張,什么什么? 棕熊的嗅覺十分靈敏,能嗅到一點六公里外的氣息。單越說。 這么厲害???云青心里打了個突,看看自己,又看看單越,你抓過小熊,我也被他看見過,那它會不會記得我們的氣味? 扔到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十公里乍一看并不近,但對于猛獸來說,好像也不是很遠。 我的獸型與現在狀態的氣味不盡相同。單越提議說,你要是擔心,也可以用獸態生活幾天。 說這話時,溫文爾雅的男人眼中斂著一抹暗色。 單越只聽云青說自己是考拉,但出于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他覺得青年并沒有說實話。 有相當一部分獸人生活習性受本身的種族影響,例如說食rou類的獸人,比起蔬菜,他們對rou食的攝入要求更多,也更喜歡吃rou類。 也比如說,本體為冷血動物的獸人,譬如蛇類,他們更能抵御嚴寒或酷暑。 還比如說,如果本體嗜睡,那么以人的形態出現時,獸人也會或多或少受到影響。 以懶、能睡出名的,這里就不得不提名考拉了,一天二十四小時,考拉居然能睡掉二十二個小時。 但單越真不覺得云青是懶惰的,青年十分勤快,他把自己小窩打掃得干干凈凈的,每天都要拖一遍地,有時候看到地板臟了,也會順手拿起掃把掃一遍。 以及他想要一艘小船,在拍板決定自己動手造之后,忙這忙那的,又是鋸木頭,又是打磨,這哪一樣不費心思。 真的,一點都不考拉。 但單越也知道,成年的雄性考拉胸口處有香腺。 他先前聞到的甜香,會不會就是從香腺中來,然而又有一點存疑單越不是沒見過考拉獸人的,坐到他那位置,又長到如今的歲數,見過的考拉獸人海了去了。 就沒有任何一只考拉,像面前青年這么特別,歸其原因,單越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準。 所以一番思量后,他打算借著這次事件看一看云青的獸型。 畢竟眼見為實。 云青卻愣住,目光不由有些漂移,心虛的。 獸態? 他哪里有什么獸態? 我、我覺得還是不要了,這不方便云青干巴巴的說。 眼角余光瞥見屋里的白毛團子,云青腦中靈光一掠,說話頓時順暢了許多,我要是變回去,饅頭沒人照顧,它還那么小一只,吃喝都不方便。 被點名的、正在補覺小白狗迷迷糊糊地動了動耳尖。 云青知道在如今的世界,他就是一個異類。 異類能有什么好下場,結局大多都是被關起來研究。 不了不了。 介于這個原因,哪怕云青現在很信任單越,他還是沒將自己的秘密說出去。 溫文爾雅的男人眸光微閃,對于這樣的答復并沒有多少意外。 但也不算全然沒收獲。 起碼方才云青的語氣跟表情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云青側頭在自己肩膀處的衣袖聞了一下,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那只小熊崽會不會記住我氣味了? 如果這樣就糟糕了。 身側的男人忽然靠近,距離已經突破了社交的安全距離,云青一頓,卻因為這些天與對方的熟悉,并沒有向后退,只是睜著一雙漂亮眸子不解的看著對方越靠越近。 近到鼻息交纏,云青甚至能清楚看見男人根根分明的眼睫。 云青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新氣息,像雨后的復蘇的大地,也像暴雨過后被水洗過的蒼茫森林。 對方低頭垂眸,挺直的鼻尖幾乎碰到了他肩膀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