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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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兒記不太清,蓋因石景蘭這回分外沉默,“不過奴婢見她還是有些郁郁之色?!?/br> 紀雨寧嘆了一息,石景蘭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女兒,懂得是非輕重,縱使心內有所不平,可也不會貿然在大庭廣眾下給她難堪,因那也是給皇帝難堪。 這回的事,的確是自己有所疏忽,雖然座次是皇帝安排的,可若她主動推辭,或者提前對石景蘭解釋一番,也不會讓那群小人有機可趁。 紀雨寧想了想,把梳妝屜子里皇帝賞的一斛南海珍珠拿出來,泛著淡粉色的光澤,極其漂亮。紀雨寧端詳了一會兒,道:“你送去瓊華宮罷?!?/br> 玉珠兒有些不忿,“咱又不欠她的,做什么曲意討好?” 紀雨寧笑道:“與人為善,一盒珍珠算不了什么,你若是心疼嫁妝大可以放心,回頭我另外置些與你便是了?!?/br> 話說到這里,玉珠兒自然非送不可——她才沒想什么嫁妝呢。 瓊華宮中,石景蘭正準備洗漱歇息,冷不防聽見紀雨寧派人來,只得重新整衣待客,含笑道:“替我謝謝你家主子?!?/br> 一宮人的心情都有些莫名。 當面自不便露出些什么,可當玉珠兒離去后,采墨便忿忿道:“故意讓娘娘沒臉,如今又巧言令色施舍些禮物,淑妃拿咱們當猴耍么?” 妍書比她持重點,因開解道:“未見得是惡意,大約是怕底下人會錯了情,淑妃才特意來解釋解釋?!?/br> 石景蘭唯有嘆息,一開始她的確沒留意那些宗親的說話,可這種事只要一打聽就能得知,紀雨寧便真是有心搶她座位,她又能如何?皇帝偏寵那邊,她還能不讓么? 至于眼下讓人送來珍珠,無論示好或者示威,她都只好受著。 石景蘭讓采墨將禮物收起來,一壁默默念道:“比起這個,我還寧愿她再送幾尾熏魚呢?!?/br> 采墨:…… * 轉眼已經開春,紀雨寧月份漸大,雖然不宜cao勞,可先前跟皇帝商量兩個孩子開蒙的問題也該打算起來了。 先生是早就定好的了,一位揚州來的大儒,因是同鄉,紀雨寧還特意找人攀了攀交情,楚珩本來有點微醋,可當得知那位大儒年逾六十,頜下還有一把花白的大胡子,這才放心。 剩下的,便是將兩個孩子送往書房。 楚沛那頭自有石景蘭料理,紀雨寧只管cao心她的。她早就請紀凌峰為楚忻打造了一套十二生肖的硯臺,個個惟妙惟肖,十分逼真,本來請她一天帶一個,免得重樣。然而小姑娘左瞧瞧右瞧瞧,只覺得哪個都舍不得。 最后紀雨寧迫于她哀求的眼色,不得不法外開恩,準她帶上一個小老虎和一個小兔子——她最喜歡的兩個。 可當楚忻出發去了書房后,玉珠兒悄悄回來道:“郡主把那十二個都裝上了?!?/br> 紀雨寧其實早就看出來,光瞧小姑娘氣喘吁吁的模樣就知道——那樣沉甸甸的包裹,怎么可能不費力? 今次吃點苦頭,以后她就知道該如何取舍了。 紀雨寧美美地睡了一頓午覺,方才精神飽滿地起來,準備給小廚房安置菜譜,楚忻頭一天進學,總該適當給點獎勵,她才有勁頭發奮讀書。雖然皇帝教她念過幾首詩,可到底不比三字經千字文之類的正經讀物,認真學起來是會有點枯燥的。 至于楚沛,紀雨寧倒是不怎么擔心,石景蘭給他準備的文具理應更好更貴,沒道理看上這些小東西。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尚未到黃昏,玉珠兒便背著啼啼哭哭的楚忻回來,小姑娘臉上滿是淚痕,手上還汪著血。 紀雨寧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玉珠兒將孩子放下,小姑娘便奔赴紀雨寧懷中,紀雨寧一面柔緩地為她拍背,一面用眼色質問玉珠兒,令其切莫隱瞞。 玉珠兒為難道:“原是郡王殿下看上了小郡主的東西……” 要說楚忻是不會主動招惹弟弟的,然而小姑娘總是有些愛美的脾氣,課上趁人不備,便將幾個硯臺都擺在桌上賞玩,原本以為背對著楚沛該看不見,哪知楚沛是個不專心聽講的,早瞄上楚忻帶來的那些“奇珍異寶”。 一堂課剛講完,楚沛便麻溜地蹦過去,要把十二生肖占為己有,哪曉得硯臺太多一時抱不完,楚忻也是當仁不讓,兩方正爭執間,先生去而復返,眼看學生如此胡鬧,登時大怒,也不問是非緣由,當即就罰兩人各抄千字文十篇。 楚忻倒還是乖乖領罰,然而楚沛從沒受過這等羞辱,立時就跟先生頂撞起來。 聽起來也不大關她的事,紀雨寧皺眉看著小姑娘通紅的手心,“那這血跡怎么回事?” 玉珠兒道:“郡王殿下把硯臺往先生身上砸,硯臺沒破,先生的頭破了?!?/br> 想是因小孩子氣力不及,傷得并不很重,經太醫草草包扎過,據說已無大礙。 紀雨寧皺起眉頭,“那先生有沒有說什么?” 玉珠兒垂目,“不知,只說要休養兩天?!?/br> 江南來的大儒,必定還是有些風骨的,只是給皇帝當差卻不比尋常,若為一時意氣而辭官反倒不值了。 大約也未必敢去向皇帝告狀。 紀雨寧深吸口氣,“去請郡王殿下過來?!?/br> 玉珠兒知她脾性,小心道:“是否該先請示陛下?” 紀雨寧淡淡道:“陛下還在議政,非兩三個時辰未必能回,正好我在這里,不如先斬后奏為好?!?/br> 她也拿不準皇帝對侄兒偏愛到什么程度,既如此,不如由她來當這個惡人,也省得士林非議。 玉珠兒只好帶上對牌去拿人,可巧太后這兩天臥病,石景蘭也到廟里為姑母祈福去了,一路上倒是暢通無阻。 很快那小惡霸便被帶了來,見面并無內疚愧悔之色,反倒狂傲非常,“你待將本王如何?” 紀雨寧懶得廢話,直接吩咐侍從,“取竹板來?!?/br> 楚沛的小臉不禁白了些,“你敢!德娘娘知道了必不會饒你?!?/br> “你拿德妃來壓我?”紀雨寧莞爾,“那看來我更不該放你走了?!?/br> 楚沛更加慌亂,他自然知曉東西宮兩位娘娘不睦,早知道就不用這個威脅了,反倒激起對方脾氣來。 可他也不是能認錯的性子,兀自犟著脖子,“你這會子敢打我,用不了半個時辰,祖母必會知道,那時你卻吃不了兜著走?!?/br> 紀雨寧輕快地一笑,“半個時辰,足夠完事了?!?/br> 楚沛:……這人怎么抓不住重點??? 眼看那厚實的竹板將要落在他臀上,紀雨寧忽然抬手,“算了?!?/br> 楚沛趴在春凳上松口氣,心想這人到底還是懼怕太后,就說嘛,她再怎么得寵,也不可能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哪知紀雨寧的下一句話卻令他如墜冰窖,“換藤條來?!?/br> 敢情是嫌竹板還不夠厲害。 楚沛這會子的小臉可真變成慘白了,原本還硬撐著不肯服軟,可當被結結實實抽了兩鞭子后,他忍不住嗚咽起來,“紀娘娘,我知錯了,您饒過我吧!” 紀雨寧本來也只是嚇他一嚇,這藤條看似嚇人,其實傷在皮rou,比竹板造成的危害輕微得多——不如此,怎叫他心生懼怕? 這廂方好整以暇地住手,“以后還敢不敢?” 楚沛望著眼前美若天仙的姿容,卻像看見魔鬼,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再不敢了?!?/br> 紀雨寧這才讓連人帶春凳抬回去——反正看他模樣也不敢自己下來走的。 玉珠兒憂心忡忡道:“娘娘,若陛下知道此事……” 紀雨寧淡然道:“知道就知道罷,我敢做,自然就敢當?!?/br> 皇帝若為這個跟她置氣,她也認了。 晚上楚珩過來,顯然已聽宮人們說了午后的事,他卻并沒有責怪紀雨寧的意思,只微嗔道:“你何須如此疾言厲色?平白壞了名聲?!?/br> 已經問過侄兒的傷勢,其實不十分嚴重,之所以下不了床,一半是耍賴,一半是被紀雨寧嚇的——生怕又被叫來問話。 紀雨寧道:“郡王殿下的性子總得磨一磨,如此目無尊長,今日敢傷先生,明日就敢傷害親族,對陛下您也不利?!?/br> 都說禍起蕭墻不得不防,楚沛幼失怙恃,又長在皇帝近前,備受偏愛,來日若被有心人挑唆,保不齊能起弒君之念。 楚珩沉吟,“依你的意思,朕該遠著他些?” “那倒也不必,宮中的惡人,有臣妾一個就夠了?!奔o雨寧將一瓶止血藥粉交到他手里,含笑道,“如今,便是陛下您施恩的時候?!?/br> 楚珩恍然大悟,回頭就去看望侄兒,連哄帶嚇地告訴他,宮中人人都能惹,唯獨淑妃是惹不起的。 楚沛原本擔心皇叔會斥責自己,這會子聽見這些話,反倒頗覺感動。只是連皇叔也會害怕承乾宮那位,實在令他意想不到——常聽大人們閑談什么家有河東獅,這位淑妃娘娘便是河東獅罷? 從此對紀雨寧的敬畏更上一層樓。 因在病中,石太后稍遠才得知消息,本來想找紀雨寧算賬問個究竟的,哪知去了承乾宮一趟,卻發現皇帝跟侄兒聞所未聞地要好起來,而楚沛也一改從前頑劣性子,居然乖乖抄起了千字文——聽說先生跟紀淑妃是老鄉,他可不敢再惹先生不快,萬一再來一出告黑狀該怎么辦? 石太后就覺著,紀雨寧這脾氣還是挺有用處的。不過傳說皇帝懼內是怎么回事?沒看出兒子這么軟弱呀。 第62章 . 生產 娘,你把咱們府里害慘了呀!…… 那位揚州來的大儒養好了傷, 收拾收拾就準備去書房里,倒也沒指望認真求個公道——雖說天地君親師,可哪個當老師的敢認真同皇帝較勁?遇上這檔子事, 少不得自認倒霉罷了。好歹要些賞賜, 也不枉白來京城一趟。 只是這大儒的心腸到底冷了些, 原打算好好教出個周公旦來的,這會子多少有點敷衍塞責的意思, 遇上這等頑劣的徒兒,誰又有功夫認真講學? 以致于當皇帝親自壓著侄兒去落腳的驛館謝罪時, 方大儒難免有些受寵若驚,原本流利的口齒居然結巴起來, “陛下,這……萬萬不可!” 皇帝一臉嚴肅地將楚沛摁到地上,逼著他叩了三個響頭,“舍侄頑劣,不堪教導,還請先生大人有大量, 千萬寬宥則個?!?/br> 楚沛也怯怯地抬頭, “先生,小童知錯, 您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好歹饒了我這回,否則, 淑妃娘娘定是不依的?!?/br> 方大儒:……這跟淑妃有何關系? 雖然是老鄉,方大儒可從不敢弄些沾親帶故之事,不過看這小郡王的模樣,那紀淑妃似乎在宮中頗有勢力, 連皇帝都得聽她耳旁風。 方大儒索性狐假虎威,“你知道就好,既然淑妃已經罰過,我便不再罰你,若再有下回,必定嚴懲不貸。還有,那十篇千字文必得如期交來,少一篇都不依的?!?/br> 楚沛俯首帖耳,再無二話。 石景蘭從廟里歸來,得知自己不在的時候,宮里剛平息一場風波,難免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紀雨寧此舉看似公正,難免有越俎代庖之嫌。但石景蘭設身處地想想,換做是她,未必能有更好的解決法子,若真把先生氣走了反倒糟糕,可要她狠下心責打楚沛,她也萬萬不舍。 稀奇的是,經歷這出,楚沛跟皇帝的感情倒好了起來,興許是皇帝這回公然維護他的舉動扭轉了些許印象,楚沛不再像以前一樣怕他了,功課也肯乖乖拿給叔叔檢查——這在以前簡直想都不敢想。 分明是好事,可石景蘭仍有些不是滋味,男孩子天性活潑愛鬧騰,本來石景蘭養著他就頗費力氣,如今他跟皇帝親近,相比之下,對自己的感情無形冷淡了許多,石景蘭簡直有種被人摘桃子的氣憤。 這個紀雨寧也真是,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對她有什么好處呢? 紀雨寧并不知瓊華宮背地里的嘀咕,根本她也不在意楚沛對自己的看法,她只想肅清宮里的規矩。 要一個人聽話,與其費心籠絡,威嚇也是種極好的方式,至少從此以后,楚沛再不敢違拗她了。 至于那套十二生肖的硯臺,紀雨寧還是收在家里,不許楚忻再帶去學堂。小姑娘扁著嘴,盡管有些不高興,可還是乖乖遵命——聽叔叔說,紀娘娘快生了,脾氣有點不太好,凡事能讓就讓著些。 楚忻現在就盼著弟弟或者meimei快點出來,她覺得剛出世的小孩子都是很可愛的,楚沛也一樣——雖然長大后就不盡人意了。 紀雨寧最近確實有些焦躁,尤其看皇帝成天在那商量該請幾個太醫和穩婆,甚至連出世后的奶娘都找好了,紀雨寧就覺著,這宮里仿佛人人都盯著她肚子,生怕有個好歹似的。 更煩心的是聽太醫說頭胎往往容易早產,那就沒個確定的日子,萬一夜里發動了怎么辦?她又不像那些二婚婦人有過生產的經驗,萬一孩子遲遲出不來或是出來個頭就卡在那里了……紀雨寧最近讀了幾篇志怪小說,覺得除非是妖怪,否則生孩子沒有不千難萬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