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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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就有點傷人了,紀雨寧叱道:“不許胡說!” 好在郭勝是沒皮沒臉慣了的,也不在意,依舊笑嘻嘻的,仿佛在說:我就是要礙你的眼,怎么滴? 玉珠兒氣成河豚。 紀雨寧倒是松懈下來,皇帝不來也好,她就能安心做那幾件衣裳了——省得夜間總是耳鬢廝磨,擾得人心亂。 整理了一下發燙的臉頰,紀雨寧溫聲道:“石家邀我去作客,依公公看送什么賀禮為好?” 郭勝對這些世族如數家珍,自然難不倒他,“那位老祖宗出身書香,最厭銅臭阿堵物,賀禮倒是不必太貴重為好?!?/br> 因想了想,“我那兒正有一副《松鶴延年圖》,老夫人見了興許會喜歡?!?/br> 玉珠兒不信,“你還懂得字畫?” 郭勝這下可來勁了,“當然?!?/br> 他雖然出身貧苦,可進宮這么多年,該受的熏陶一點兒不少,比起正經私塾出來的差不到哪兒去。 至于他所說的那副字畫當然是贗品,因為真跡早就遺失了,雖是后人仿冒之作,可也值不少錢呢! 回去之后,郭勝便興興頭頭要開庫房,哪知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東西在何處,只得叫人盤問,疾言厲色審了半天才知,原來那幅松鶴延年圖被小徒弟拿去換酒去了。 小徒弟戰戰兢兢的道:“還以為是師父您不要的……” 郭勝能在宮中頗得人心,除了身份外,慷慨也是一個方面,只要是不涉及原則的大錯誤,一般他都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放在平時他也不會太計較,可這回……他怎么跟紀夫人交代? 可巧皇帝過來尋人,得知此事,便淡淡道:“甚好,朕那里也有一幅松鶴延年圖,應該能抵得過?!?/br> 郭勝見到拿來的實物時,眼睛都瞪圓了,若他記得不錯,這當是真跡,底下還有虛谷先生的私印——皇帝出手也太闊綽了! 郭勝不禁有些結結巴巴的道:“陛……陛下,如此好嗎?” 如此一來,等于宣告了皇帝與紀夫人的關系——畢竟紀夫人是不可能弄來真品的。 皇帝漠然道:“朕讓你去你便去,哪這么多廢話?” 郭勝不敢多言,屁滾尿流便找玉珠兒交差去。 瓊華宮里,石景蘭得知郭勝帶著虛谷先生的真跡去了紀家,臉上不自覺地僵了僵。 采墨憤憤道:“陛下明知娘娘最愛字畫,還屢次討要過,可偏偏不應,如今那紀氏不過平白提了一嘴,陛下就上趕著跟什么似的!” 那紀氏真真是個禍水,再怎么賢明的君主,見到她也跟昏頭一般——也不知懂得什么邪術! 妍書見自家姑娘悶悶不樂,因勸道:“娘娘也無須介懷,那畫到底是送給老夫人,多半是看在石家面子?!?/br> 石景蘭勉強一笑,“是啊?!?/br> 事到如今,也只有國公府能稍稍給她些底氣,但,那幅畫畢竟是以紀雨寧的名義送出去的,就算國公府得了實惠,出風頭的還是紀雨寧——有皇帝親自給她做臉,石家必定得好好接待這位貴客,京城的人更不敢小瞧她。 她還未進宮,就已經大獲全勝了。 第46章 . 伴駕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 石家的宴會雖是盛事, 紀雨寧也沒打算著意妝飾。她在孕中,本來也該少用胭粉一類——世面上的膏脂多含鉛粉,用久了總有毒性, 對胎兒不利。紀雨寧雖然也用玫瑰漿茉莉粉自己調制了些, 可到底不宜存放, 只能現配先用。 如今懶怠動彈,素性也省去這些, 只用鳳仙花汁薄薄染了層指甲,即算完事。 玉珠兒打量著鏡中白凈臉孔, 贊道:“小姐這才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那些姑娘們見了您肯定會自慚形穢的?!?/br> 紀雨寧用紅艷艷的指尖點了點她腦門,“行了,才學幾首酸詩,就拿來四處賣弄?正經快把唐詩三百首背下來為宜?!?/br> 玉珠兒吐吐舌頭,她覺得好難呀??墒且幌氲阶约厚R上就要隨小姐進宮,作為淑妃娘娘的首席宮女, 腹中沒點墨水怎么能行? 因此她說什么都要臨時抱佛腳, 不成功便成仁,為此還特意拜了郭勝為師——雖然有些丟臉, 可君子就該不恥下問嘛。 紀雨寧現賺了些銀子,便用不著再去借林家馬車了,自個兒從街上雇了一輛。雖然不算很寬敞, 可坐下她跟玉珠兒兩人該綽綽有余了。 可到了國公府門前,紀雨寧才發覺自己有多寒酸,原來人人都坐著自家馬車,車壁上各式各樣的徽記, 無不標志著他們的身份和來歷。 石家果然是個望族,和他們比起來,紀雨寧以前在李家舉辦的酒宴都和過家家差不多了。 杜夫人雖然近來多舛,可因為送出來的賀禮格外隆重的緣故,還是榮幸受到了來自石家的請柬。 盡管國子監祭酒的職位被人奪去,可她還有兒子,還有兩個女兒——就算石家不能幫她安排一下兒子的官職,好歹能安排一下女兒們的婚事嘛。 因此她見到紀雨寧便格外的不爽快,有她在此,那些男人的眼光恐怕很難注意到別的地方——天生的禍害! 紀雨寧覺得這該是對自己的夸獎,遂莞爾道:“夫人幸會?!?/br> 此處并非大街,杜夫人也不好同她翻臉,只能勉強點頭,“久仰,久仰?!?/br> 可想到自己先后被騙去的那些錢財,杜夫人終忍不住刺上兩句,“不知紀夫人是以何身份前來?據我所知,您早已與李成甫和離了罷?” 在場的不是高門顯宦的小姐,就是她們的母親,如紀雨寧這般無官無職還腆著臉前來的,恐怕僅此一例。 一時間,眾人視線齊刷刷集中到此,實在這種事并不常有——雖然宴會中途也有勾心斗角的,可這么早開戰就太心急了。 紀雨寧卻是半點不惱,依舊風度翩翩的道;“不敢不敢,我不過是與李成甫和離,夫人您可是新寡呢?!?/br> 言下之意,對方死了相公都能名正言順來赴壽宴,她又有什么不能? 院子里響起低低的嗤笑聲,一多半是稱贊紀雨寧的機智——實在是杜夫人太蠢,罵身份卑賤就釘準身份,做什么非扯和不和離?結果偏被倒打一耙。 杜夫人氣得鼻歪眼斜,待要說話,石景秀匆匆趕來,皺眉道:“杜夫人,紀jiejie是我請來的客人,還望您莫要與她為難,至少也別在石家生事?!?/br> 說罷,端詳了一下紀雨寧的模樣,“你沒事罷?” “無礙?!奔o雨寧跟她打過招呼,便讓玉珠兒將手里賀禮遞過,不過是薄薄一副卷軸。 杜夫人嗤道:“不知是哪來淘來的破舊字畫,虧你拿得出手?!?/br> 要省錢也不是這等省法,以為老夫人隨便什么人都看得上嗎? 哪知石景秀揭開之后,卻倒抽一口涼氣,“紀jiejie你從哪里得來?” 紀雨寧:……郭勝說是贗品,難道不是? 周遭早有識貨的圍上前去,楚玨亦嘖嘖稱嘆道:“瞧落款,應該是虛谷先生的真跡,紀夫人果然出手大方?!?/br> 賞玩間不慎碰到了石景秀的拇指,石景秀臉上一紅,忙縮回手去,正色道:“夫人大駕光臨,是我疏忽,還請快些入座吧?!?/br> 毫無遲疑就把紀雨寧排在杜家前頭。 杜夫人這下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紀雨寧從哪里弄來這般貴重的賀禮?若是仿冒,何以石家會瞧不出來,連兆郡王也跟著幫腔? 難不成這女子當真神通廣大、會七十二變不成? 李肅姍姍來遲,老遠就聽到前頭傳來嘈雜嚷嚷之聲,也不知是何處的稀客引來sao亂,笑問那門衛時,門衛說道:“可不就是老爺的舊識,夫人小姐特意交代了,讓咱們好生迎接呢?!?/br> “舊識?”李肅顯然不懂。 門衛促狹地擠了擠眼,“就是大人你的妻房啊——當然現在不是了?!?/br> 一時間,李肅仿佛被人火辣辣地扇了一巴掌,前幾天被石景煜打的痛楚仿佛卷土重來——雖然事后阮眉特意用熱雞蛋揉過,可浮腫卻未完全消去,今日他特意抹了點脂粉才勉強掩蓋的。 還說她與石景煜清清白白,人都登堂入室了,這石景煜也真是瘋魔,難不成還想娶她過門嗎? * 紀雨寧雖從那兩兄妹口中得知了不少石家情形,可如今親眼目睹,才知石家豪奢遠遠超出她想象,腳下的地板是用整塊大理石鋪設而成,光可鑒影,周遭的桌椅陳設,不是黃花梨,就是雞翅木,恐怕一般的公侯府邸都未必能做到如此。 那道封妃的圣旨尚未公開,石老爺自然不會親自來見她,那樣太過顯眼,也有礙身份。 不過石夫人倒是忙里偷閑來打了個照面,她對紀雨寧的態度既不冷淡,也不怎么熱情。 紀雨寧猜測應該是因為石景蘭的關系,縱使皇帝納她為妃,可石夫人心疼女兒,自然不愿憑空多出個“情敵”。 石景秀倒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jiejie您這般年輕,坐那席不合適,不如還是挨我坐吧?!?/br> 她有意在楚玨面前顯擺一下持家的本領——楚玨不是喜歡成熟女子嗎?那她就往成熟方向靠攏,不怕他不上鉤。 紀雨寧微笑,“好?!?/br> 石景秀這一桌多是未出閣的小姐,對她的敵意倒不怎么重,而以好奇居多。實在紀雨寧如今也算得個人物,在李家最輝煌的時候選擇和離,卻并未因此變得潦倒,反而先后獲得長公主跟石家的垂青——其中有些知道內情的,對此諱莫如深,那些不知道的就疑心公主是否要給石家做媒了。 畢竟紀夫人這樣的才貌,哪怕曾嫁過一次,娶進門也是蓬蓽生輝嘛。 酒過三巡,紀雨寧正盤算著要不要現在離開,她給楚珩做的衣裳才完成了一半,放在那里,還是趁早趕工的好。 何況這種筵席說是菜色豐富,真正可吃之物其實不多,紀雨寧孕中忌口,大魚大rou亦非她所愛,因此略動了幾筷子就完事了。 正要起身,眼前忽多了一個黑壓壓的身影,紀雨寧皺眉,“你怎么來了?” 男賓席跟女賓席是分開的,李肅能在亂中準確無誤地找到她,可見早就在注意。 李肅手里捧著酒,這會子倒顯得格外斯文有禮,“許久不見,不知夫人可愿賞光?” 紀雨寧諒著此人來意不善,尚未開口,李肅便已輕笑出聲,“哦,是我忘了,夫人如今不能飲酒?!?/br> 這話雖有些奇怪,眾人一開始也沒多想,及至見李成甫的目光直勾勾落在紀雨寧腹部的衣裳上,神色不由得微妙起來。 紀雨寧有點惱火,低低道:“你想做什么?” 沒頭沒腦跑來說這些,簡直不知所謂。 李肅晃了晃手中晶瑩杯盞,眼角微微泛紅,啞聲道:“雨寧,你若肯隨我回去,我保證不再多言?!?/br> 紀雨寧看出他有些醉態,這人的酒量從來就不太好,以前還險些把懷孕的眉娘給嚇著——如今顯然故態復萌了。 紀雨寧輕輕抿唇,正要說話,石景煜聞訊趕到,“你怎么又來,還嫌上回被打得不夠么?” 早知道該讓管事篩查一下請客的名單才是,這人真是賊心不死。 李肅醉中卻禁不得激,斜睨著對面道:“怎么,你還想替她出頭?看來真是做賊心虛,自個兒干了丑事,又怕被人說嘴,就先拿苦主泄憤是不是?” 石景秀覺得這狀況真是出于意料,紀夫人不是皇帝的人么,怎么聽李成甫的意思,倒好像誤會二哥跟她……這事怎么越來越亂了? 石景煜卻不耐煩跟這人饒舌,揎拳擄袖要大干一仗,石景秀苦勸不住。 李肅非但不避,似乎也不打算還手,反而將臉伸過去,趾高氣昂地道:“你打,你打呀!我倒不信國公府能一手遮天?!?/br> 他這樣憊懶,石景煜一時反倒不知該怎么辦好。 眼看局面已不可收拾,紀雨寧盈盈起身,待要勸止干戈,外頭黃門侍郎尖利的聲音忽然響起,“陛下駕到!” 這下眾人可都顧不得看熱鬧了,齊齊拂衣跪迎,紀雨寧也不例外。在場諸人,只有李肅搞不清狀況,像漂泊在湖心的一塊孤島,茫然不知所措。 還是石景煜及時踹了他一腳,他才隨波逐流跪倒在地。 那縷明黃的衣角到了近前,眾人愈發屏氣凝神,既驚且喜,不應該呀,皇帝就算要赴石家壽宴,頂多在男賓席里打個招呼便走,為何會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