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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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扮作送冰的工匠,又是假裝送米的學徒,這人也算費盡心機,難怪后來考也沒考上——以他的身份,哪里用得著上榜? 提到過去的黑歷史,楚珩不免更加局促,他承認他是故意,但,不如此,哪里能有靠近紀雨寧的機會? 紀雨寧啜飲著蜂蜜水,慢慢卻理清思路,許多以前藏在腦中的疑惑,如今終于豁然開朗,難怪長公主幾次三番邀請她去靜園做客,林家夫婦又待她那樣熱切,原來都是因皇帝的關系。 只是,他何苦費這些手段?紀雨寧忍不住道:“陛下莫非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么?” 楚珩默默點頭。 “如此說來,大約您愛慕的只是我的容色,若我今日貌若無鹽,大約您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庇嬢^這種事似乎是每個女人的慣例,紀雨寧亦無法免俗。 倘若皇帝接她進宮的目的只是做只金絲雀,那卻非她所愿。 楚珩忙道:“當然不止于此?!?/br> 他同情她在李家所受的待遇,也欣賞她于逆境下的堅持,更嘆慕她勇于反抗的決心。以及她在公主面前所展露出的不卑不亢的風度、離開李家后自力更生的聰慧,這些,無不讓他意識到紀雨寧比他想象中更優秀。 倘若說她以前是個只知喜怒哀嗔的小姑娘,現在的她無疑已成為獨當一面的大人。無論是夢中的回憶,還是此刻真切可感的現實,都讓楚珩日復一日更迷戀她。 如果一定要在皇位與她之間做出抉擇,他想紀雨寧的分量甚至會更重些——幸好現實不必如此。 紀雨寧沒被說服,不過她看出這個男人是認真的,至少現在是。 但她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若我并未懷有身孕,陛下還會來接我么?” 這個楚珩倒是對答如流,“當然?!?/br> 他又不是因為皇嗣才冊封她的,也許太后會把孫兒看得比媳婦重要,可在他心中,他只想與所愛的人團聚,如此而已。 此番過來稍顯冒昧,可他也是聽從皇姐的意思,生怕再有變數——已經下了詔,紀雨寧若敢不遵,便是違抗皇命。 這是第一次,大概也是唯一一次,他用權力來設計愛情,實在也是沒轍了。 “你愿意隨我回宮嗎?”楚珩緊張地望著她,喉間不由自主咕咽了一下。 他還是想聽聽她的意思。 紀雨寧沒有考慮很久,輕輕嗯了聲,“好?!?/br> 雖然宮中不見得逍遙,可生而為人,就注定要面對復雜龐大的關系網,在外頭也是一樣。何況她連李家都熬過來了,怎見得就會比李家可怕? 退一萬步,至少在宮里,李肅沒法再來尋她麻煩。 楚珩松口氣,原以為要費好大一番口舌,哪知紀雨寧卻比他想象中通情達理——到底他不曾看走眼。 正欣然間,紀雨寧卻道:“不過我還有個條件,希望您應允?!?/br> 楚珩忙道:“你說?!?/br> 為了滿足愛人心愿,哪怕要他摘天上的星星也使得。 紀雨寧的條件當然沒這么復雜,她只要求待四五個月胎氣穩固后再回宮,一來她不熟悉宮中人事,倘住得不舒心,對胎兒的發育也不好;二來,她才剛盤下石家那間鋪面,若草草轉手,她也舍不得。 從李肅身上她得以認識,一個女人唯有把財產攥在手里才是安全的,哪怕她嫁的是皇帝,她也不能下半輩子就靠人養活——狡兔還有三窟呢,她當然得防患于未然。 楚珩面露難色,“但我已答應母后,立刻帶你回宮中?!?/br> 雖然母后這回態度爽快,令他有些始料未及,但考慮到皇嗣的重要性,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紀雨寧道:“若為了皇嗣,太后娘娘更該體諒了,她老人家也不愿出事罷?” 雖然不曾謀面,石太后在京中的風評可不怎么好。又有石景煜這個現成的例子在,紀雨寧有理由懷疑太后娘娘也是個難纏的老人,此刻她卻沒心思討好婆婆,還是生意要緊。 楚珩望著她口是心非模樣,實在很想告訴她,她其實早就討好過了,而且做得很成功——如今太后天天穿著那條裙子,嘴里念著戲文,還懷念她送去的重陽糕呢。 第38章 . 婆媳 看看玉珠兒那姑娘,就知道紀夫人…… 紀雨寧并沒有抗旨, 只是打了個馬虎眼,讓皇帝成功推遲接她回宮的打算。 郭勝望著玉珠兒感慨,“還是紀夫人有手段, 這招欲迎還拒使得真妙?!?/br> 若皇帝要求什么就做什么, 那和秦樓楚館里的歌伎有何分別, 紀夫人倒是深諳御夫之道,若即若離, 哄得皇帝越發難舍難分——看似尊卑有別,可實際上風箏線的那頭握在紀夫人手里, 皇帝才是被cao縱的那個。 玉珠兒不滿地瞪著他,“胡說八道, 小姐才不會如此!” 怎見得宮里就一定是好去處了?照她看還不如外頭呢。聽說那些娘娘們一餐只喝半碗粥,每日除了念經就是揀佛米,沒有半點旁的消遣,憋都得憋出毛病來。 郭勝:……你說的好像是廟里姑子。 罷了,他也無暇同玉珠兒爭辯,眼看皇帝喚人更衣, 便知今夜要在此歇下了, 忙遣走那批侍衛,自個兒進去伺候。 當然他的住處仍是玉珠兒為他安置的“狗窩”, 因天越發冷了,又多加了幾層棉絮。 原本玉珠兒會燒個暖水袋供他捂腳之用,今日大概是沾了點脾氣, 晚膳后就不見蹤影。 郭勝抱著冷冰冰的被角,頭一次嘗到被女人甩臉子的滋味——稀奇了,他一個太監還有小姑娘肯跟他置氣,不得不說是種榮幸。 * 楚珩雖然在此留宿, 可當然是不便做什么的,或者說不敢。 紀雨寧的身孕才兩個月出頭,外表一點兒都瞧不出來,可楚珩看她就像看珍稀動物,哪怕里頭只是黃豆大小的嫩芽,他也生怕碰壞了。 紀雨寧見他心不在焉地翻書,眼睛卻時時望向自己這邊,忍不住笑道:“陛下要摸摸它嗎?” “可以嗎?”楚珩立刻來了精神。 紀雨寧穿了件絲綢制的軟袍,小心翼翼將衣裳掀開一角,雖然不是頭一遭裸裎相對,可燈光之下仍有點羞赧。 楚珩的眼神卻是不沾染絲毫欲念的,像看一具圣潔的菩薩,他謹慎的伸手出去,將指腹置于其上,耐心感受。 結果當然毫無反應。 楚珩略覺失望,“他似乎不愿搭理朕?!?/br> 紀雨寧笑道:“得四五個月之后才會有胎動呢,現在談這個未免太早了些?!?/br> 楚珩這才緩過臉色,“你仿佛懂得許多?!?/br> “當娘的嘛,許多事自然得慢慢了解?!奔o雨寧說道,想起她剛嫁給李肅那陣子,也曾想過兒女繞膝的時光,可結果……現在想想倒如釋重負,若孩子攤上李肅這位父親,反而是他的不幸。 楚珩頷首,“看來朕也該從頭學習了?!?/br> 雖然現有他大哥的孩子做例子,可因為朝政繁忙的緣故,一向是丟給太后教導,他只留意二人學業便好。但如今是自己的孩子,自然得加倍用心,不能事事馬虎。 他忽然想起,“朕記得你說過不能生育?!?/br> 紀雨寧答得淡然,“這種事當然得看運氣,陛下先前不是也自稱不能么?” 在真相大白之前,她一度以為宮里那位是個斷袖,如非切身經歷過,只怕現在仍留有疑心呢。 楚珩:……冤枉!這都是哪兒傳來的謠言?他一世清名都沒了。 郭勝蜷縮在溫暖的被窩里打了個盹,忽然感覺身上被人踹了一腳。 正不悅時,便看到皇帝一絲不茍的面容,嚇得他起床氣都沒了,“陛下怎的這樣早?” 楚珩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別吵醒里頭那人。 郭勝心領神會,紀夫人有孩子呢,自然得多睡會兒,遂也低聲道:“陛下此刻回宮么?” 今日有大朝會,楚珩自然不愿耽擱,且兩人昨夜已說好了,暫時仍居于此,他總不能強求紀雨寧跟他回去。 郭勝道:“可是太后娘娘那頭……” “朕會向母后解釋的?!背癯烈?,其實他也覺得住在外頭清凈,雖然每日往來費事了點,亦有種別樣滋味——當然等胎氣穩固后,他還是要帶雨寧回去的,外頭的大夫畢竟不及宮中高明。 說到此,他倒覺得該留兩名太醫才是,再就是負責保護的暗衛。紀雨寧再怎么聰慧穎悟,到底不通武功,有些事非得靠拳頭說話的。 郭勝小心翼翼提醒道:“紀夫人這間屋子,怕是住不下許多人罷?” 委婉建議皇帝該低調點。 哪知皇帝隨即頷首,“也是,那就換個大宅子好了?!?/br> 郭勝:……根本就不聽人話嘛。 然而皇帝立意要讓紀雨寧住得舒坦,郭勝只能照辦,至于會否擾民——這個,有錢就什么都不怕了。 紀雨寧醒來時,那一列浩浩湯湯的儀仗已然遠去,若非親眼所見,她都覺得昨天像一場夢。 到院中梳洗時,就見墻頭趴著顆腦袋。原是鄰家阿婆,真難為她那把老骨頭。 阿婆神神秘秘喚她過去,咧著豁了牙的嘴道:“紀夫人,是哪位高官過來找你?” 她還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以她有限的見識,自然想不到皇帝身上去,只以為是衙門出動了——莫非李大人又升官了么?專程來報喜的? 紀雨寧還惦記著她給李肅通風報信的事,自然難有好臉色,只盈盈一笑道:“您弄錯了,人家可不是來賀我的,是來捉賊的?!?/br> 阿婆這一嚇可不得了,“哪來的賊人?” 她獨居于此,兒子媳婦都不在跟前,難免心慌。 紀雨寧拿纖指對準自己,莞爾道:“就是我呀,您不知道,我原是江北一帶的女土匪,這蘭花巷便是第二個賊窩呢!” 說罷再無廢話,帶著玉珠兒堂而皇之地逛街去。 阿婆看她神色不似作偽,越想越后怕,難怪李大人會跟紀氏和離,這賊婆娘怕是有案底的,自然不能讓她影響前程;這么說,昨天也是京兆府的人奉命來捉賊的? 雖然一時沒搜出賊贓來,難免牽連到她身上。想起前幾日看到的那箱銀錠,阿婆覺得這地方實在住不得了,她雖活了大把年歲,還不想就此送命——寧可遠著點好。 紀雨寧回來時,就發現隔壁人已搬走,整間屋子空空如也,連件衣裳都沒剩下。 這才像被賊洗劫過的陣仗呢。 楚珩原打算開完大朝會就去向母后請安的,哪知石太后性子急,一早就在下朝的地方候著,見他出來便追問,“淑妃呢,為何不在?” 在她看來實在沒理由拒絕,兒子都用半副皇后儀仗去求她了,但凡識趣些的就該立刻答應,還擺什么架子? 楚珩無奈道:“她沒說不回,只是得遲兩個月,橫豎您不急在一時,何苦強人所難呢?” 石太后眉立,“這算哪門子歪理,合著她腹中不是哀家孫兒,她說不見就不見?” 原以為這紀氏是個懂事的,如今瞧著還是不馴。也就仗著皇帝好拿捏,處處吃準他脾氣——這個笨兒子! 石太后當機立斷,“怕是哀家親自去接她,她才知道分寸?!?/br> 皇帝立刻警覺,“您想做什么?” 石太后淡淡道:“哀家能做什么,左不過與她說明利害,勸她回心轉意罷了?!?/br> 說罷,就命人擺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