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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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肅鐵青著臉,再想不到紀雨寧還堂而皇之將jian夫帶上門來,她還要不要臉? 紀家兩口子則呆若木雞,本來是要勸和的,這下看來不用勸了? 穆氏比丈夫更機敏一些,雖不知就里,料著紀雨寧找個男人是故意氣妹夫——越是如此,越說明她心內在意,說不定挽回的希望還更大。 穆氏自然不愿放棄這門親,如今紀家的生意雖越做越大,可到頭也不過是個商戶,若能借著李肅勢力謀個皇商頭銜,將來兩個兒子要入仕也更容易些。 楚珩雖生得一表人才,瞧那身衣裳便知家境簡單,可知是沒什么前途的——紀雨寧若挑中他,才真真眼光奇差。 穆氏便上前親熱拉起紀雨寧的手,強行把二人從中間破開,口中道:“雨寧,久不聞你消息,你不知我和你哥哥多想你!” 紀雨寧輕笑,“是嗎?我也久不見嫂子,如今看您就和生人一樣?!?/br> 穆氏神色僵了僵,心想小姑子說話還是夾槍帶棒不留情面,當初讓丈夫少跟李家往來是對的——不過如今一雙兒女日漸長成,為了以后的前途,少不得自打嘴巴。 早幾年李家貧寒的時候,穆氏生怕對方要錢,硬逼著紀凌峰搬家,連帶兄妹倆見面的機會都少了,可誰能想到李肅如今這樣發達?世事不由人啊。 穆氏倒不是善變,她只是講求實惠,遂把紀雨寧拉到一旁,低首下心的道:“你跟妹夫究竟怎么回事?” 不見得為了個外室就鬧得要和離,那多傻呀! 紀雨寧尚未說話,那邊楚珩跟紀凌峰大眼瞪小眼,已是爽快地打起招呼:“大哥!” 李肅:……誰許你叫得這樣親切? 紀凌峰:……我又多了個妹夫? 紀雨寧莞爾一笑,向穆氏淡淡道:“就是你看的這樣?!?/br> * 晚餐時的氣氛格外詭異,雖然只有三位客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家妹子,在紀凌峰看來卻比千軍萬馬還難對付。 方才私下跟李肅談話,得知兩人是立了和離書的,這般看來倒是誰都沒錯。不過紀雨寧這么快就又找了個青年男子同室而居,卻令紀凌峰大感意外。 他當然不能指責meimei不守婦道,可這種情況也實在難以處理,便只埋頭喝著悶酒。 穆氏卻心思活絡,李肅擺明了不肯放棄這門親,她總得幫他一把——最好的結果,便是主動讓這楚公子承認是來演戲的,以免耽誤夫妻倆破鏡重圓。 于是扭頭望著左側笑道:“閣下在哪兒高就,可有功名在身,官階幾品?” 這么一比,便能顯出李肅的優勢來。 李肅果然面目贊許,不枉前日送了好幾斤燕窩——到底是女人家好說話。 哪知楚珩卻是個厚顏的,挺著胸膛道:“無官無職,更無品階?!?/br> 穆氏:……那你得意個甚? 勉強擠出些笑意,“那也無妨,不是人人都能如李大人這般少年得志,為鄰里街坊之表率?!?/br> 李肅的脊背亦下意識直了些,奉承話人人都愛聽,他也不例外,何況這話亦是事實。 哪知楚珩卻淡淡道:“嫂嫂這話就實屬孤陋寡聞了,京城雖是個彈丸之地,可著實臥虎藏龍,隨便到街上走一走,都能碰上三五個侯爵子弟,憑李大人如今的地位,似乎稱不上百官楷模吧?” 碰上這樣使勁拆臺的,穆氏簡直連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下去,只能掩飾道:“吃飯,吃飯?!?/br> 李肅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投向對面二人。 楚珩卻渾然不覺,因見桌上有一道鯽魚豆腐湯,想起紀雨寧是愛吃魚的,便大咧咧夾起一塊,又小心地將里頭細刺拆解出來,再把細嫩魚rou盛進紀雨寧碗中,“吃吧?!?/br> 紀雨寧抿了抿那嫩豆腐般的魚絨,笑著贊了聲,“很好?!?/br> 楚珩更得意了,模樣活像只斗贏了的公雞,連尾羽都根根豎起。 李肅看在眼中,更覺妒火中燒,又不是他親自做的菜,要他獻什么殷勤?且紀雨寧不是最好潔的么,這會子倒不介意那是用過的筷子? 這對狗男女,簡直存心要來打他的臉。 偏偏李肅還一點辦法也沒有,他自矜身份,亦不好出言辱罵,且畢竟是紀雨寧娘家;若是公然挑明賬本的事,那就更危險,誰知道這姓楚的會不會到京兆府告密?看起來便是個jian佞小人。 難道就這樣讓人踩到頭上? 正沒個主意時,忽見穆氏的一雙兒女跌跌撞撞過來,大抵是嫌飯菜吃絮了,要換換口味。 李肅便靈機一動,招手示意兩個頑童上前,一人給了一把銅板,慷慨地道:“拿去買糖吃吧?!?/br> 孩子的心性是最單純的,也是最可怕的,誰對他們好,他們便親近誰。兩人果然扯著李肅衣裳,甜甜地喚起“姑父”。 紀雨寧不禁皺眉,這都是穆氏素日的教導,從哪學來的勢利眼? 雖然不是什么大事,可這么一來楚珩的境遇也太尷尬了些,自己應該帶點銀兩在手上的——說來也是她的不是,明知楚珩家貧,還故意帶他來顯擺,不是難為人么? 楚珩卻是不慌不忙站起身來,把袖子里的紅封掏出,二童一看便眼眸賊亮,巴巴地挨過去,當場拆開,里面卻骨碌碌滾出兩枚金錁子。 用牙一咬,是真的。 室內氣氛頓時闃靜,落針可聞。 眾人的眼睛齊刷刷向席上投去,楚珩則摸了摸鼻頭——糟糕,是不是給多了? 第28章 . 認同 比起金銀珠寶等俗物,自然是自家…… 不怪他們吃驚, 一般人打賞哪有賞金錁子的,何況對于稚童,如李肅這般給把銅板就該千恩萬謝了。 紀雨寧看他掏那紅封時, 還以為不過是點散碎銀子, 哪知一出來就是這么大手筆, 倒弄得席上鴉雀無聲。 穆氏起初亦難以置信,還以為是唬人用的假東西, 及至大的那個張嘴咬不動——這小崽子的牙多利呀,有他驗證過, 可知不是摻錫的假貨。 便是真摻了錫,這么黃澄澄的也值不少錢了。 穆氏看楚珩的目光立刻熱絡起來, “公子家中作何生意?是賣玉石的、還是賣綢緞瓷器的?” 既無功名,可知是家里有錢了。若是同行,那就更有結交的必要。 哪知楚珩卻淡淡道:“不過是路上撿來的玩意,嫂嫂留著給孩子作耍便好,不必客氣?!?/br> 越是如此,越讓穆氏覺得此人家境不可估量——說什么隨手撿到, 她怎么沒這狗屎運? 怕是家中背景還不小, 財不外露,生怕被人纏上吧? 席散之后, 眾人各懷鬼胎。穆氏既發了一筆小財,看楚珩愈發順眼,心內倒是糾結:兩位妹夫, 一個有錢,一個有權,兩邊都割舍不下,到底選誰好? 唉, 只怪紀家沒用,多生幾個女兒,便可將這些人才一網打盡了。 紀雨寧才懶得管嫂子心計,只面朝著紀凌峰道:“大哥,我想歇一晚再走,還是從前那間房?” 紀凌峰忙道:“自然,早就為你準備好了?!?/br> 又躊躇望著兩位男賓,“只是他們……” 本來沒料到楚珩會來,自然沒為他收拾客房。 紀雨寧淡淡道:“不必麻煩,一間就夠了?!?/br> 楚珩跟在她身后,拔腳欲走。 李肅不知怎的竟也跟了過去——方才席上看這兩人親如一家無話不談,他心里便翻江倒海,這會子卻還恬不知恥地要住一間房,到底知不知禮字如何寫? 紀雨寧回頭,不悅地瞪著他,“大人還有何事嗎?” 李肅訕訕道:“我是不放心你……” 紀雨寧冷笑,“你我早已橋歸橋路歸路,有甚不放心之處?楚公子再怎么說也是正人君子,大人就這般揣測,未免也太以己度人了些?!?/br> 楚珩雖沒說話,可耀武揚威站在紀雨寧身側,一雙眸子神采飛揚,無疑在說:他并不介意讓人看場活春宮。 這兩人可真是……可真是……李肅一時竟想不到恰如其分的詞來形容,只在心里罵了句狗男女,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這廂紀雨寧帶著楚珩回到從前臥房,楚珩本來想關門閉戶,紀雨寧卻攔著他,反把門窗盡皆打開。 “若有什么動靜,咱們在里頭便能知道?!?/br> 有效防止被人偷聽。 楚珩耳朵微紅,“那不是什么都被看去了?” 該說這人膽子太大還是太不避嫌?紀雨寧微微一笑,“你想我哥哥把你趕出去么?” 許他住下就該千恩萬謝,若是在岳丈家里還不檢點,紀凌峰怕是能把他腿打斷。 楚珩果然收斂綺思,規規矩矩將手放到背后——為長遠計,犧牲一夕之歡倒也是值得的。 紀雨寧看在眼里,就覺得此人或許真是個志誠君子,能夠交托終身倒也不錯,只不過……婚姻對女子而言太像豪賭,她剛從一場一敗涂地的賭局中出來,實在沒勇氣再去下注。 橫豎也不到考慮這些的時候,過一天算一天吧。 見楚珩還捏著那幾個空空如也的紅封,紀雨寧便想起,“你從哪來的金子?” 她可不信什么天上掉的地上撿的。 楚珩輕易把鍋推給了皇姐,“公主給的?!?/br> 本來他也想不到這些,不是皇姐攛掇,誰記得要帶賞錢?盡管長清也是嬌生慣養,渾忘了外頭物價不比宮里。 紀雨寧略微皺眉,長公主最愛面子,哪怕楚珩僅是清客身份,也被她視為公主府的所有物,給他那兩枚金錁子,自然是為了裝飾之用——兜里有錢,辦起事來才有底氣。 如今楚珩卻不但招搖,還輕易送人,讓公主知道怕不得了。雖說長公主不見得稀罕這點金子,可到底不妥。 紀雨寧便即起身,“我去要回來?!?/br> 楚珩卻拉著她,“不必,做人豈可出爾反爾,公主那里,回頭我道個歉就沒事了?!?/br> 因拖曳的幅度太大,紀雨寧差點坐到他腿上,這下卻顧不得什么金子不金子的了,只紅著臉道:“你先放開?!?/br> 楚珩席上喝了幾盞薄酒,這會子乘著醉意,倒是難得膽大,“不放,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還指望我坐懷不亂?我可比不得柳下惠那等風骨?!?/br> 早知道該先關門的,這下庭院里的人不看得清清楚楚?紀雨寧有點慌,不得不撇開平日剛強,軟語道:“我今日身子有點不舒服,改天吧?!?/br> 這個倒是事實,明明沒吃錯東西,小腹那塊總是悶悶的墜得慌,加之小日子也遲了幾天沒來了——紀雨寧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只不好宣之于口。 楚珩看她神情不似作偽,只得放她一馬。雖然有點掃興,可他從不愿勉強——就好像他不會強行帶她回宮一樣。 他會尊重紀雨寧本身的意愿,直到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那天為止。 紀雨寧看他滿臉的怏怏,一副小孩兒討糖吃沒討著的沮喪,不由得抿唇輕笑,“雖然不能行房,我倒有別的法子幫你緩緩?!?/br> 紀家并非書香門第,也并非那種食古不化的人家,紀雨寧出閣之前,還是研習了不少避火圖的——可惜因為李肅對她的漠視,一直都沒用得上。 楚珩雖也看過不少雜書,這會子卻知道最好的應對是裝傻,當下擺出不恥下問的態度,“什么法子?” 紀雨寧柔弱無骨的手伸進他衣擺中去,楚珩下意識地一僵,只覺女子的氣息清甜如同蘭麝,久久縈繞在鼻端,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