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書院怎么虧成首富了 第123節
威王揮了揮手。 于是,立刻有侍者抬上來了一個臺子。 鄭梁把微縮臨泗城和云梯放了上去,一邊解說,“以前攻城是用戰車強行去破城門,所以需要巨大人力。如果使用我發明的新式兵器:云梯,即使沒有那么多人也能攻城了?!?/br> 說著,他用木頭片演示了一遍。 “臨泗是守不住的?!编嵙鹤詈筮@么說。 鄭梁說完,全場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白菲昕眉頭緊鎖。 “不,并不會?!?/br> 突然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了。 白菲昕轉頭一看,說話的是木藍。 木藍的表情并不好,但是他那雙純真的眼睛仍然溫和。雖然有陰云,但并不會遮住其中的星芒。 鄭梁沒有做聲。 “您是?”王憲挑了挑眉毛。 “我不過是一介布衣,目前在白馬書院中教書?!蹦舅{回答。 “哦,也是白馬書院?”王憲瞧了一眼鄭梁,裝模作樣地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白馬書院果真臥龍藏虎?!?/br> 白菲昕氣地立刻就要懟他,木藍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自己站了起來。 “臨泗沒有那么容易被圍困,更不會被攻破?!蹦舅{說。 他大步跨過了案幾,走到了鄭梁對面,直直地看著他。 “你是不會成功的?!彼穆曇羧匀黄胶?。 “請給我幾塊木片?!彼苯由斐隽耸?。 鄭梁默不作聲地遞給了他。 然后木藍摸出了一把刻刀。手飛快地動了起來。 只見那么幾下,一個小小的守城兵器就在他手中出現了?;铎`活現的。 木藍如樣炮制,手速飛快,沒有多久,臺子上就放滿了他雕出來的兵器模型。 然后木藍解下了自己的腰帶,放在臨泗城模型的前面,當做城墻。 “不如我們來演練一番?!彼ㄗh。 鄭梁無聲地點了頭。 于是,兩個人就用木頭片擺開了陣勢。 “首先,”鄭梁第一個做出了行動,“我使用云梯?!?/br> 他們當仿佛全場人都不存在似的,全然投入到演練中。 你來我往,兇險非常。 白菲昕在外圍看著,手里捏了一把汗。 鄭梁幾次用了非常精妙的戰術,但木藍全部擋住了。 終于…… 鄭梁緊緊捏著手中的木片。然后,他放下了。 因為這已經是他剩下的唯一一個攻城器械。他看向對面,木藍的守城器械還有很多,排放有序。 鄭梁的手攥得更緊了,他低著頭看向木藍,那眼神非常陰沉,“我知道戰勝你的辦法,只不過我沒有說出來而已?!?/br> 木藍微微一笑,“我也知道你的方法,但是我也不說?!?/br> 然后兩個人就這么對視起來。 白菲昕在外圍聽了這對話卻愣住了。 “鄭先生說的是什么意思?”王憲在一邊已經有點發急了。 因為好不容易花了大代價請來的幫手卻站在下風,誰能不著急。 鄭梁沒有回答,但木藍卻笑著開口了。 “他的意思不過就是想要殺掉我。殺掉了我,臨泗就沒有人能守,自然能夠攻下了?!?/br> “可是,”木藍微笑,“白馬書院里有三百個學生,這些日子,我已經把守城的方法教給了他們。你們原本就是非正義的戰爭,即使殺掉了我一個,也是改變不了的。書院的學生們會繼承我的志向,戰勝你們?!?/br> “沒錯?!卑追脐恐苯优陌付?。 她大踏步走到場地中央,和木藍并肩站在了一起。 這個時刻,她怎么也不可能掉鏈子。 “鄭先生也許能殺掉木先生一個,那么再加我一個也不多!”白菲昕說話一點不遮掩。 “現在我代表白馬書院在這里,就絕不會后退。也許您也可以把白馬書院全部滅掉,但難道這樣就能阻止后來的千千萬萬的人了嗎!”她聲音高而嘹亮。 她的質問聲在整個場地中都回蕩不絕。 “您絕對不可能攻下臨泗!”白菲昕已經不再緊張,她說話昂首挺胸,語氣中充滿了不可被戰勝的信心,她的眼睛里燃燒著熊熊焰火。 鄭梁沉默了。 “……” 過了一會,鄭梁長嘆一聲。 “……是我輸了?!?/br> “什么!”王憲大驚失色,“您怎么就這么認輸了?!?/br> “只不過是一次推演,還沒有真的進入實戰,實戰一定會勝利的!”王憲拉住鄭梁勸說。 鄭梁卻搖搖頭,“不,你不明白?!?/br> 他又看了一眼并排站在一起的木藍和白菲昕,“你既不了解木藍,也不了解白菲昕和白馬書院?!?/br> 在書院的這些日子,他看得很清楚了。 鄭梁搖頭,“贏不了?!?/br> 他甩了甩袖子,甩開了王憲的拉扯,低著頭自顧自地往外走。 “鄭先生別走??!”王憲很著急。還想去拉他。 “王憲!” 上面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白菲昕抬頭一看,是威王。 “你不要太過分。你是不是覺得寡人不存在?”威王聲音很壓抑,“寡人的忍耐是有限的?!?/br> 王憲僵住了,于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鄭梁低著頭離開了。 “看來項國的待客之道不過如此,并不歡迎我們馮國,既然如此,今天就請容我告退?!彼麣夂吆叩匦卸Y,勉強保持著外交的架勢,然后他也離開了,“我們下次再見?!?/br> 外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圍困危機也解除了。大臣們頓時松了一口氣。 白菲昕剛剛緊繃的神也經放松下來了。 現場再次嗡嗡起來,但即使如此,最開始的宴會氣氛也沒有了。 威王無聲地環視著下面所有大臣。 他突然開口, “我的將軍何在,我的大臣何在?” 所有人一下子剎住了。 白菲昕怔怔地回頭看向威王。 威王突然輕輕地嘆氣,仿佛突然間老了十歲。 “白先生……” “是?!卑追脐繎?。 “是寡人錯了?!蓖鯂@氣。 白菲昕沒有接話。 “寡人覺得自己很清醒,只不過聽一些好話,不會被迷惑,于是把石茴這樣的臣子留在了身邊?!?/br> “寡人覺得自己不過是微微放松,舉辦一些宴會也不算什么?!?/br> “如果真的不算什么,那么寡人的肱股之臣,為什么沒有出現在宴會上呢……” 威王怔怔地掃視著底下的臣子,他的宰相,他的將軍,他學宮的祭酒,今天都沒有來。 威王愣神了。 他嘆息,“今天如果不是白先生還有您的老師和您的書院,只怕要出大丑?!?/br> 白菲昕搖了搖頭。木藍也沒有什么表示。 “寡人沒有什么巨大的才能,最擅長的就是任用人才聽取意見,怎么忘記了呢?!蓖鹾蠡?。 白菲昕聽了,決定勸解兩句,“一個人如果蒙上眼睛走路,即使他認為自己走的是直線,但沒有眼睛校準,實際上走的路線也會是歪的?!?/br> “您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br> 環境的影響是巨大的。想在長年累月的吹噓中保持自我,太難了。 威王就說:“寡人以后不辦這樣的宴會了?!?/br> 白菲昕卻搖頭了,“也不至于,在工作中,也要學會適量休息?!?/br> “不然一直壓抑,就會報復式想玩。反而會出事?!?/br> 白菲昕其實有點可以理解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