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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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結束后,超市內的驅蚊藥水一搶而空,在市面上被炒到了與金子同價。 韓詹川坐在車內,煙一根接著一根,他抬頭看向兩層的樓房,盯著那扇緊閉的窗戶。 馬庫斯大校在韓詹川心中早已是家人般的情感,只不過韓詹川從來就不會正確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所以看起來對一切都淡漠。 有時候他也在想,那些情感豐富的人是天生便如此,還是后期努力出來的。 滿車子都彌散著嗆人的煙味,到最后韓詹川還是沒有勇氣上樓,他承認自己害怕了,害怕看見已經殘喘的馬庫斯大校。 韓詹川回到了軍部,遠遠的就看著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的艾塞亞中將。 這人又來找自己干什么? 韓大校。艾塞亞中將手中輕捏著一張報告,我們可是有一起工作的事情了。 韓詹川突然浮現出不詳的預感,距離病毒發生已經過了四周,感染者不斷增加的同時,不斷出現未有感染期便直接進入發狂狀態的人。 難道 報告上赫然的絞殺印入韓詹川眼中,瞳孔微微震動。 軍部或者說是路易威陛下下達的命令。艾塞亞中將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聳肩道,要在一星期內將感染者全部絞殺,對了,你設計的那所隔離區已經有不少人了吧。 艾塞亞中將慢慢走進,小聲的道,潛伏期的也不能放過。 韓詹川捏緊拳頭,面上卻故作鎮定,知道了。 此消息是軍部秘密下達的,并不對外公開,所以那些感染者的親屬至死也不會知道,他們的親人并非病死,而是被絞殺了。 艾塞亞中將留下一張輕飄飄的報告就離開了,韓詹川有些頹廢地坐在椅子上。 重生后面對一些情況他都無能為力,無法去阻止病毒繼續擴散,無法去阻止絞殺活動,無助感開始蔓延。 如果韓詹川沒有重生,那么他可以自我安慰,并不是自己無能,而是世事無常,可他就是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但永遠無法改變。 多方權利牽制著他,也就只有安穆會無條件地相信自己了。 韓詹川現在唯一慶幸的便是安穆被送回了恪圣,他不用看見絞殺時的血腥場面,最起碼現在安穆是安全的。 他撥通了通訊器的視頻功能,通訊器響了一會,才被接通。 屏幕上是omega的白皙額頭,傳出安穆的聲音,是少校的嗎?這是通話? 是的,王子。侍女笑瞇瞇地回答道,她看見了屏幕中那位男人英俊的面容。 安穆瞪大了眼睛,出聲試探道,大校? 我在。韓詹川揉著眉心,他可不想一直看著安穆的腦袋,這是視頻通話,把鏡頭對著你的臉。 視...視頻!安穆激動了起來,森田,你快幫我弄好。 名叫田森的侍女拿過通訊器,對準了安穆的臉,目光卻止不住的瞟屏幕內的alpha,好了,王子。 安穆慌亂的打理頭發,又拽了拽衣角,看向正前方,緊張兮兮的等待韓詹川說話。 半晌通訊器內傳來一聲輕笑,韓詹川道,胖了。 安穆臉唰紅了,低下腦袋小聲咕嘰道,我沒有,昨天還稱重的,明明輕了好多。 安穆鼓起勇氣問道,您什么時候帶我回家??? 很快了。韓詹川垂下眼睛,安穆身邊還有其他人在,所以韓詹川不方便說太多,他也知道安穆現在根本搞不了電子產品,所以的都是依靠身邊的侍女擺弄。 他不會提防著安穆,但恪圣星球的其他人,他不得不防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嘮著家常,安穆很喜歡跟韓詹川說身邊的瑣碎事情,alpha時不時給予他的回應,就夠安穆開心滿足的了。 到了晚飯時間,尼爾族長已經派人來催促了,可安穆實在不愿意掛斷通訊,他好不容易可以和韓詹川說這么多話,他很思戀韓詹川。 去吃飯吧。韓詹川勸說道,我也有事了。 聽見韓詹川這么說,安穆才戀戀不舍的掛掉電話,掛掉之前還反復表達了自己還想下一次這樣通話的想法,直到韓詹川給了保證,才極其不情愿的關掉了視頻。 晚飯韓詹川就在軍區的食堂將就了一口,和安穆無目的地交談完,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但現實的事情還是要面對。 他正準備去實驗室找蒲加醫師的時候,坎伯蘭教授給他發了短信,說自己在隔離區樓下,想要進去看馬庫斯大校一眼。 韓詹川趕忙驅車過去。 太陽半掛在天邊,路燈已經全部亮了起來,坎伯蘭教授站在路燈下,影子被拉長,嘴里叼著根煙,完全不符合他平日里儒雅的模樣。 坎伯蘭教授。韓詹川幾乎一路小跑著到他跟前,坎伯蘭滿身的煙味讓他蹙眉,正想要勸誡,卻在看見他眼下濃重的烏青后話全咽了回去。 麻煩你了,他們不給我進去??膊m教授摁滅了煙頭,蒼白地笑道。 韓詹川沒表示,給出了通行證,將坎伯蘭教授帶了進去,其實韓詹川也不知道馬庫斯大?,F在是什么樣的情況。 他只囑咐愛爾莎護士,如果馬庫斯大校進入了發狂期,請告訴自己,韓詹川當時想的是與其讓馬庫斯大校被其他人槍決或者死于衰竭,還不如自己送他一程。 探視著進不去,只能隔著厚重的玻璃相望,坎伯蘭教授額頭抵在玻璃上,在看見被束縛在床上,昏睡過去的馬庫斯大校后,淚水決堤,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他會死嗎?坎伯蘭教授問道。 韓詹川背過身去,不知道,軍部已經在全力研究解藥。 愛爾莎護士走過來道,馬庫斯大校最近精神狀態不好,所以我們給他服用了安眠藥。 alpha和omega之間羈絆越深,相隔時間越長兩方便會越衰弱,按照馬庫斯大校對坎伯蘭教授的態度,多半是思戀加上對家人的不放心,不斷地折磨著神經。 如果馬庫斯真的像那位學生一樣發狂,韓大校??膊m教授強忍著眼中的淚水道,我希望是您親手解決他,別給他太多的痛苦。 我會的。韓詹川身子站的筆直,如此的信任讓他覺得肩膀上沉甸甸的。 坎伯蘭教授失魂落魄地走出隔離區,他拒絕了韓詹川的送回家,自己打車孤零零的走了。 記得從前不管什么時候,馬庫斯大校都會去接坎伯蘭教授,刮風下雨也不能阻擋,因為這位占有欲強大的alpha非常不放心自己的omega獨自一人。 百般情感受雜糅在一起,韓詹川吹著晚夜的冷風,盡可能地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來到蒲加醫師的實驗室,被告知蒲加醫師進行視頻會議,韓詹川便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他,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浪費一秒鐘便可能多一個人感染。 韓詹川拿出口袋中的煙,卻在看見了禁煙的牌子后,又默默地放了回去,干巴巴的拿桌子上放著的糖嚼了起來。 會議室的門終于打開了,蒲加醫師快步走出來,在看見等在門口的韓詹川后,明顯興奮了起來,抓著他的手說:找到了!找到了!大家有救了! 什么!韓詹川猛地站了起來,巨大的驚喜沖得他頭昏腦漲,拉著蒲加醫師要讓他說個明白。 我聯系了我的老同學,他翻閱古籍的時候找到了這種類似的情況。蒲加醫師雙目赤紅,咱們有救了! 韓詹川聽蒲加醫師講完后,連夜上報給了路易威陛下,表示要制止絞殺行動,等待藥劑研究成果。 這邊的科研人員馬不停蹄地撲進了實驗室內,這是一場與病毒的博弈,也是與自己的博弈。 路易威陛下給了韓詹川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藥劑沒有任何的進展,絞殺行動繼續。 一個星期內,不僅是科研人員神經緊繃,韓詹川同樣也是。 他蹲守在實驗室外,隨時了解新的實驗動向,可是實驗的進展卻差強人意,總有一環出錯,導致藥劑會使得感染者加速發狂。 顏赫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前來陪著韓詹川一起等待,今天是最后一個夜晚了,如果還沒有研制成功,那么隔離區的患者將會面臨巨大的傷害。 韓詹川七天來的睡眠時間不到24小時,青色的胡渣沒來得及刮,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憔悴,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顏少尉,我手里有一支軍隊,你連夜過去將他們調來隔離區,守著千萬不要讓艾塞亞中將的人靠近。韓詹川摸了把臉,有些頹唐地倚靠在鐵質的椅子上,不能絞殺,不能再犯錯誤了。 第33章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直到天亮研究室內也沒有任何一位醫師出來,韓詹川起身整理身上的軍裝,踱步到衛生間內,將自己洗漱干凈,又把多日來疏忽管理的胡渣清理。 大校,人都已經到了。通訊器內是顏赫的聲音,我們已經圍住了隔離區。 我馬上過去。韓詹川抹了把臉上的水珠,能拖一會是一會。 實驗到了緊張的時刻,韓詹川也不會隨意去打擾蒲加醫師,他走出實驗室大門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隔離區的樓下圍著武裝部隊,是韓詹川手下的那支軍隊??匆婍n詹川來了,負責人得文跑上前來行禮道,大校,全員到達。 守住隔離區。韓詹川愣了一下,看見各個鮮活有生氣的面孔,盡力守住,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是!他們回答得強勁有力,哪有一點初見時那副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模樣。 沒過一會,遵守上級命令的艾塞亞中將帶著車隊而來,看見隔離區這副架勢,又瞧見韓詹川站在領頭位置,一下便明白的是何用意,怒道,韓詹川!你想做什么! 再等等,試驗會成功的。韓詹川知道,不論如何帝國都將會度過這場災難,只不過現在時間不等人,他要做的便是讓時間慢一慢。 你昏頭了是吧。艾塞亞中將想不明白為什么韓詹川敢違抗路易威陛下的命令,快步走到他面前,揪住了衣領,你想死是吧,陛下的命令你也敢違抗,軍人的職責呢! 軍人的職責在于保護,而不是殺人機器。韓詹川沒有掙扎,目光平靜地看向他,艾塞亞中將我不可能放你的人進去大肆屠殺,不可能。 艾塞亞中將啞口無言,兩方軍隊就在隔離區僵持不下,艾塞亞中將給了韓詹川肩膀一拳,負氣的蹲在地上道,出事了你負責。 好。 這么多時間的相處,總算是看這位中將順眼了些,韓詹川從讓將士們低于艾塞亞中將的軍隊,變成了看守好隔離區,不要讓感染者逃出。 艾塞亞中將蹲著的樣子異常不符合他身上那身中將的軍裝,嘴里叼著煙含糊不清道,到了今天下午還是沒有出結果,我不會手軟的。 金色的長發在風中飄著,那雙藍色的眸子中帶著無奈以及違抗命令后的興奮,只不過后者被他很好地掩飾了起來。 你不怕嗎?艾塞亞中將難得和韓詹川這種和諧的狀態下相處,突然多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感慨地問道。 怕什么?韓詹川也叼了根煙,不過沒抽,就含在了嘴里,怕軍部怪罪,給我處罰? 你肯定不怕。艾塞亞中將替韓詹川回答道,韓詹川那副不退讓的樣子,哪一點也看不出來害怕的樣子。 怕。韓詹川道。 艾塞亞中將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他,只聽韓詹川繼續道,我的安小王子在恪圣等著我去接,我怎么能不害怕。 但我更加害怕無辜的人死亡,而我卻無能為力的感受。韓詹川目光飄向了遠方,我是一名帝國的軍官,有些事情,愛人和信仰我只能選擇一個。 兩方人馬就在隔離區門口等了一下午,艾塞亞中將的煙一根又一根地抽完,太陽落下山的那一刻,它熄滅掉了煙盒中最后一根煙。 拍著手站起來說:對不住了,這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 韓詹川點頭,他也能明白像艾塞亞中將這樣一輩子都在軍部熏陶下成長的人,對軍部命令的服從是刻在骨子里,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知道了。如果兩方打起來,韓詹川這邊毫無勝算可言,艾塞亞中將手下的軍隊訓練嚴格,裝備齊全,而反觀韓詹川這邊,即使有這幾日的加急訓練,卻還是比不上一支正規的軍隊。 成功了!成功了! 一道聲音在傍晚時異常突兀,遠處是蒲加醫師發了瘋似的跑了過來,他站在了兩支部隊的中間,彎著腰,撐著膝蓋,喘著粗氣,所有人內心都緊張了起來,等待著他最后的宣判。 成功了!解藥研究出來了!蒲加醫師面色紅潤,只可惜眼下濃重的瘀青太過于辣眼睛。 他一把抱住了韓詹川,激動的道,成功了!我們將在今晚推出第一批解藥,如果臨床有效果,咱們就成功了。 話還沒說完,守在兩旁的士兵們歡呼雀躍了起來,誰也不愿意自相殘殺,誰也不愿意當一個機器一樣殘害同類,這消息對他們來說無疑是解脫。 研究出來的解藥很快產出了幾十只,分別給隔離病房的人使用,并且也在發狂期的人身上進行了試驗。 這時知道消息的人都守在了隔離區,靜靜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韓詹川搬著板凳就坐在了馬庫斯大校病房的門口,他第一時間將解藥的事情告訴了坎伯蘭教授。 坎伯蘭教授夜色中趕來,剛巧看見愛爾莎護士在給馬庫斯大校使用藥劑,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 沒事的。韓詹川出聲安慰道,馬庫斯大校是一位英雄,他不會就此隕落。 這夜沒有人睡,先是發狂的感染者冷靜了下來,這無疑是給所有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天亮時分,愛爾莎護士在巡視病房的時候,他看見了一位本該是發狂期的感染者竟然神志清醒了,并且向她詢問這兒是哪。 韓詹川聽到消息后,立馬跑到了馬庫斯大校的房間,他看見了坎伯蘭教授已經走入了病房,和馬庫斯大校深深地相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