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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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十的身體很敏感,他一動,她就腿軟,眼里水蒙蒙的,循聲望過去時,眼神是一種無害的惺忪和茫然。 很少見她這副模樣。 秦冬霖看了一會,沒忍住,低頭揉了揉她藏在發絲間熱乎乎的小耳朵。 “你……”湫十緩了一會,悶聲悶氣地為自己辯解:“我哪里有冷落你?!?/br> “明明是你每天擺著一張臉,看什么都不順眼?!?/br> “倒打一耙?!彼止?,“惡人先告狀?!?/br> 末了,她極不自在地揉了下眼睛,含糊地應了聲。聲音有點小,但足夠被捕捉到。 ——“成?!?/br> 湫十小聲哼唧,看了他一眼后又飛快地低了頭,道:“你好好說話?!?/br> “別撒嬌?!?/br> 秦冬霖失笑。 萬萬沒想到,對付小妖怪最有效的,會是這一招。 吃軟不吃硬,果真是。 不愧是他親手縱出來的性子。 ====== 兩日后,流岐山的人到了地方,雪耘城距離流岐山距離不遠,伍斐想了想,決定帶著自家隊伍跟著秦冬霖一起下。 飛天殿在一座荒山腳下停了下來。 自從湫十從世界樹那得了前世的感悟,琴意飆升,天天犯困,幾乎是睡一覺,醒來就發現修為又增長了一點,把知道內情的伍斐羨慕得只拍牙關。 道別的時候,她才醒來,睡眼惺忪,素面朝天,長長的頭發順從地落在肩頭,垂到腰側,韶顏稚齒,乖得不行。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在她身上停了一瞬。 宋昀訶拍了下秦冬霖和伍斐的肩,道:“多的話就不說了,六界盛會上見?!?/br> 湫十沒說什么,她躲在宋昀訶身后,掩著唇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眼睛都睜不開。 她這樣的狀態,走著路都可能睡著,怕是等不到六界盛會就要閉關了。 她畢竟沒走天道,情況跟秦冬霖不一樣。 “少君,隊伍都整頓好了,一切順利的話,正午就能到都城?!遍L廷一板一眼地稟報情況,試圖拉回自家少君的視線。 流夏心情復雜地抿了下唇。 “你們先走,我晚點來?!鼻囟孛娌勘砬榈氐?。 長廷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神情,在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扭頭跟伍斐對視一眼,帶著身后烏壓壓的人群先走了。 主城的人看了看自家哈欠連天的小公主,又看了看側臉清絕的未來姑爺,都湊熱鬧似的起哄。 宋昀訶皺眉:“鬧什么,都沒自己的事?六界盛會一個個胸有成竹了?” 他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端方君子的樣,即使是斥責的話,也說得不疾不徐,聽不出幾分慍怒。 等人都散了,宋昀訶皺著的眉也沒松下,他抬眸,以一種挑剔的目光看向秦冬霖。 玉樹臨風,驚才風逸。 即使再不舍得,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秦冬霖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宋昀訶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難得有些躁:“有什么話就說,說完了趕緊把人送回來,我們急著趕路?!?/br> “多謝?!鼻囟仡h首,當著他的面,朝著淚眼朦朧的湫十道:“宋小十,有些事跟你說?!?/br> 說得正兒八經,借口冠冕堂皇。 湫十慢吞吞地哦了一聲,跟在他身后跳下了飛天殿。 沒過多久,宋昀訶就眼睜睜看著那個前一刻還表現得道貌岸然的流岐山少君,中州君主牽了他meimei的手。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一樣自然。 宋昀訶咬牙,默念著眼不見心不煩這句話轉頭就走。 察覺到身后火熱視線的離去,秦冬霖不動聲色扯了下嘴角。 他捏了捏湫十的指骨,問:“這么困?” 湫十點了點頭,很小聲地嘟囔,說話間又打了兩個哈欠,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吸收了世界樹給的琴意后,腦子里暈乎乎的,一天想不了幾件事?!?/br> 她小聲道:“一天比一天困,特別是從中州出來后,感覺跟人說著話都要倒下去一樣?!?/br> 其實很正常,前世宋玲瓏到達那一步耗費的時間不短,她年齡還小,即使有這么一條捷徑,也不可能在嘻嘻哈哈的打鬧中輕而易舉就吸收了。 這么一看,閉關不可避免。 秦冬霖側首,看了一下她,小小的臉不施粉黛,眼尾有些紅,瞳孔里蓄著一層水蒙蒙的霧,看上去格外惑人。 他用指腹不輕不重地碾了下她纖細的指骨,沉默片刻后,幾乎認命般的開口:“你這是,又準備讓我等多久?!?/br> 這次時間可能真不短。 湫十自知理虧,有心想哄哄他,才張嘴,又是一個哈欠,這下,連路都不想走了,干脆將帶著清晨溫度的小臉埋在他胸膛里,臉頰順著熱源一路蹭,最終落到了他溫熱的頸窩里。 她低而滿足地喟嘆一聲,貓兒一樣,沒過多久,又化身黏人精,一下一下地在他下巴上亂蹭,濕漉漉的唇點到哪,哪就躥起一片細微的癢意。 又來這招。 秦冬霖往后仰了下頭,湫十蹭了個空,她微微睜眼,入目就是男人輕微滾動的喉結和凌厲的下顎線條,以及他微微垂著的眼,黑色的瞳孔里,滿當當的全是自己。 他扯了下嘴角,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問:“宋小十,你是小狗嗎?” 湫十懶洋洋地瞇著眼,一副不想跟他論長短的樣子。 秋天的荒山林,楓紅滿天,層林盡染,顏色熱烈得足以和姹紫嫣紅的夏季媲美。 秦冬霖說話的時候,胸膛輕輕震顫:“說吧,閉關要多久?!?/br> 湫十看了看他的臉色,揪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確認:“那你先保證,不帶翻臉,不帶罵人?!?/br> 秦冬霖氣得笑了一聲,肩頭微動,反問:“我什么時候罵過你?” “你是沒罵,你只是背后無聲附和伍斐,我想想,麻煩精,煩人怪,越幫越忙宋湫十,伍斐說這些的時候,你都沒否認吧,也沒替我說過一句話?!边@些八百年沒人提的陳年舊事,湫十如數家珍。 麻煩精還挺記仇。 秦冬霖頷首,并不否認:“伍斐咬牙切齒罵你麻煩精,煩人怪的時候,才被他爹揍得下不了床,宋昀訶也才被罰著掃完祠堂,三個被拖累的人還被勒令要去哄某個罪魁禍首,伍斐只罵你幾句,沒跳起來跟你拼命已經算好了?!?/br> 以前干的混蛋事太多,導致這會舊事重提的時候湫十罕見的有些心虛,她抿了下唇,又摸了摸鼻梁骨。 秦冬霖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場閉關的時間不會短。 他沉沉吸了一口氣,問:“多久?” “十年?” 湫十目光躲閃,不坑聲。 秦冬霖竭力控制,聲音還是冷了下來:“百年?” 半晌,在湫十心虛轉動的視線中,秦冬霖頓了頓,長指捏著她下巴抬起來,壓低了聲線,近乎一字一頓問:“宋湫十,打算晾我多久?上千年?嗯?” 湫十在那雙幾乎把人里外看透的黑瞳下放棄掙扎,艱難坦白:“照這個架勢,怎么也得大幾百年?!彼D了一下:“朝上走?!?/br> 說完,她不敢去看秦冬霖那雙被霜雪覆蓋的眼眸,踮著腳去親他的下巴,勾著他的手指軟綿綿地說好話。 那雙眼睛,撒起嬌來,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每一個眼神,都帶著令人心軟的意味。 秦冬霖看著被她揉皺的衣襟袖口,耳邊是她哼哼唧唧似耍賴又似哄人的語調,心在一片燦燦晨光中持續沉了下去。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腰身,她怕癢,瑟縮著躲了一下,完完全全縮進他懷里。 秦冬霖閉了下眼,想,如果不是世界樹提前跟他說了有閉關這么一回事,他甚至都以為宋湫十是要故意躲著他。 “一千年?!鼻囟氐南骂€磕在她的發頂,語氣沉得能滴出水來,“一天都不會多,我給你算著?!?/br> 語氣再惡劣,臉色再難看,也還是低了頭。 這就是秦冬霖。 湫十唇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含糊地應了一聲之后,將臉埋回他的頸側,沒多久,她問:“秦冬霖,你是不是很生氣???” 她暖乎乎的指尖摁在他白瓷一樣的肌膚上,頓了片刻,陳述著道:“跳得好快?!?/br> 秦冬霖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 在荒山中待了片刻,湫十哈欠連天,淚眼蒙蒙,恨不得掛在他身上睡過去才好,秦冬霖被一千年這個字眼刺激到,滿腔柔情燒成了火,半晌,他攬了下她的腰,道:“起來,要掉下去了?!?/br> “送你回去?!?/br> 湫十是真的有點困,她走不動,纏著秦冬霖要他背。 兩者對視,一個目光沉冷,一個滿眼無辜。 半晌,秦冬霖眉心突突的脹痛,他重重地閉了下眼,幾乎是認命般的彎了下腰。 從這到飛天殿上,用空間挪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兩個修為高得離譜的人就跟不知道似的,一個嚷著非要背,一個臭著臉面無表情妥協。 一段崎嶇不平的山路,秦冬霖走得平穩。 湫十趴到他背上就沒聲音了,環著他脖頸的力道漸漸松下來。 “宋湫十?!惫諅€彎,再走一段路,飛天殿的輪廓在天穹上清晰可見,秦冬霖不高不低地喊了她一聲,不知道是說給背后睡過去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那句不冷落,才說了幾天?” 無人應答。 秦冬霖嗤的笑了一聲,聲音低?。骸靶◎_子?!?/br> 湫十兩條細長的胳膊慢慢使了些力道,她困得恨不得用指尖將沉著往下落的眼皮戳上去,以至于感受到身下微僵的身軀,聲音都軟得不成樣子:“沒忘……” 她話語含糊:“不騙人,我肯定疼你?!?/br> 秦冬霖皺了小半個時辰的眉,隨著這屈指可數的幾個字眼,倏的舒展開。 “嗯?!?/br> 過了片刻,他將軟綿綿睡過去的人送上飛天殿之前,還是沒忍住,俯身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些氣急敗壞之意:“開口就是千年,宋湫十你真是?!?/br> 從來沒等過人的秦冬霖咬咬牙,接道:“厲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