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殺我夫君后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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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林母閉眼揉了揉眉心,睜眼后又大聲吩咐一旁的侍衛,“快去看看謝世子,將他送醫!” 林府的一年輕侍衛聽此趕忙過去,看著這大片的血跡震驚無比,覺得這人……指不定已經沒氣了。 于是,這侍衛試著將手伸到他人中那里,一會后又像被針扎一般快速地收回手,被嚇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夫人……謝世子沒氣了,死,死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將林母給劈得當場愣住,瞠目結舌,她扶著林府的大門,已是臉色青白。 “怎么,怎么會……謝蘊死了,是清朗殺的,這這這……” 林母一直喃喃念著,心里擔心得不行,手腳發麻,冷汗涔涔。 這謝世子死了,皇帝勢必會追究,他們林家本就遭人污蔑,流言四起,不受皇帝待見,如今一來她這兒子怕是保不住要被入獄斬首了…… 林母此時并不知道這朝堂是快要變天了,也不知道其實謝蘊和皇帝便是想要覆滅他們林家的幕后推手,更想不到是謝蘊在京城散播林清朗通敵的謠言,污蔑林家。 是謝蘊在皇帝面前舉薦林清朗,讓他上戰場,也是他借林清朗赫赫的戰績,在皇帝面前明示暗示,林清朗功高蓋主,此人不可再留。 這話趁了皇帝的心意,也導致皇帝想要在林清朗這次替他出生入死地穩定邊關后,以他的meimei和母親相威脅,令他交出兵權。 而后,像覆滅蘇家一樣覆滅林家。 一人不留。 她并不知道這些,但是她兒子殺了謝世子是她親眼看到的事實,于是,林母終于緩過一口氣后,便也趔趔趄趄地入了府內。 果然在林嫣然的房間內看到了他。 “對不起,母親?!绷智謇事牭絼屿o疲憊地抬頭,他眼睛明顯有些發紅,手還牽著林嫣然的小手不放,“讓您受驚了?!?/br> “我的兒??!你怎么就做出了這種事來!9sj.zl你讓我怎么說你,你殺了謝蘊!你竟然殺了他!你知道接下來你會入獄會被處死嗎!” 林母忍不住一陣訓話,情緒激動,說到最后簡直就是要嚎啕起來。 林清朗指尖輕輕地摩挲著林嫣然柔若無骨的手,好一會后,他才松開起身,扶著他母親坐下,將事中緣由以及四皇子奪權之事都說與了他母親。 “罷了罷了,我們林家清清白白,你父親更是忠君愛國,可皇帝還是起了誅殺我們的心思,事到如今,我們一家人能平安就好,其他的你娘我不求了,也不管了,若蘇家真能翻案,那嫣然便不用再藏著身份,我和你父親也就不用再擔心你倆唉……” 林母說到這又嘆了口氣:“不說了不說了,你好好看著嫣然,我去給你父親寫封信,告知他這些事情?!?/br> “是,母親慢走?!?/br> 林母走后,春鶯恰好也領著大夫進來。 大夫約莫四十左右,一身青布衣衫,有一綹胡子,他替林嫣然把了脈象后,不住地搖了搖頭。 “大夫,如何?”林清朗聲音急促,問。 “林小姐的身體倒是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弱了點,多注意些,好好養著便沒多大問題,只是……” 林清朗聽之,心一沉:“只是什么?” “林小姐應是曾經受到一些傷害刺激,有了輕微的心疾,適才情緒激動心神崩潰,因而才暈了過去,這心疾啊,無藥可醫,看她心里什么時候通透了,這病自然也就好了?!?/br> “刺激?心疾?”林清朗沉聲,脊背處忽起一陣寒意,指骨蜷起,在發顫。 是他剛剛嚇到了她么? 他剛剛殺謝蘊嚇到了她,還是…… “你們好好照看她,林小姐現在精神恍惚,極其敏感,盡可能給她多一點的關愛,莫讓她再受到什么刺激,或許時間一久,待她忘掉那事,這心疾這也就消失了?!?/br> …… “好……”春鶯眼淚都出來了,她以為她家小姐前些時間精神恍惚,總是懨懨無力,只是因為身子不好,沒有大礙,沒想到竟…… “大夫我送您出去?!贝胡L擦了擦眼淚,將大夫送出了門。 門吱呀一聲關上,林清朗眉心一跳,全身凝固的血液重又開始流動,側過身看林嫣然。 日光透進幾縷映在她臉上,似是上面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她在淺淺地呼吸,靜謐又美好,美得令他失神。 林清朗平靜地看著她,面無表情,可深邃的眸子卻始終像無望又黑暗的深淵。 良久,他嘆息一聲,自己竟是又做錯了么。 他不該殺她的夫君么? 林清朗坐在床邊,他抬手,冰涼指腹滑過她通透如玉的肌膚,視若珍寶,極是虔誠地輕撫她眼尾,她耳垂,她下巴,她白皙的頸,她飽滿紅潤的唇…… 后,他身體止不住一顫,眸中霧氣氤氳,輕扯嘴角……病態地笑了。 再來一次,他大抵也會殺了謝蘊,毫不猶豫,甚至還會刺三劍,四劍。 她病了9sj.zl,那他今后便治愈她。 他會治愈她的。 他們也會成親的。 她的夫君只能是他。 若不是,他便殺了她夫君。 “少爺,外面有人傳話,說四皇子讓您去皇宮一趟?!?/br> 門被打開,春鶯站在門口,戰戰兢兢地傳話。 “知道了?!?/br> 林清朗指尖一頓,收回了將她嘴唇弄得紅腫的手,隨即抬頭看了眼窗外。 天光大亮,他天黑之前應能回來守著她。 “好好照看小姐?!?/br> 林清朗起身吩咐春鶯,隨即去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便去了皇宮。 四皇子程儀在正殿外的玉石欄桿時等他,面帶笑容,仍是一身風流意氣,自信昂揚,手上未染任何血跡。 四處是他麾下的士兵,以及被程儀控制的禁衛軍,不時有士兵同他行禮,喊他將軍,神情激動,眼里滿是崇敬。 林清朗卻面若冰霜,微微頷首,隨即淡淡問了程儀一句:“下手了么?” 程儀拍了下他肩膀,點了點頭,高挑著眉,滿面春風。 “殺了?”林清朗又問。 “恩?!背虄x又點頭,長長地舒了口氣。 林清朗聽后笑了,夸贊一句:“很好?!?/br> 程儀站在欄桿前,無限風光盡收眼底,他目光越過這層層宮殿、紅墻綠瓦,瞇眼看向遠處天際的霞光,說道:“林兄你是怕我會心慈手軟,對我這父皇下不去手嗎?” 林清朗沒說話,不置可否。 他會選擇和程儀同一陣營,除了在皇室其余幾個草包皇子的襯托下,他顯得比較出色,知道該如何隱藏自己的光芒韜光養晦,暗中籌謀外,還因為他不像他父皇,不像那殘暴荒yin的君王。 他留有仁愛之心,若能勵精圖治,應會是位明君。 但若仁愛過頭,心慈手軟,那也成不了大事。 “其實,我想殺我父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背虄x目光仍落在遠處,臉上并未任何不忍,說道,“他之前日日折辱我母妃,厭倦后便將她打入冷宮,我母妃因此染了重病,他卻從未看過她一次,繼續招納后宮,日日宣yin?!?/br> “后宮如此,民間更是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朝堂亦是……他誅殺功臣賢臣,致使人人自危,甚至連林兄你這多年征戰出生入死的將軍都要除去,還以你meimei母親想要挾,你說,他這是不是天怒人,人人得而誅之呢?!?/br> 程儀后面的話音里帶了一絲少有的嘲諷笑意,林清朗聽后淡聲,隨即道:“希望殿下能以此為戒,以后當個明君?!?/br> “自然?!背虄x應道,神色重又變得輕松后,轉過臉看向林清朗,默了一會,話聲里竟是帶了幾分小心意味,“林兄,今日是你meimei的喜宴,你可……” “我殺了謝蘊,在喜宴一劍刺穿他胸膛,他沒有活下去的可能?!绷智謇蚀驍嗔顺虄x還未問完的話,兀自說了,神情如常,很是淡漠。 “猜到了?!背虄x卻不覺得意外,仍是笑著說,“在傳出他和你那meimei的婚事時,9sj.zl我便知道今日會有如此結果,如今政權易主,他死了便死了,造不成多大影響,謝家的事情我登基后會處理好,林兄你不必擔心?!?/br> “清朗謝過殿下了?!绷智謇蕪澭笆?,對程儀行了一禮。 “林兄不必如此客氣?!背虄x忙扶著林清朗的手,“此事有將軍支持才如此順利,我該好好感謝將軍才是?!?/br> “言重了,清朗只望殿下能兌現承諾,其他不求?!绷智謇薯饫滟?,看著程儀道。 程儀被他這冰冷的目光看得一怔,忙說:“自然自然,林兄大可放心,待父皇駕崩的消息和遺詔公諸天下后,我這些瑣事處理好,蘇家的案子馬上便可重審?!?/br> “謝殿下?!绷智謇食谅?,道,“蘇家的案子當年疑點重重,卻匆忙結案,縱使你我心里都明白這事實真相為如何,但為了令天下人信服,徹底洗清加諸在蘇家上面的的莫須有罪名,還他們以清白,這案子便須得按照律法三司會審,將結果大白于天下?!?/br> “林兄此言極是?!背虄x甚是同意林清朗這話,但同時,他心里也對林清朗和他meimei那事尤為好奇,便表情怪異地看他,一副想問又不好問的樣子。 盡管他能猜到幾分,畢竟,沒有哪個親哥會在自己meimei的喜宴上一劍刺死她的新郎。 且,他之前同林清朗相識時,便知林清朗有位meimei,生得極美,他對這meimei感情極深,尤為看重,甚至到了恨不得將她藏起來護著的地步,從不讓這meimei與他官場的同僚以及王孫貴胄見面。 現在想來,這的確是有些怪異,在加上他對蘇家之案如此上心,如此執著,甚至將這作為了加入他陣營的條件,除非…… “林兄,是否你那meimei便是……”程儀故作自然地咳了兩聲,聰明地將這話問了一半。 “殿下猜的沒錯,當初殿下拉攏我時,我只向殿下求了重審蘇家案子一事,的確是為了我那meimei,也是為了我自己?!?/br> 林清朗知道程儀想問什么,懷疑什么,他彎唇一笑,坦蕩道,“如今嫣然的身世也沒必要再隱瞞,她并非我親meimei這件事……我今日便會將消息散播出去,天下人很快會知道,我林清朗與林嫣然并未任何血緣關系?!?/br> “我林清朗可以娶她,以三書六禮,以八抬大轎,以十里紅妝——明媒正娶?!?/br> 周遭天色漸黑,林清朗眺望林府所在的方向,聲音很輕,在這暮色晚風里卻顯得無比堅定與清晰,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她會是我的妻子,而不是meimei?!?/br> * 后面,林清朗又處理了一些軍隊里的事情,從皇宮回到林府時,果然是天將黑未黑,他在天黑之前回來了。 剛一進林府,他便往林嫣然閨房的方向去了。 春鶯在后院,看到林清朗回來,便高興地對他說:“少爺!小姐醒了!” 林清朗腳步頓住,陰沉的眸子里終于是透出了些亮9sj.zl光。 醒了嗎。 他走得急,腳步邁得大,衣擺無風揚起,很快便推開了林嫣然房間的門。 此時是暮色時分,天雖未全黑,外頭還有些光亮,但這房間里面卻是異?;璋?。 屋內卻不知為何沒有點燈,林清朗稍稍瞇起眼眸,未在床上尋到她的身影,心一沉,目光一移,卻是在窗邊看到了她。 她坐在了靠窗的桌子上,身形嬌弱,如云烏發如緞如水,柔順地垂在背后,林清朗目光再往下,便是看到了一截在這昏暗屋內白到發光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