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殺我夫君后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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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他們原本便計劃好了的。 原本,他們是想等這次林清朗結束戰役后,再視皇帝的態度決定接下來的謀反走向。 要不要多留他幾天,找個合適的理由和時機再殺,還是干脆利落地將其誅殺,謀反篡位。 而在那封書信遞到林清朗的手里后,這一切便被快速提上日程。 皇帝的眼里已經容不下他這位大將軍了,容不下他們林家了。 他們必須盡快解決此事,不然,他們林家也將面臨與蘇家同樣的下場。 于是乎,他寫信給程儀,道他回京之日便是誅殺皇帝之日,讓他在皇宮內院部署好兵力,確保都是親信之人,不可有失。 后,到了最后一日,林清朗終于趕回了京城。 林嫣然的婚事也在今日舉行。 他入京,發現林謝兩家的婚事已然傳遍了整座京城,成群百姓都在爭相談論,簇擁著往林府走去,想去看看新娘,沾沾喜氣。 “今日是誰結婚?” 林清朗在大街上隨意抓住一個人,咬牙問。 那人見是林大將軍,話都說不完整,只戰戰兢兢回:“是……是林府千金,將軍您的meimei啊,您不知道嗎?不過您許是剛回來,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現在若去……哎呀,問的好好的,推人做什么……” 林清朗聽到了,心一沉,快速墜到深淵,9sj.zl他再也顧不上什么,騎馬便往林府趕。 不過一刻鐘,他便到了林府門口。 而在這時,他卻剛好看到往林府迎親的謝蘊。 他正牽著他meimei的手,欲將她送上花轎。 這一切,和他反復做的一個夢相差無幾。 林府彩燈高懸,賓客如云,囍字貼滿門窗。 新娘一身鳳冠霞帔,美得不可方物。 新郎為她鋪十里紅妝,輕握她手走過,一路灑滿花瓣。 但這新郎,該是他。 也只能是他。 第30章 他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林清朗下馬,一身風塵,眉眼如霜,靜靜站在了潮水般的人群之外。 震天的嗩吶聲、炮仗聲、絲竹管弦聲響徹云霄,盤旋在林府上空久未散去,也在他耳邊不住纏繞。 這聲音透過耳廓細細滲入他體內,直要震碎他的心肺胸腔,碾碎他的四肢百骸,只叫他這身經百戰,百煉成鋼的將軍也不禁痛得皺眉,甚至氣急攻心,發白的唇邊滲出了一絲嫣紅的血。 蜿蜒而下的鮮血在他下頜處劃出了一道扭曲且駭人的印記,鮮艷的紅與冰冷的白相襯,使得這鮮血愈發刺目,觸目驚心。 周圍的喧囂和喜悅還在繼續,朝林府而去的人絡繹不絕,個個皆踮腳伸長著腦袋,或感嘆,或艷羨,或稱贊,大抵都在說這番親事當得上是天作之合,新郎新娘當真是一對璧人,金童玉女,簡直就是天賜良緣。 璧人? 林清朗冷冷笑了,握劍的手微微痙攣,他死死地盯著人群里透出的那抹紅,平靜地用手擦掉了唇邊的血跡。 后,他稍稍瞇起眼眸,深邃的瞳孔似深淵又像毒蛇,眼前的一切在他眼里急遽褪色,變成了死寂的灰白, 所有的事物,包括她身上所穿的那身紅嫁衣,在他眼里皆是灰白而陰沉,毫無生機。 林清朗無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劍,俊美的臉上竟然是浮現了一個笑容。 他要……毀了這一切。 沒有理智,事到如今,也不需要理智。 半年多了,這戰場的刀光劍影中,他心頭所念之人盡是她,他想回來擺平一切,結束這外人眼里荒唐的兄妹關系。 然后——娶她。 可是現在,他從邊關回來,卻迎來了她的親事,再見時竟是看到了一身鮮紅嫁衣,頭頂蓋頭的她。 那鳳冠霞帔是如此合身,將她纖細的身段襯得愈發窈窕玲瓏,可他卻只覺得……她好像又瘦了。 搖搖欲墜,脆弱至極,怎會如此。 “王平?!绷智謇式K于是收回了落在遠處的目光,喊了一聲立在他旁邊的將領。 “屬下在!”王平也是二十出頭,雙目炯炯有神,聽林清朗喊他忙不迭應道。 他跟在林清朗身邊已有多年,自然也是知道他們這位將軍家里有位很是疼愛的meimei,在外征戰時常常會惦記著,今日這林府舉辦如此盛大的喜宴,想必是他meimei成親的大喜日子,他們將軍作為兄長,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于是,這王平滴溜9sj.zl溜的眼珠轉了兩下,自以為很懂上司心思,笑著說:“將軍,這里這般熱鬧,喜氣洋洋的,屬下想來今日定是您那meimei的喜宴,這大喜的日子想來一輩子也只有一次了,將軍若先想去參加喜宴便盡管去,有事吩咐屬下就行,” “是啊?!绷智謇事牭竭@番話卻意外地挑了挑眉,一雙桃花眼迷離難測,削薄嘴唇彎起,“這大喜的日子,本將軍的確是要去參加我meimei的喜宴,我是她哥哥,怎么可以缺席呢?!?/br> “那將軍,您有事盡管吩咐,昨晚您已和我交待了今日之事,只要將軍您一句話,屬下定當赴湯蹈火?!蓖跗桨牍蛟诹智謇拭媲?,朝林清朗拱手,以表明決心和忠誠。 “不用你赴湯蹈火,今日之事,我們早就勝券在握了?!绷智謇室皇址銎鹚?,說道,“大軍還在城外,速度傳我命令,悉數趕往皇宮,從西邊德武門入,與四皇子匯合,他已安排好一切,待我處理好這里的事情便會過去?!?/br> “是!將軍!”王平應道,不欲多說,正要轉身離開時,林清朗瞥過他背上的弓箭和箭筒,忽又叫住了他。 “等等?!?/br> “將軍還有何事吩咐?”王平又問,恭敬鞠躬。 林清朗淡聲,聲音平靜得沒有任何起伏:“弓箭借我一用?!?/br> 王平還以為他們這將軍又要同他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卻沒想到是同他要弓箭。 他不禁疑惑,心想,這大喜的日子,要弓箭做什么? 但王平很聰明地沒有多問,愣了愣后趕緊回道,將背上的弓箭遞給了林清朗:“好好,將軍拿去用吧,軍隊里還有許多……將軍不要箭筒嗎?” “不需要?!绷智謇式舆^一弓一箭,“一只箭已足夠?!?/br> 這下,王平越發疑惑了,雖然他知道他們將軍箭法極好,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但還是不明白他們將軍這是什么意思,聳了聳肩,識趣地閉嘴,后趕緊策馬去了城外,隨行的百余名士兵則留在了林府的外圍處。 前面是擁擠而喧囂的人群,圍觀百姓的注意力全被方才出府的新娘所吸引,誰都沒有注意到后面靜立的林清朗。 林清朗慢慢搭起了弓箭,長劍別在腰間,身姿挺立,一身盔甲滿身風雪。 他連夜趕路,又剛結束戰事不久,盔甲上,甚至于脖頸和臉上都沾著已經干掉的血跡,令人驚心卻又昳麗非常,冷俊漠然。 此刻,他瞇起一只眼睛,長睫輕顫,弓拉滿,箭已至弦上—— 而那箭簇所指的方向,越過層層人群,落在了新娘的蓋頭。 林清朗看定,桃花眼上挑,雙眸迷離帶笑,后松手—— 箭簇破空,混著一陣風,嗖一聲極快地穿過人群,將林嫣然的蓋頭掠起。 方才還頭頂蓋頭的林嫣然看著眼前一閃而過的箭刃一怔,還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甚至臉色都還來不及變白,她的蓋頭便被這般揭起,釘在了林府門前的柱9sj.zl子上,隨風飄蕩。 林嫣然盯著那蓋頭看了許久都沒說話,圍觀的人群亦是,四周詭異地靜了下來,風過留聲,落針可聞。 而林清朗將弓扔在地上,隨即笑了。 是他揭了她的蓋頭。 弓落地的聲音打破寂靜,眾人這才猛地回神,循著箭射出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后面林清朗。 凜然而立,他高束的發絲輕揚,腰別長劍,冷白的臉上沾著點點鮮血的血跡……盔甲上亦是。 這副模樣,像極了從地獄而來的修羅,令人膽寒生畏,不敢靠近。 在下一刻,這圍觀的人群從都隱隱察覺到了殺意和危險。 他們都知道這是林府的公子林清朗,也知道這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大將軍,可是他們不明白,為什么這哥哥要在meimei大喜這一天射掉她蓋頭,好似這并不是祝賀的一種方式,但……還是走為上計,情況不對,不宜多湊熱鬧。 于是乎,這圍觀的百姓互相看了兩眼,交換了眼神后,便作鳥獸散,一溜煙都跑得沒影了。 周遭重又靜了下來,林嫣然先是看著那紅蓋頭看了許久,后隨著人群看去時,看到了林清朗,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應是剛下戰場,還穿著盔甲,盔甲上還有大片血跡,他好像又瘦了,身影一如既往的高大挺拔,但此刻卻帶著些寂寥落寞,還有悲傷。 這令林嫣然一恍惚,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晚上,弓著背坐在湖邊的他。 像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柳樹一般。 “哥、哥哥……”她無意識的喚出了聲,只是臉上仍舊是沒有什么神情。 兩人遙遙相望,林嫣然眼神呆滯,愣愣地看了他許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笑,甚至也沒有哭。 她的情緒自那日過后忽然就變得很淡了。 而謝蘊的臉徹底漲青,驚訝地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顯然是有憤又驚又氣。 這林清朗,怎么現在回來了? 他不是應該…… 謝蘊這一臉驚愕的樣子,顯然對林清朗和四皇子的籌謀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那皇帝舅舅已在皇宮四面楚歌,可能不久便會死在四皇子手下,繼而傳出傳位與四皇子程儀的消息。 “哥哥回來了,嫣然?!?/br> 林清朗手握長劍,在林嫣然怔愣在原地,連眼睫都忘了眨時,他旁若無人般走到了她面前。 他同她靠得很近,極近,近到林嫣然抬頭看他時,林清朗若是想,一低頭便可咬住她那鮮艷欲滴的唇。 他此刻的確是很想,想得都快發瘋了快殺人了快自殘了,尤其是她頂著這張清媚漂亮的臉,眸子里的兩汪水一直晃,紅唇還無意識地張著,里面貝齒若隱若現,引人采擷。 他一已經半年沒見她了,如今重逢,卻是在她喜宴。 林清朗嘴角抽動一下,不由冷嗤一聲,一手托起她下巴,接著指尖游移,開始摩挲她那擦了胭脂的紅唇唇瓣。 “成親這件事,你經過哥哥同意了么?” “嫣然?!?/br> 林嫣然9sj.zl渾身發顫,發紅的眼尾有水光溢出,搖了搖頭。 這副模樣使他憐愛至極,摩挲的力度不由重了些,后一下失手,胭脂弄到了外面,令她白膩如玉的肌膚染上了紅色的臟污。 他眸色愈發晦暗,終是停下了弄她嘴唇的手,轉而擦去她嘴角邊的紅色臟污。 而林嫣然此時也看到了他哥哥唇邊有一絲血跡,于是,她費勁地踮起腳,抬手,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替她哥哥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