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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斯點頭:“去看海?!?/br> “我突然不想去看海了,我們往回走吧,塞斯?!必剐阏f,“我想去看看梅和梅口中的伊芙奶奶?!?/br> 往常塞斯都會毫不猶豫地同意毓秀的請求,可是現在,他沒來由地多問了一句:“為什么不去看海?你不是很想看海嗎?” “海就在那里,又不會消失,我們什么時候去看都可以,我想先去看梅和伊芙奶奶?!?/br> “你的梅和伊芙奶奶也在那里,他們是小人族,不會亂跑,我們可以看完海再去看他們?!?/br> 毓秀說不定塞斯,頓時急眼了:“塞斯!” 塞斯挑了挑眉。 毓秀鼓著一口氣和他對視片刻,又緩緩xiele氣,他垂頭喪氣地說:“精靈巫師說卡帝國發生動蕩,很多小人族都被殃及,我很擔心她們,所以想先回去確認一下她們的安全?!?/br>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充足。 塞斯也相信了。 想起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無理取鬧,他有些愧疚。 剛才不知怎的,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極為不安的感覺,那感覺來得太過強烈,沖擊得他像是在風雨中飄搖的小草,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抱歉,我剛才想多了?!比箿睾偷孛嗣剐愕念^發,“都聽你的?!?/br> 其實塞斯心里的疑惑并沒有得到解決,只是毓秀的態度太急切了,仿佛在上趕著做什么一樣,讓他總是沒有機會問出心里的疑惑。 更重要的是,那個冗長的夢激發了他對毓秀的思念,只要能和毓秀像夢里那般在一起,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而且他們多的是時間。 他們原路返回地穿過草原和森林,走過日出和日落。 把來時欣賞的美景又欣賞了一遍。 毓秀很喜歡這邊的日落,沒有巨峰的遮擋,西沉的夕陽變得特別大,橘紅的余暉暈染大地,和飄浮在天際的綠色光帶形成詭異而又美好的畫面。 可惜短暫的日落帶來的是漫長的黑夜。 雖然毓秀能在夜間視物,但他依然討論黑夜,討厭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討厭濃稠的夜色吞噬一切,以至于連日落也沒那么喜歡了。 這天夜里,毓秀趴在塞斯的肩頭,可能是心血來潮,他指著那條綠色光帶,對塞斯說:“以后不管你在哪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能看見那條綠色光帶,說明我就在你附近,你等著我,我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去找你?!?/br> 說這些話時,毓秀的精神已經變得極為不佳,事實上他早就飛不動了,這幾天都被塞斯抱著。 這會兒光線昏暗,看不清什么,倘若在光線明亮的白天,就能發現毓秀的皮膚越來越白,就像之前塞斯那樣白到幾近透明。 而且他走神和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他的大腦宛若一個生銹的機器,需要非常艱難地啟動才運轉片刻。 直到這時,塞斯不可能還什么都猜不到。 他終于明白了那股無能為力的感覺從何而來,從他醒來的那一刻開始,那股感覺便一直籠罩著他。 事實和預想完全偏離了軌道。 塞斯難得不知所措起來,心里的苦澀蔓延到了喉頭,仿佛每說一個字都能嘗到其中的苦味:“好,我等你來找我?!?/br> 毓秀忽然抓住塞斯的衣服,虛弱得只能用氣音問他:“為什么不問我?” “問你什么?” “問我……”毓秀喘了口氣,“問我用什么方法消除了你身上的詛咒?!?/br> “我現在問?!比沟皖^看他,“你是用的什么方法?” 毓秀把這件事藏藏掖掖了那么久,如今總算可以順暢地說出來:“我把你身上的詛咒轉移到我身上了,但我的身體承受不了那個詛咒,也許我很快就會死了?!?/br> 死這個字眼那么重,卻那么輕地從毓秀嘴里說出來。 但是在說出來的剎那間,他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輕松。 他問塞斯:“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塞斯嗯了一聲,他的反應很平靜:“我們回程后沒幾天,就大概猜到了?!?/br> 毓秀看著塞斯故作鎮靜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要不是塞斯抱著他的雙手一直在抖,他還真就以為塞斯對這件事無動于衷。 其實他更希望塞斯無動于衷。 他又問:“你是不是沒想到消除詛咒會用到這個方法?” “嗯?!比沟谋砬榫o繃著,淚水就那么突兀地劃過他沒有表情的臉,“以前你幫我壓下詛咒時,沒有涉及到生命危險?!?/br> 如果他早知道毓秀會付出這樣的代價,他寧愿永遠被困在鐵王座上,永遠承受著詛咒的痛苦。 不過當毓秀堅持要在這個冬天找到精靈巫師時,塞斯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因此他寧愿和毓秀冷戰,也不愿再和毓秀一起尋找下去。 當時他是想轉頭就走的,只憑毓秀一個人找到精靈巫師的難度會大大增加,可到頭來他還是放不下毓秀,主動回頭找毓秀。 這一切都發展得那么順其自然,塞斯甚至想不到應該從哪環節避免。 是一開始就不該跟隨毓秀離開卡帝國,還是后來不該心軟回頭找毓秀,好像他所做的全部事情都充滿了不該。 不該這樣…… 不該那樣…… 或者他原本就不該遇到毓秀。 “塞斯?!焙鋈挥幸浑p冰涼的小手撫摸上他的臉,毓秀沙啞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