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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善弓著腰,盯著那雙腳看了一會兒,對大師兄說:“毓杰,把那個人拖進來看看?!?/br> “好的?!贝髱熜至闷鹦渥?,穿過江福賜和幾個仆人,隨后鉆過洞口抓住那個人的雙腳便將那個人往里拖。 隨著那個人被大師兄從洞口拖進來,一股難聞的腐臭味也順著空氣飄過來。 看清楚大師兄拖進來的那個人后,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稍微年輕些的仆人猛地轉過身,扶著墻壁痛苦地干嘔起來。 哪怕是站在人群最邊緣的毓秀看到這一幕,也分外不好受。 那竟然是一具沒了上半身的尸體。 如今正值炎熱的夏季,尸體那已經泛白的傷口里爬滿了蛆蟲,還有蒼蠅在尸體周圍盤旋。 這一幕太惡心了…… 更關鍵的是,和他居住的屋子僅有一墻之隔的地方躺著一具沒了上半身的尸體,想到自己還在這里住了快一個月,毓秀頓時不寒而栗。 只有懷善面不改色,湊近仔細觀察了一下,皺眉道:“傷口參差不齊,上面多是咬痕,這個人的上半身應當是被吃掉了?!?/br> 至于被什么吃掉,懷善沒有詳說。 聞言,江福賜和幾個仆人的臉色再次變得灰白。 很快,一個仆人似乎認出了尸體的身份:“老、老爺,這個人好像是在四老爺身邊伺候的阿朱呀!” “對,就是阿朱!”另一個仆人也道,“五六天前阿朱在廚房里給四老爺煎熬,我瞅著阿朱就是穿的這身衣服,后來阿朱煎好藥就走了,正是當天下午,四老爺身邊的人都在找阿朱?!?/br> 聽到“四老爺”和“阿朱”這幾個字眼,江福賜的面部甚至開始抽搐起來,他猛地攥緊拳頭,卻是語氣虛弱地說:“去把四老爺身邊的人請來,確認一下這個人的身份,若真是阿朱,在府外找個地方葬了?!?/br> 離江福賜最近的仆人連聲應是,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沒等多久,那個仆人便領了一個年輕男人過來,年輕男人忍著惡心確認了尸體的身份,正是阿朱。 整天下來,院落里的人進進出出,先是忙著處理阿朱的尸體,再是忙著檢查墻后是否還有其他東西,最后才把墻角的洞口填上。 這下,院落里出事的消息再也壓不住了。 大家不知道前天夜里有妖怪出現的事,只以為邪神又開始殺人了,并且還殘忍地吃掉了尸體的上半身。 看來邪神真的發怒了,昨天滿院子的血腥味就是邪神給他們的警告。 盡管他們不知道邪神為何發怒…… 夕陽西下,仆人們填好墻角的洞后,也顧不上要把墻加固加厚了,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毓秀見狀,連忙跟在后面。 哪知道他還沒走到大門前,就被江福賜忽然攔下。 “小師父,以后這里就麻煩你了?!苯Yn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的面容被火燒云的光映得有些詭異,雖然他嘴上說得客客氣氣,但阻攔毓秀去路的動作一點也稱不上客氣。 毓秀有些懵,看了看前方頭也不回往外跑的仆人,又看了看江福賜,他問:“這是我師父的命令嗎?” 江福賜扯著嘴角笑了笑:“這是我的命令?!?/br> “我師父呢?”毓秀蹙起眉頭,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警惕,“我師父怎么說?” 早知道他下午就該跟著懷善和兩個師兄一起走了,當時江大人喊他留下,說有事交代給他,他才一直呆到現在。 江福賜顯然看出了毓秀在懊惱什么,他驀然靠近一步。 毓秀驚了一下,條件反射性地后退一步。 江福賜死死盯著毓秀,壓低聲音說道:“小師父,如今我們都是被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的決定自然就是你師父的決定,與其想著怎么搬出去,不如想想如何才能安撫邪神,若是邪神動怒,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過他的怒火?!?/br> 江福賜布滿溝壑的臉沉浸在夕陽的光影間,他雙眸微瞪,表情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猙獰。 毓秀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副模樣的江福賜,詫異之余,免不了被嚇到,他愣愣地張了張嘴:“可是這里有妖怪來過,不安全?!?/br> “那面墻已經修好了,接下來幾天我會再讓人過來加固一下?!闭f到這里,江福賜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奇怪起來,“再說,邪神會保護你,不是嗎?” 毓秀啞然。 其實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前天夜里邪神為什么會放過他。 但江福賜給了他答案:“或許對邪神而言,你很特殊?!?/br> 江福賜走后,不忘讓仆人關上那扇厚重的木門。 毓秀眼見太陽快要下山,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回到之前居住的小屋,他往回走時,路過那棟掛著紅燈籠的屋子。 那棟屋子沐浴在火紅的霞光中,落在地上的陰影被拉得很長,看上去孤獨又寂寥,仿佛被定格在了時間里一樣,唯有前方貢臺上的香燭飄著縷縷煙氣。 毓秀埋下頭,本想趕緊往前跑,可他冷不丁想起剛才江福賜說的話,鬼使神差的,腳步轉了方向。 他走到貢臺前,小心翼翼地燒了三柱香,并朝著小屋的方向拜了拜。 “邪、邪神大人,謝謝你前天夜里救了我?!必剐汩]上眼,虔誠地說,“我無以為報,只希望今后能在大人有難時幫上大人的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