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V在她的背后再次出現，“莫默”眼里的那點微光仍在閃爍。

    卻無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結局。

    聽眾怔住，陡然明白過來。

    這一段，只是獨自在深邃宇宙里航行的人，最后的夢。

    回過神的觀眾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致郁啊，太致郁了。

    ——世界僅剩一人，在回憶里掙扎無果，甚至連在臨死前想要掙脫的夢都軟弱無力。

    …

    等這一場結束時，孫夢妍抿了抿唇說：“我看得好窒息啊，太致郁了吧，你當初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有點……不太正能量了？”

    這話稍微緩和了一下氣氛，可實話說也有些尖銳。

    “但這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局，在你心里它的走向是什么樣的？”霍斯維問道。

    “它不應該‘是什么樣的’，”莫默將一縷發拂到耳后，對他們的復雜眼神視作無物，聲音很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孤獨和低谷，也會遇到自己的光，一首歌代表不了什么?！?/br>
    “音樂，確實可以表達很多東西?！鄙蛞渍f了一句。

    霍斯維支著手，忍不住笑了笑：“那你遇到光了嗎?！?/br>
    莫默這才安靜了一會兒。

    她眨了眨眼，視線落在某處，嘴角有很淺的弧度：“遇到了?！?/br>
    第55章

    等莫默下臺, 輪到觀眾給五個人投票。

    現場都是討論聲，樂評人這邊也是。

    在吵到底是方琳的好一些，還是莫默的。

    “都已經不是唱功的范疇了, 我是沒想到MOMO到了這份上居然還能突破？”

    “方琳的表現更直接, 現場也很好?！?/br>
    “《末世紀》那個層次和其他幾個不一樣，這已經往藝術上走了?！?/br>
    黎決聽了會兒，然后聽到有人問他：“你怎么看？”

    他大概還是沉浸在莫默最后那個“遇到了”，這會兒沒什么反應，指尖無意識地輕點座位邊緣。

    等人又問了一遍，他才挑了挑眉, 稍稍思索，說了兩個字：“反叛?！?/br>
    有人一怔：“什么？”

    “不管是《流言》還是《末世紀》，她們的主題都是反叛，”黎決捏著手機, 聲音清晰，“一個從外向上反叛現在某些人的評價標準，莫默是在反叛所謂的樂觀精神?！?/br>
    方琳想表達的東西其實非常好理解, 但莫默的要更深更隱晦一點。

    在《末世紀》里，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種在絕望中被拯救的畫面。

    她最終還是留給了所有人一個“開放式”的結局——

    那些被展現出來，卻未被明說的東西。

    世界并不存在什么一定會到來的拯救, 也不存在所謂的突然光明的轉變，絕望永遠悄無聲息。

    ……但終究有光存在。

    黎決緩緩吸了口氣，才稍稍按捺住想去找她的沖動。

    …

    莫默一回休息間, 就見著周玥看向她, 通紅著眼睛。

    “……”

    方琳強忍著笑意，但語氣里不免帶了絲調侃：“你看看你把人小姑娘給嚇成什么樣了?！?/br>
    周玥抹了抹眼角：“嗚嗚嗚MOMO也太慘了吧?！?/br>
    莫默：“……”

    “唱個歌，而已啊?！?/br>
    好不容易哄了兩句, 莫默坐下，聽到方琳懶懶的道：“唱得很不錯?！?/br>
    她嘴角有個很輕的弧度，回說：“彼此?！?/br>
    接下來的時間是等投票結果。

    雖然不會被淘汰，但《聲之心》的冠軍并非一場就能決出，需要兩期成績綜合，按比例計算分數排名。

    是以哪一輪都無法松懈。

    但整個等待過程里，他們都表現得都挺隨意的。

    “因為肯定是方琳姐和MOMO之間的一個，”周玥被問到這個問題，回答得相當爽快，“她們太厲害了?！?/br>
    導演又問莫默和方琳：“覺得自己是第一還是第二？”

    方琳笑容依舊：“不是都挺不錯的？”

    莫默則神色淡淡：“方琳吧，現場挺舒服的?！?/br>
    她們的表現都非常的自然，導演可能也找不到什么話可說了，上來跟他們公布。

    “《聲之心》做了那么多季，第一次在這一期看到平票，恭喜你們?！?/br>
    莫默眨了眨眼，才意識到她們這是個并列第一。

    她迅速回過神，淡聲：“謝謝?！?/br>
    方琳彎了彎唇，笑意在眼中凝成璀璨的光：“謝謝?！?/br>
    …

    錄制從下午開始，整場錄制時間比之前花的時間短了不少，莫默又跟著錄了點別的和一個采訪，出來那會兒也不過堪堪八、九點。

    宋晰今天路過這邊，也來看了節目，跟她一道往樓下走。

    到一樓的時候，莫默看了一眼手機，說了聲：“我先走了?！?/br>
    宋晰預感敏銳，挑眉道：“黎決？在一起了？”

    莫默沉默了兩秒，她還真忘了要和宋晰說這事兒。

    “沒想到你還挺好搞定？”

    莫默：“……？”

    啊，什么，這是重點嗎？

    “打算什么時候公開?！彼挝謫?。

    “沒打算?！?/br>
    這會兒輪到宋晰沉默了，她瞇了瞇眼睛：“你這樣，公關部是要投訴我的啊?！?/br>
    “……那我是沒什么想法，晰姐覺得呢?！?/br>
    宋晰看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最近已經在做公關預案了，你們有空可以商量一下，如果沒有公開的念頭最近就小心點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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