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米粉送上來的時候，莫默拆了雙筷子，忍不住說了句：“黎老板，我剛才那算凡爾賽嗎?！?/br>
    黎決笑了聲：“那你現在還不是在學校旁邊吃米粉了嗎?！?/br>
    莫默看了眼自己的筷子，點了點頭。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可莫默難得不覺得吵，就聽著一群高中生從“我這次月考沒及格，我媽要把我腦袋打開花”到“明晚□□出來開黑”。

    還有的在說“八班的?；ㄍ日娴奶每戳恕?。

    “下一步就是發現說自己考得不好的同學拿了年級第一?！崩铔Q大概也聽到了，來了那么一句。

    下一秒，莫默就聽到店里響起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友盡?。?！能考80還能和我當朋友？！”

    “傻逼，那你不就沒朋友了——”

    莫默“撲哧”地笑出聲。

    倒是黎決還很淡定，因為他看上去真的太熟練了，莫默還沒忍住問了句：“黎老板，你以前這么會玩，真的不會被家里人吊起來打嗎?！?/br>
    黎決反問：“你會？”

    “我猜蘇羿這么玩會被打死?！蹦Ａ苏Ｑ?。

    按道理來說，這兩人應該是差不多的職業路線才對。

    “啊，其實也會，”黎決摸了摸鼻子，“他們管不住我，就，下次還敢?！?/br>
    莫默：“……”

    需要叛逆得那么真情實感嗎。

    “其實也不太管，我媽倒是會管我，讓我收斂點?！?/br>
    “收斂？”

    像是因為提到了什么黑歷史，黎決摸了摸鼻子，有點含糊：“少開群嘲，被記恨打起來容易被送到紅旗下講話?！?/br>
    莫默笑得眼睛彎了彎：“那你真的在紅旗下講過話嗎?！?/br>
    “……有?！?/br>
    看著對方因為好奇而微亮的眼睛，黎決捏著筷子，輕聲：“因為早戀?！?/br>
    他一錯不錯地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只看到莫默眨了眨眼，似乎愣了一下。

    但她好像沒有被唬住，輕輕蹙眉：“你之前不是說，沒有么?！?/br>
    黎決頓了頓，垂頭夾了一筷子面：“是沒有，但有人舉報我早戀，教導主任可能看我不順眼，就把我弄上去了?！?/br>
    “……還能這樣？你說了什么？”

    “??？早戀都是傻逼?！?/br>
    “……”

    黎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陸興哲說我在立Flag?！?/br>
    莫默想了想，動作緩慢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牛逼?！?/br>
    …

    兩人沒在店里待太長時間。

    ——沒穿校服，熱搜也還在掛著，到底要收斂點。

    不過校門那兒的人不算多，黎決帶著她過去。

    莫默本來想問能直接進去的嗎，但到了地兒，她發現那頭站著個人。

    像是個老師，一眼見到黎決，擺了擺手：“阿決怎么突然想著回學?？纯戳?？”

    “來感受你被學生折磨的苦?！?/br>
    “狗東西，”他罵了一句，轉頭看到跟在后邊兒的莫默，眼前一亮，“誒，這不是那個……莫默？”

    “我老婆最近也在看你的節目?！?/br>
    莫默沉默了半晌，簡單表示了感謝。

    “進去說吧?！崩铔Q說。

    莫默才知道這人是黎決的一個高中同學，畢業了就回高中上班了。

    這一趟是來帶他進校門的。

    就是聊著聊著，發現他老婆還是個摸魚黨。

    “阿決出息了?！彼弥灻?，忍不住拍了拍黎決的肩膀，“再也不是那個因為嘴太臭被稱為，全校女生夢中情人但就是長了一張嘴的黎決了?！?/br>
    黎決：“……”

    媽的，神經病。

    “你可以走了?！彼渲鴱埬樥f。

    …

    莫默跟著黎決在學校里轉了轉。

    黎決偶爾說點以前的事兒，莫默還和他路過了那個他說“早戀都是傻逼”的紅旗臺。

    在遇到幾個上體育課的學生時，有人認出了她。

    不過莫默本就長得出挑，也沒穿校服，有人稍微留心注意一下就能發現。

    “誒，你是不是莫默??？”那個少女捧著個保溫杯，跑過來的時候小聲問了句。

    莫默挺想說“不是”的，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啊，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少女眼睛發亮，“我當摸魚黨很久了，從你唱《浮夢》開始就好喜歡你啊?！?/br>
    莫默：“……”

    摸魚黨，還行。

    少女的性格大概還是有點內斂的，看到莫默有一瞬表情微頓，小聲道：“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粉絲名？”

    莫默心里嘆了口氣，開口說：“沒什么，你們喜歡就可以了?！?/br>
    簽了名，粉絲可能想跟她合影，但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還在教室，糾結了一會兒。

    “用我的手機吧，你有微信嗎?！?/br>
    那粉絲幸福得有點想哭：“有的有的有的?！?/br>
    就算沒有，都要當場注冊一個好嗎??！

    拍完了，莫默問完微信號，就順手發了個好友申請。

    那粉絲就有點兒感慨：“很多人說你看起來很不好接近的，但我覺得你其實好溫柔啊?！?/br>
    “你唱歌的時候，給我的感覺也好溫暖?！?/br>
    莫默抿了抿唇：“你感覺錯了?！?/br>
    粉絲：“？”

    “可能只是因為這個風格你比較喜歡?！蹦曇艉艿?，“我沒什么好的，謝謝你喜歡聽我唱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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