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時候聽不出情緒，但因為太隨便，氣氛抓得好，就很有笑點。

    霍斯維也笑了：“你不太懂編曲？你前幾期的編曲都是自己做的吧?！?/br>
    “老師覺得好，那就是好?！?/br>
    又是一陣笑。

    “覺得自己有信心贏嗎？”最后，導師們又問了類似的問題。

    莫默懶洋洋地笑了笑：“我覺得沒什么可比性?！?/br>
    當然沒人知道她的真正意思是，這兩個編曲都是自己的，真沒什么好比的。

    孫夢妍還自顧自理解她的意思：“也是，你們的改編完全從不同角度出發，不管是哪邊，都很出色?！?/br>
    說完，就可以進投票環節了。

    《聲之心》也就前兩期用了導師拍燈的方式，之后都是大眾評選，五百個觀眾手里拿著投票器，在指示下做出選擇。

    莫默和孟云站在舞臺上，背后是正在上升的投票屏幕。

    不少人關注著這兒，周玥就是其中之一。

    小姑娘在邊上看著，人非常緊張，死死攥著自己的裙子，力道重得好像能拔下幾根毛。

    “差距拉不開啊為什么……”

    方琳：“……”

    你剛才和別人PK差點兒輸掉的時候都沒看出來有這么緊張。

    但差距確實有點兒拉不開。

    孟云的編曲很新穎，莫默哪怕已經把這個60分的歌用戲腔唱出了120分，可乍一看確實沒有前一個那么“耳目一新”。

    除此外，莫默其實還有點別的問題，大概是因為通宵狀態不佳，唱到最后氣息稍稍出了點問題，在臺上回答問題的時候也明顯能聽到些許沙啞。

    人們緊張地盯著屏幕，看著數字一個個跳。

    有時候左邊多一點，過了會兒右邊又增加了兩個。

    畫面實在有些焦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玥都快把裙子那角給揉爛了的時候，投票停在了“232：268”。

    ——莫默以32票的微弱優勢拿下了這一場。

    在觀眾席內的一陣呼聲中，周玥跳了起來。

    “啊啊啊啊——”

    方琳有沒有被嚇到不知道，但她被周玥死死抱住了。

    “……”

    大小姐，矜持點吧。

    但她看向臺上那道人影，忽然也覺得挺高興的。

    …

    莫默下了臺。

    孟云就在不遠處。

    能察覺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略有些微妙的視線。

    但莫默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到后臺，幾個人過來道賀。

    “很不錯啊，對上那樣的編曲也能贏?！?/br>
    “不玩編曲不像你的風格，不過演唱也很強?！?/br>
    “莫默超厲害的?。?！”

    他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明確知道自己被抄襲的人只有宋晰。

    莫默沒有多說，只是簡單地跟他們說了兩句。

    她現在沒什么精神，這會兒有點撐不住，說完了就找了地方休息了一會兒。

    等剩下的錄完以后，宋晰找到莫默的時候，她已經睡了一會兒了。

    感覺到有人靠近，她自顧自醒了，得知后續沒什么事情，便跟經紀人離開了后臺。

    “回去再睡?！?/br>
    鉆進車里，宋晰幫她關上門，上了車發動車子的時候說：“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錄音棚，我去過了，老板告訴我你的那個錄音棚監控正好壞了?！?/br>
    她知道輕重緩急，所以等錄制結束，才開始說這個。

    莫默瞇了瞇眼，困意還是很濃，花了點時間整理思路。

    監控壞了。

    為什么剛好是自己的錄音棚監控壞了？

    “孟云和錄音棚老板串通好了嗎?！?/br>
    “也有可能，我查了查，他學校就在那附近?！?/br>
    一陣沉默。

    “孟云沒有經紀公司，但火起來也不是全靠自己，”宋晰和她說，“他是因為一首原創先在自己的學?；鹌饋淼?，當時剛好有個‘那些會唱歌的校草’的話題，他是借著這個話題才走到網絡里?！?/br>
    莫默懂了：“網紅啊?！?/br>
    “算是?！?/br>
    宋晰看著路況，繼續說：“現在的人氣積累靠的人設營銷?！?/br>
    莫默覺得吧，孟云這個人怎么營銷也不是這個事情的重點。

    宋晰當然也知道：“在那之前有把音頻發過給其他人么?！?/br>
    有倒是有。

    莫默摸出手機，和黎決的對話還停留在兩天前那一段。

    ……時間不合適。

    “發過，在做好編曲那天晚上?！蹦朴频?，“孟云抄的那個，也不是我的最終版本，我沒記錯的話，他聽到的是前幾版的稿?！?/br>
    ——然而是不是最終版的區別不大。時間有限，她不會做那么多嘗試，是以除了很專業的人，所謂的版本不一樣這樣的話沒有太多意義。

    同樣的，她給黎決發音頻的時間是彩排前一天晚上，也無法作為孟云抄襲自己的參考證據。

    莫默揉了揉眉心，熄了屏，倒靠在后座上。

    “抄襲對于創作者而言是大事，但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尷尬?！?/br>
    莫默當然知道。

    沒有充足的證據，就算要告，這也不是完全在創作領域的問題，而是改編上的抄襲。

    ——這大概是孟云有恃無恐的原因。

    “孟云是主動找你PK的？”宋晰越想越覺得事情毫無道理，“你們都有些什么交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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