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養成手札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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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白府的馬車絡繹不絕。靜姝坐在馬車里, 想著沈鏡今晨走時對她的萬般囑咐。 白府府宴沈鏡本是要與她同去,結果軍營里突然生了意外, 靜姝不想耽誤他的事,就堅持自己去了。沈鏡本來不同意, 靜姝又勸說他好幾遍,還同他保證自己乖乖待著,保證不會闖出什么禍事, 沈鏡這才讓她過來。 她總覺得沈鏡好像發現了什么。 靜姝沒想過把柳懷易的事告訴沈鏡, 他教導自己要通世故卻又不得算計人心。這次她要做的事也是觸及到了沈鏡的底線, 她現在還沒想好回去要怎樣面對沈鏡。 靜姝對柳懷易的性子再清楚不過, 剛愎自用, 狂妄自大是他最大的弱點。靜姝有把握讓柳懷易不成事還適得其反,她不傻,不會為了柳懷易再把自己搭進去。 進了白府, 靜姝到女賓席坐下。她是寧國公府的表小姐, 身份不等同于一般的貴女,是以白府中的小姐們都來親自招待她。這在靜姝的預料之中,她所做的, 就是要讓其中一個不通人事的姑娘帶她去找白引。 對靜姝最熱情的就是白家的四小姐白月兒。白月兒尚未出閣,年歲比靜姝要小, 最是活潑好動,靜姝本不愛說話,白月兒也不知為什么偏喜歡她,拉著她就不放手。 正廳世家貴女三三兩兩在一起說話, 賓客盡歡,主家白府的兩個貴女在一起接待,屋中一派祥和。 “沈jiejie,我帶你去我家四處走走吧,坐在這里怪無趣的?!卑自聝豪∷氖值?。 靜姝看了眼四周,并未有人注意到她們,她應了聲好。 走時靜姝正看到陸荷玉剛來了女賓席,想必這個時候柳懷易應該也來了。她深知柳懷易的為人,斷定他會在此時出手。 靜姝握住白月兒的手,眸子微動,跟她離了前廳。 白府沒有寧國公府的宅子大,白月兒拉著靜姝的手四處亂晃。靜姝暗地觀察著白府的回廊布置。 大順朝世家宅子都有共性,男女院分隔而建,大多女主后宅,男主東室,依竹林而建,以示君子之風。 靜姝怕驚動沈鏡,來時并沒打探過白府的宅子,但她心里能猜得七七.八八。白家自古書香世家,大理寺卿白鶴重視禮教規矩,宅子建時也少不了要依照舊制。 白月兒帶著她走得漫無目的,看似是白月兒牽著她,實則一直都是靜姝引導白月兒向東走。 白家三子白引體弱多病,不能遠走,常年斷不了藥。白鶴最是寵愛三子,給白引的院子必是向陽最好的,而他也不會出現在府宴上,不能遠走,這個時間不是在屋內就是在院子周圍。 越往東走,伺候的仆從就越來越少,直至一個都看不到。 “沈jiejie,前面再走就是三哥哥的院子了,我們走吧?!卑自聝禾崞鸢滓?,臉上有點猶豫和害怕。 靜姝道“離府宴還要一段時間,前面有一片竹林,不如我們去那坐坐?!?/br> 白月兒看看竹林又看看靜姝,“好吧,可是沈jiejie你不要發出聲音,我們悄悄地進去,悄悄地出來?!?/br> 靜姝聽說過白引因幼時體弱而生性偏執的事,但她沒想到連自己的嫡親meimei也會怕他。靜姝自己本來也不會和人打交道,這次鼓著勇氣前來全都是因為前世柳懷易在她心里留的影子,她不能再一味地逃避了。 兩人剛到竹林還沒坐到石凳上,就聽到一陣虛弱又陰鷙的聲音,“誰?” 白月兒嚇得立即站起身,“沈jiejie,三哥哥發現我們了,我們快跑吧!” 靜姝心里也緊張,她袖中的手攥緊,安撫白月兒緊張的情緒,“沒事的,別怕?!?/br> 她剛說完這話,突然想到以前自己害怕時沈鏡也是這樣對她輕聲地安撫。 靜姝緩下心緒,只見遠處走來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子,身穿墨色對襟,腰墜白玉,發束玉冠,臉白如紙。 靜姝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白月兒攥得生疼,“三…三哥哥?!?/br> 白引的眼很冷,即便面對自己的meimei也沒什么好臉色,“滾!”他猛地喉出聲,又像是觸及到痛處,彎腰不停地咳嗽。 “是是…”白月兒真的很怕他,連應了好幾聲,想拉著靜姝就要跑。 “等等?!膘o姝握住白月兒的手,心里給自己打氣,咽了咽唾,眸子半??此?,“白三公子,我有事找你?!?/br> 靜姝停住話,先彎腰安撫白月兒,這件事不能把這個懂事的小姑娘牽扯進來。她摸了摸白月兒的頭,溫聲,“時候不早,你先去外面等著,一會兒jiejie就出來找你?!?/br> 白月兒很乖,知道這些事她不該參與,看了眼三哥哥陰沉的臉,點頭去了外面。 白引上下打量著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柔弱姑娘,心里一瞬了然,“是你故意讓她帶你來的?” 靜姝干脆地承認,“正是,不過我是為了三公子好?!?/br> 白引挑眉看她。 “有人要殺你?!膘o姝平靜地道。 半晌后,白引甚至都沒再問她一句話,立即開口,“殺我?誰想殺便殺,我一條爛命,早就活夠了?!?/br> “三公子…”靜姝再次道。 “夠了!”白引打斷她,“還不離開,休怪我不客氣?!?/br> 白引眼中猶如刀刃,逼得人不敢直視。靜姝被他一喝,差點嚇得后退一步。 她既然來這就沒想過走,靜姝知道即使白引話是這么說但奈何不了她,他語氣雖狠,但那雙眼睛很像林晟芮,遠離塵世的干凈,對泥潭的厭惡。 靜姝心里有了底,“我偶然間得到消息,有人想要在今日加害于你?!?/br> 靜姝前世在寧國公府的時候偶然間聽沈念臻提過白引,白鶴最寵愛的兒子,少年英才卻不知為何一夕之間病得將要斷氣,自此意志消沉,陰鷙成性。 若沒有那場大病,白引現今許和林晟芮相差無幾,一樣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俊杰。 白引很少出府,第一次見到像她這樣死纏爛打的女人,不禁冷笑,“害我又如何?一條爛命,不要也罷!” 靜姝道“你心有才華抱負,若是年紀輕輕就離世豈不可惜?你整日這樣消沉下去,終日游走,不肯見人,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白引,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知道活著比什么都重要,死了就什么都沒了。而活下去,你還可以做更多的事,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讓那些加害你的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br>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么選?!?/br> 靜姝自重生后事事依附于沈鏡,很少表露出最真實的情緒,那些對前世被積壓許久的恨被她掩藏在心底。她不想被仇恨蒙蔽雙眼,但又活一次也不代表那些人可以再來傷害她。 白引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眼里透著一絲危險,“你誰告訴你我的事,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既然已經說到這,靜姝再沒什么好怕的了,“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現在還沒對我動手就代表你也是這么想的。白引,我來這不單單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想要害你的人也是我的仇人,我想和你聯手把他除掉?!?/br> 沒來這之前靜姝已經打好腹稿,只是她沒想到自己說出來時又是另一種感受,若是沈鏡知道她的這一面不知會不會嫌棄她?靜姝現在沒心思多想。 “姑娘還真是膽子大?!卑滓p笑坐到林中的石凳上挑眉看她,“那還請姑娘告訴我想要害我的人是誰,為何害我,我們又該怎么把他除掉呢?” 蒼白的面色配上他那雙桃花眼,看著有幾分風流多情。白引已經病了多年,一直靠湯藥吊著最后一口氣,身形削弱,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此時靜坐在石凳上,有幾分自嘲的寂寥。 白引不是個好糊弄的人,靜姝不能和他全盤托出,也不能只說一星半點。她挑著簡要又不那么惹人懷疑的說完,停頓一下,“三公子以為如何?” “姑娘,做交易還要偷著藏著可不好?!卑滓W?,又毫不在意地道,“不過姑娘有誠心,這人既然想害我,我自不會手下留情?!?/br> 靜姝松下一口氣,好在,他還是答應了,“宴席快開始,我先出去,三公子過一會兒再進來?!?/br> 白引點頭。 靜姝起身剛走幾步,又很快停下回頭看他,“府上可是給三公子定了親事?” “怎么,姑娘想嫁給我這個短命鬼,病秧子?”白引話中緩和,有幾分戲謔和調笑。 靜姝并未理會他的揶揄,“我只是想告訴三公子,依三公子才華必有一番大作為,現在還不是成親的時候。若是剛定了親事,還是退了為好?!?/br> 她心知陸荷玉鐘情于柳懷易,不論柳懷易為人如何,但是二人之間情分難斷,若是此事一成,柳懷易必遭牢獄之災。 事出在白府,二人的親事只能結成一段怨侶。陸荷玉待她還算好,她不想促成這樣的親事。而且前世柳懷易私下在府中玩弄女子無數,她也不想讓陸荷玉嫁給那樣的人。 白引雖然見到了她的臉,二人也一同密謀陷害朝中大員,他早晚會發現自己的身份,但靜姝相信,白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和她骨子里是一樣的。 白府府宴,柳懷易故意毒害禮部侍郎長子被當場揭發。禮部侍郎府上二小姐是當朝皇上甚是寵愛的麗妃娘娘,翌日朝堂上文官彈劾,皇帝大怒,當即把柳懷易打入了大牢。 柳懷易入獄的這幾日靜姝稱病在府上,連學府也不去了,誰也不見。 她猜到陸荷玉知道這件事一定回來求她,靜姝不想讓她知道實情,也沒想好怎么和她說,只能稱病在府上。 陸荷玉來找過她好幾次,最后都吃了閉門羹,漸漸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再來寧國公府,慢慢和靜姝的關系淡了下來。靜姝也在長安城失去了這個為數不多的好友,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那日靜姝從白府回來發生那么大的事沈鏡什么都沒問,和她照常吃飯睡覺,只不過沒有碰她。抱著她睡了一晚,翌日依舊是一句話沒和她說就去了軍營。 靜姝感覺到,沈鏡好像生氣了。 沈鏡早上起來得早,離當值還有一段時間。靜姝迷糊地睜開眼拉住他寢衣的袖子,她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沈鏡握住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面上沒什么表情,聲音也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時辰還早,你先睡著?!?/br> 靜姝眸子里生出水汽,沒敢開口問他原因,只道“沈叔叔,您今天能早點回來嗎?” 他昨夜回來得很晚,靜姝一直在等他,但沈鏡到了后半夜才回來。 沈鏡眉峰壓低,沉聲,“你不用等我?!?/br> 這是最壞的結果,沈鏡知道了所有事并且生氣了。 靜姝猜不到他在氣什么,或許是生氣她太過于心狠,與他平常見到乖巧的孩子大相徑庭?;蛟S是在氣自己騙了他,不和他坦白。靜姝覺得最可能是前者。 入了冬,長安城迎來第一場雪,銀裝素裹,皚皚漫山。包裹住皇宮中奢華的琉璃珠瓦,掩蓋世家公爵的巍峨朱門。 靜姝畏寒,即使屋里生著地龍,身上又捂著上好的狐裘,可是她還是感覺冷,全身都涼得沒有溫度。 沈鏡已經離京半月,半月前他直接從軍營離開,甚至都沒回府傳過信。 靜姝懷里抱著湯婆子搓了搓手。 柳懷易最后的結果被流放西北禹州。她前不久進學,陸荷玉情緒很低落,到現在都沒和她說話。靜姝并不在意這些,柳懷易并非良人,留他在長安只會禍害更多的女子,連帶著被他毒害的侍郎公子都是紈绔之流。 惡有惡報,不過是罪有應得而已,并不值得人同情。 過幾日便是年考,靜姝課業學得差不多,她覺得這一年應要比去年好上不少。 小窗半開著,外面風雪加重,呼呼的北風卷積著大片的雪花飛了進來。靜姝雖怕冷,卻格外喜歡冬日,她喜歡下雪。 厚重的狐裘把她包裹得只露出一張小臉,懷中的湯婆子尚且熨燙,靜姝走到窗前,冰涼的雪花拍打在她臉上,給刺骨的寒風增添上幾分柔情。 “站在那做什么,不怕生???”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后面傳出。 靜姝聽到聲音又驚又喜,她轉過身看到沈鏡脫了外氅掛在衣架上,拍打著身上的雪花。 “沈叔叔,您終于回來了?!睖抛颖凰诺桨干?,靜姝跑過去抱住沈鏡的腰,鼻尖發酸,有點委屈。 沈鏡摸了摸她的頭,沒多做什么,“時候不早,先安睡?!?/br> 屋里的燭火暗淡,靜姝抱著他就不松手,已經過了幾個月,沈鏡對她的態度始終是這樣不冷不熱。 靜姝以為那件事很快就會過去,兩人的關系很快就會回到從前,可自從那日她從白府回來,沈鏡就是這樣,依舊關照她,夜里會抱著她睡。但這感覺不是靜姝想要的,而且兩人已經好久沒做了。 靜姝感覺到不安,她怕沈鏡過不了多久就會厭棄她。 “沈叔叔…”靜姝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叫著他,感覺到安穩。 沈鏡問道“怎么了?” 靜姝抬起頭,踮腳去親他的喉骨,他的下頜,“沈叔叔,我…”她臉頰蘊出紅,“您回來得正好,前幾日我月事剛走?!?/br> 她暗示得明顯又大膽。 沈鏡盯著她的眼,眸中的神色變暗,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后背,“好好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