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刀的方向并不是陳念，而是自己。

    她快步到了玄關處，說話的間隙就換好了鞋穿好了外套：“困了就早點休息，我回學校了?！?/br>
    陳念沒說話。

    方芝沒有給自己猶豫的時間，門一開，人就在了門外。

    兩人處在了隔斷的空間，那讓人窒息的灼燒感終于下降了許多。

    方芝的手還搭在門把上，她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等呼吸順暢了，理智回來了，這才往電梯走去。

    人真是神奇。

    人的荷爾蒙真是神奇。

    她能干些什么呢，她有什么好迫不及待要紓解的呢，但她就是快變成了洪水猛獸，想要把陳念吞沒，也把自己吞沒。

    出了電梯，手機響起來。

    來自陳念的電話。

    方芝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語調調制如常，這才接起了電話。

    “喂?！?/br>
    “到哪里了？”陳念問。

    “剛出樓?！狈街グ炎约涸陂T口猶豫的時間減掉了。

    “站住?！标惸畹?。

    方芝一愣，但腳比人聽話，已經停住了。

    “等會兒，兩分鐘?！?/br>
    方芝的心臟又跳出了正常頻率：“你要干嘛？”

    “我喝酒了?！标惸铑D了頓，“所以不能送你。車馬上就到，你等一下?！?/br>
    “哦?！狈街]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冷嗎？”陳念問。

    “不冷，”方芝道，“你問第二遍了?！?/br>
    陳念：“裙子……有些薄?！?/br>
    方芝那點勁又上來了：“你喜歡？”

    陳念：“喜歡?！?/br>
    方芝忽地笑起來：“那我再買一條送你?！?/br>
    電話那邊停了停，而后咯咯咯的笑聲便傳了過來。

    陳念笑得可真開心啊，愉悅，清脆，忍俊不禁又帶著一絲嘆息。

    “你怎么這樣啊?！彼χ?。

    沒等方芝回答，她又道：“我怎么這樣啊?！?/br>
    誰知道呢。

    方芝也想問這樣的問題。

    但像陳念一樣，她不需要這問題的答案，只想享受這隱秘的，讓心臟為之瘋狂顫動的甜蜜。

    不止兩分鐘，這通電話打了足有五分鐘，車子才到了樓外。

    “車到了?！狈街ポp聲道。

    “嗯，晚安?！标惸罡媪藙e。

    方芝也只能掛了電話

    。

    車門打開，司機是之前方芝見過的陳念的小助理，年輕的女孩子，見到她的時候，比上次還慌亂。

    “方老師你，你好，方老師是回學校嗎？”

    “嗯?！狈街ポp輕應聲。

    助理從后視鏡里看她：“電影學院嗎？”

    方芝：“對?！?/br>
    助理踩了腳油門，又手忙腳亂地把副駕駛上的一個盒子遞了過來。

    “陳總讓給你的?！?/br>
    方芝接過來，是一副新耳機，和她平日里用的，一個品牌。

    方芝笑起來，她把盒子抱進懷里，覺得這一趟來的真不虧。

    “上次都跟你說了不要怕我?！狈街ネ≈淼?，“我很好說話的?！?/br>
    “我不怕?！敝泶蟾藕芸上洗巫约簺]回答好，這次回答得特別流暢，“就是會緊張，因為方老師實在太漂亮了?！?/br>
    “是嗎？”方芝問，“和你們公司的女藝人比呢？”

    助理：“啊……”

    又鬧了個大紅臉。

    “我不為難你?！狈街ポp輕嘆口氣，“畢竟你們是自己人?！?/br>
    助理：“我個人，個人很喜歡方老師的長相?！?/br>
    方芝笑笑：“我沒有簽見微你們是不是很驚訝？”

    助理：“?。。?！”

    嘴巴閉緊，不敢說話了。

    是很驚訝。

    在大家暗戳戳地埋怨了快半年的時間后，方知著沒有簽約見微，見微迎來的是下放的許多資源，和一個剛出道的新人林天意。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那兩天，八卦群里都涼了許多。之前整天抱怨的同事都熄火了，再一個關于方知著和小陳總的字都沒發。

    小助理還是只默默吃瓜，她能確切感受到的，也就是小陳總最近拼了命的工作，忙起來的時候會變得有些兇，讓大家大氣都不敢喘。

    小助理跟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兢兢業業，對她的崇拜度卻日益上漲。

    她到底是明白了，哪怕小陳總是比她年齡還小的女孩子，那也是另一個世界的女孩子，不是她能揣摩得透的。

    車后面現在坐著的方知著也是。

    明明漂亮得像是這春天開得滿樹繁花，說話也總是很溫柔帶著笑意，卻仍然讓她覺得緊張，害怕，不確定的話，一個字都不敢說。

    還好，方知著并不是那種會強迫你回答的人。

    小助理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她便也不要這答案了，往后松松地靠近椅背里，神態慵懶，不再同她交流。

    車子到了學校門口，方芝下了車。

    她還是多余給陳念發過去一條消息，說她到了。

    陳念還是電話里的回答：【晚安，早點休息?！?/br>
    方芝捏著手機，總想再發點什么過去，卻總覺得那會讓自己陷入在陳念家時，那尷尬的境地。

    她最終還是收了手，換了個人，給林天意發過去：【你最近工作什么安排？】

    林天意回得挺快，報了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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