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了，熟能生巧，好像沒那么臊了。

    “請您不要攔著我們，”劉春花皺起了眉頭，“不然我叫保安了?！?/br>
    男人閉緊了嘴巴，往后退了退。

    劉春花手掌下滑，抓住了方芝的手，這次一點都沒客氣，牽得死緊。

    方芝不像陳念，永遠那么熱烘烘的。她掌心有汗，指尖也是冰的。

    劉春花帶她越過男人，這次沒有再出現意外，趾高氣昂地出了商場。

    等看不到人了，劉春花嘖一聲，把挺得都有些痛的脊背放松了，然后雙手合住方芝的手掌搓了搓。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陳念替方芝回答了：“她就這樣，涼手涼腳，很難焐熱?！?/br>
    方芝轉著眼睛看她，陳念終于把捂著她嘴的手松開了。

    方芝剛想說話

    ，陳念率先把眉頭皺了起來，兇她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這種突然躥出來的人，不要信?！?/br>
    方芝：“……”

    劉春花：“……”

    陳念：“啊，書里都是這么說的?！?/br>
    她撞了撞方芝：“你忘了嗎？”

    方芝：“哦?！?/br>
    其實她記不起來什么書里說這話了，但陳念總是喜歡說，書里說的，相聲里說的，方芝平日里不會應她，但今天陳念的mama在，方芝不好不應。

    她怕陳念mama覺得陳念和她在一塊耽擱學習，她怕陳念mama不讓陳念來看她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陳念今天在她mama跟前小心翼翼的，那個賊樣子，一看就干了壞事。

    或者是考試沒考好，或者是違反了學校規定被老師叫家長了，又或者是給她把錢都花完了，偷拿了mama的錢。

    反正不管是什么事，方芝都覺得自己應該幫助陳念渡過難關。

    表現得好一些，多夸她一些，讓陳念mama的心情好一些。

    以前她和隔壁jiejie就是這樣干的。

    劉春花又捂了會方芝的手，將自己的溫度傳遞些過去，然后伸手指摳了摳她袖口的毛衣，拽出來護了護她的手。

    “不行?！眲⒋夯ㄞD頭四下里看，“去給芝芝買雙手套?！?/br>
    陳念：“好呀好呀?！?/br>
    劉春花：“你難道不應該喊我也要我也要嗎？”

    “我有呀?！标惸钐籼裘济?，說話可賤了，“咱家那么富，哪里缺一雙手套了?！?/br>
    劉春花：“………………”

    要不是方芝在場，真想揍兩把這死孩子。

    去買手套的時候，劉春花撇了撇方芝的腦殼，又給她買了可以護住耳朵的帽子和寬寬的可以遮住臉的圍巾。

    一下午的相處讓方芝和她之間的互動自然了許多，劉春花在挑東西的時候，方芝會給出自己的意見，還會幫忙詢問價格。

    劉春花覺得小姑娘的性格也不像之前想的那么怪嘛，小孩就是小孩，挺可愛的。

    買完東西，大包小包的，舍不得讓兩個孩子提著，自己提了又沒法牽孩子，劉春花干脆打了車。

    既然要裝豪

    ，那就裝到底。

    夜色初上，出租車在城市里行駛，外面燈光璀璨，五顏六色，方芝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窗外，陳念傾著身子伸著腦袋，恨不得和方芝共用一雙眼睛。

    陳念嘰嘰喳喳，方芝比較安靜，偶爾應一聲，陳念便能再嘰嘰喳喳一千字。

    挺和諧的。

    劉春花長嘆出一口氣，覺得心里那桿秤，晃晃悠悠地，有些動搖。

    三人下了車，陳念跑在前頭，像個導游：“市政家屬院！三棟！五樓！爬起來有些累！但比六樓和七樓還是強很多的！”

    劉春花：“……”

    陳念：“那邊有小賣部，那邊有烤雞，出去了有書店一條街，明天我帶你去逛書店??！”

    方芝看向劉春花：“得看時間……”

    劉春花：“可以去，我跟你們院長說了，吃過中午飯再送你回去?！?/br>
    陳念：“嗷?。?！”

    她跑到方芝跟前：“我們可以待一起一整天！”

    方芝：“哦?！?/br>
    陳念：“二十四小時呢！”

    方芝：“……我知道?！?/br>
    陳念：“媽！今晚吃什么?。。?！給芝芝做你的拿手三連??！”

    劉春花被她吵得腦殼疼。

    不過等爬到了五樓，聞見了熟悉的飯菜香，劉春花就不頭疼了。

    折騰了這么大半天，好歹回家還能吃上一口現成的飯。

    門一打開，屋里熱氣蒸騰，陳軍杰的確在廚房。

    劉春花皺著眉頭：“你這干什么呢！燒飯還是燒房子??！”

    邊喊邊幫方芝拿了拖鞋，交代陳念：“你帶芝芝玩啊?！?/br>
    陳念：“好的好的?！?/br>
    劉春花進廚房了，里面熱熱鬧鬧吵起來，是聽起來就沒什么事的那種。

    陳念繼續自己的導游工作，帶著方芝在房間里轉悠一圈，連陽臺的花都給方芝介紹了一遍。

    陳軍杰從廚房出來，笑著同方芝打招呼：“你好呀，方芝，我們又見面了?！?/br>
    很正式的模樣，跟見領導似的。

    陳念哈哈哈笑起來，方芝朝陳念爸爸一鞠躬：“叔叔你好?！?/br>
    也特正式。

    已經圍上圍裙的劉春花瞄見這

    一幕：“我怎么沒這待遇?！?/br>
    陳軍杰：“那你肯定沒這么說，要把小孩子當大孩子，這樣才可以獲得平等的對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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