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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點亮玉佩還差的最后一味“信”之一字,他尚毫無頭緒,而那定魂松,不光是佛門的圣物,更是千百年前就已“失傳”,無人知曉這偌大一個佛門中那數之不盡的松樹之中,究竟哪一棵樹,才是他所要找的定魂松。 拖得愈久,對蕭清毓的神魂穩固便愈是不利。 千年以前他未曾料到過這一出。天樞雖司掌天下智慧,亦的的確確能從種種危局之中,找到了這一條出路,但他到底也只是一個人,不可能料到其中所有。 “或許這便是我不信他的果?!背⌒闹幸魂噽炌?,他家徒弟關于他不信他的控訴在楚潯耳邊不住地回轉,楚潯只覺自己心中涌起一片茫然之感。 他不知該怎樣才會叫蕭清毓原諒他。 “施主心中有事?!?/br> 身后,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寧靜,這一聲似有魔力一般,楚潯不受控制地回望了一眼。 不知是因他想事情太過投入還是這名老者的修為實在了得,楚潯竟完全沒有發覺來人的存在,心中不由緊惕了許多。 來人穿著一襲幾乎洗得發白的灰色僧袍,脖頸之間掛著一串再質樸不過的佛珠,只不過那每一顆檀木珠子,都被主人摩得锃亮,看得出是主人常年清修之故。 “大師此話何意?!背〔粍勇暽睾笸艘徊?,同時籠在袖中的手已是擺好了攻擊法決的起手式。 “施主心中有事?!蹦抢仙皇堑刂貜土艘痪?,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楚潯的防備,并未更進一步,而是靜默地站在了原地,一雙古井無波的眼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楚潯。 望著那雙不喜不悲的眸子,楚潯心中忽而就詭異地平靜了些許。但他仍舊不曾放下防備,慢慢道:“大師所言不錯?!?/br> “施主與我佛有緣,貧道愿為施主分擔一二,”那僧人嗓音依舊不疾不徐,雙手合十作了個揖,道,“貧僧法號業無,不知可否知曉施主名諱?” 業無? 業無乃一佛閣內極有名望的方丈,是閣內首屈一指的大師,若能得他襄助,找到定魂松或許也不那么困難。至于這位大師一向深居簡出地潛修,根本不可能“偶遇”這一樁怪事,便被心急如焚的楚潯暫且拋之腦后了。 想到此處,楚潯的態度亦謙和了許多,同樣回了個禮道:“原是業無大師,在下姓……蕭,大師久仰了?!?/br> 業無大師點了點頭,并未戳破他的謊言,而是耐心地重復了一句:“敢問蕭施主,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煩?” 楚潯遲疑片刻,終是“破罐子破摔”道:“不才在下,的確有事相求?!?/br> “敢問大師,可知‘定魂松’的下落?” 業無大師的面色數變,最后化作了一道淺淡的笑意:“蕭施主,果真與我佛有緣?!?/br> 送別了業無大師以后,楚潯仍有些摸不著頭腦,那業無大師一開始說的一席話,原本叫楚潯心中一片期許,然則其后卻是不曾說清定魂松之事,反倒說了許多似是而非的話。 饒是楚潯乃天樞化身,自詡集天下智慧于一身,到底不曾修過佛道,根本無法參透其中深意。 而那大師臨行前的一席話,更是讓他心神動蕩了一瞬—— 那業無大師對他說,業無業無,乃是了無業障之意。惟愿天樞大人與碧桃尊者得以了無業障,重登仙班。 他、他怎么會連這些都知道? 按理佛門中人不修長生修輪回,即便是如業無大師這等得道高僧,身體也不過如同凡人,要為生老病死所困。 可這業無大師,竟然毫無遮掩,當著楚潯的面,便徒手將虛空撕開一條裂縫。 這非是佛修手段,而是仙修手段。 還未等楚潯想個明白,更令他驚異的事情又發生了。 業無大師并未如他所想那般踏入虛空之中離開,而是任由自裂縫空間中吹出的罡風掛到他的身上,在他體表肌膚之上,落下一道道深入骨髓的血痕。 ……對了,業無大師乃凡人血rou之軀,又如何能夠抵擋撕裂虛空之時的劇烈罡風? 楚潯正在遲疑是否要襄助于業無大師,便見業無大師似是聚集了最后一絲力氣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面上分明帶著…… 如釋重負的笑意。 不知怎的,楚潯便從他面上的笑容里,看出來一絲不容拒絕的赴死的決絕和釋然。 楚潯心中隱隱知曉,他此舉的“言下之意”,便是不要自己插手。 楚潯怔怔地立在了原地,便見業無大師在又一陣罡風過后,竟化作了一陣飛灰,迅速被風卷往了一佛閣各地。 若非地上還落下來那劍灰白的僧衣,楚潯幾乎要以為自己先前所見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覺。 遲疑片刻,楚潯動作遲緩地想著業無大師“仙去”的方位行了一個大禮,而后在心中道了一句“得罪”,快步過去拾起了那件僧衣。 果不其然,在他衣袂之內,掉出了一封信來。 信上的封泥完好無損,楚潯的目光卻是一個遲滯—— 那是千年前碧桃尊者的信??! 千年前他也曾與剛成人形的桃花仙多有書信往來,對那一塊封泥的形狀再熟悉不過,楚潯瞳孔微縮,指尖亦難抑地顫抖起來。 千年前的書信,怎會、怎會落在此處? 小心翼翼地將其撕開以后,撲入楚潯鼻翼的,乃是一陣沁人肺腑的桃花香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