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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讓段囂弒父,弒君?!?/br> 沈喑的后背不禁攀上一絲涼意,好像被暗中的蛇蝎盯上,時不時吐著信子,冷風從他后頸擦過。 這一幫人都安的什么心。 段囂明明,什么都沒做錯,憑什么成為犧牲品。 壓下心中的猜度和憤懣,沈喑又有了新的不解,他的視線落在醫仙飄飄悠悠的白色胡子上,有話直說道:“但你為什么對楚覲的事這么了解?” 民間宗門與世俗王權通常是沒有交集的,這是世世代代約定俗成的規矩。如果修行之人插手俗世權位之爭,那恐怕得天下大亂。 所以說,這位常年深居簡出,幾乎大隱隱于傳說野史的醫仙前輩,和大楚的皇室,八竿子也打不著,斷然不可能扯上任何關系,那他怎么知道這么多? “楚覲是我師弟”,醫仙苦笑一下,“雖說仙門不插手凡塵,但是當年楚覲,一夜之間了卻凡塵,一心向道。他虔誠得所有人都信以為真,就連皇帝都放心養虎為患,擺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開恩準許他那弟弟直接將道觀建在帝都重地,皇家后花園?!?/br> 段囂對這個凌云觀主的事情聽得極為認真,皺眉道:“一夜之間?” 醫仙嘆了口氣:“就在,你母妃與你父皇的大婚之夜。楚覲害了瘋病一樣,毀了自己的宗族排位,斷了塵緣,第二天便請辭帝都,上山問道,自稱自己收到了神諭,已非此世中人,一刻都耽擱不得?!?/br> “皇帝新婚大喜,簡直比他榮登大寶那天都要發自內心的喜悅?!?/br> “新婚燕爾,笑逐顏開,惟愿全天下都沾沾他的喜氣樂呵樂呵。自然是什么條件都允了,不僅允了楚覲的請辭,還永久允許他在帝都修建道觀,若是過不慣他山苦寒,隨時可以重回帝都,繼續修道也好,亦或是當個閑散王爺,他都準了?!?/br> “楚覲離開帝都之后,四處游歷仙山,倒也摸到了一些練氣的門路,但是并不精進。我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根骨不怎么好,此生難得大成?!?/br> “有天突然天降暴雨,豆大的雨珠子噼里啪啦就往下掉。天不好,我的腳程也就慢了些……不知道他是因為與人斗法還是與野獸斗法,總之他受傷昏迷,就躺在白川的溪澗邊,渾身是血,奄奄一息?!?/br> “那時我外出采藥路過白川,剛好遇見他,便順手救了他?!?/br> “他雖然練氣的根骨爛得一塌糊涂,但我驚喜地發現,他對藥材十分敏感,甚至頂尖的煉藥師也不及他一介凡夫俗子那般能夠明察秋毫得分辨不同藥材之間的微末差別?!?/br> “他這種天賦,只要稍加栽培,日后定是個不出世的煉藥天才。那個時候醫修本就難得,受天下人敬重,畢竟,人雖要分出個善惡,但無論善惡,都會受傷生病,傷了病了,總要看醫生不是?那個時候……” 醫仙忽然皺了皺眉,他的聲音有些停頓,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回憶的事,額間的褶子都愈加明顯了,但他也就凝滯一下,事情已經過去了好久,既然已經認同翻出舊賬,那便講出來吧: “那個時候仙醫十四閣還沒有被仙門背棄,還沒有像今天這樣與世不容。仙醫十四閣是當世唯一的醫修宗門,眼下的醫修門,恐怕再無宗門可以投身啦,現在的醫修大多都是孤零零的散修?!?/br> “那個時候不像現在,仙醫十四閣正處于鼎盛時期,如果說醫修已經算稀世珍寶,那煉藥師就是稀世珍寶中的鳳毛麟角?!?/br> “救回楚覲后,一方面我太惜才了。而且楚覲他堅毅,鐵了心要修行,身上帶著股子狠勁,同樣讓我贊嘆不已。既然決心修行,沒有什么宗門比仙醫十四閣更適合他,沒有什么身份比煉藥師更適合他?!?/br> “我跟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我們宗門,說了一下煉藥師的屬性,同他分辨了一番他眼下的個人情況,然后問他的意思,他自然是欣然同意的?!?/br> 醫仙露出一個痛心疾首的表情:“于是我便自作主張將他帶回仙醫十四閣,師父為人廣濟天下,也沒怪我不合規矩,大大方方將他收入門下,傾囊相授?!?/br> 沈喑想起自己看過的地方志以及各種典籍中,依稀想起來,仙醫十四閣因為修煉傀儡術翻了眾怒,最終被仙門正統視為妖邪而誅之。相傳他們以藥引cao控人心,引起軒然大波,受控之人便如提線木偶般,受到施術之人的調遣。 沈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些傳言……是楚覲構陷你們嗎?” 醫仙苦笑著,沈喑愈發沉悶了:“倒也算不得構陷。我們其實,不冤?!?/br> “傀儡術是真的,傳聞中那些能擾人心智,甚至完完全全cao控一個人的藥引,全都是出自仙醫十四閣?!?/br> 段囂方才好轉,他極力壓著情緒,但是已經快要繃不住,眼尾升起一抹艷色,他將聲音放得極輕、極慢:“傀儡術,是楚覲,對嗎?” 醫仙望向段囂,此時只有沉默,好像幾個呼吸之間,他臉上的溝壑又多了幾條。 了然。 真相往往都是禁不起推敲的,只是很多時候,人們不敢往真實的方向妄加猜測。 楚覲,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對他的親哥哥楚鄴,也就當朝皇帝,恨到了骨子里,以至于要用如此陰損惡毒泯滅人性的方式報復他,連并不放過他的妻小。恨到不能直接殺了他,而是要他最愛的女人當眾羞辱他,也羞辱自己,讓他曾經最疼的兒子叛離他、怨恨他、殺死他。 --